HAPPY
BIRTHDAY
脚步越来越近,紧接着,门锁转动与钥匙哗啦哗啦的声音,紧张交错着。
L'amour第一时间冲向门口,以极其乖巧的模样静候着主人的到来。无疑,L'amour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门开了,浓浓的倦意,笼罩着眼前那个男人。更多的无奈,因计划被肆意打乱。不禁有些烦闷,于是,胡乱地把钥匙塞回口袋,直到指尖碰到那个略显冰冷的盒子。“还好”,贺凡不由紧紧将它握住,细细摩挲着。
是的,L'amour很聪明,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她会当你心情不好时,善解人意地依偎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忧愁。当你喊“左手”时,乖乖地递上小爪子,然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等待褒奖。L'amour的伶俐,从不失手,所以,她当然明白,在这个家,讨好谁会比较有用。于是,没有一丝怀疑,L'amour贱兮兮地朝着我跑来,摇晃着小尾巴。
玩着手机的我,并没觉察出贺凡的若有所思,只觉得脚边一阵温暖,低头去看,正好迎上L'amour渴望的目光。“今天过得怎样啊,L'amour?”我蹲下身子,抱起L'amour,自顾自地走进里屋,丢下稍显呆滞的贺凡。
当看到,L'amour的犯罪现场时,她忽地从我怀中挣脱,嗖的一声,逃得远远的。是的,她的举措是正确的,因为,紧接着,她的女主人大声喝道,“L'amour,你是疯了么?!”听见我的喊声,贺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按住怒气冲天的我。
“你看看,菜菜都被咬成什么样子了?!”我指着,支离破粹的眼镜妹,惋惜地说道。此时,那个该死的杀人犯正躲在墙边,战战兢兢地张望着。谁知,刚巧遇上女主人恶狠狠的眼神,不禁抖了一下,然后,彻底把自己藏起来。
“没事儿,收拾下就好了。”我扶住正准备弯下腰收拾残局的贺凡,说到,“我来吧,你去看看晚上吃什么。”
“L'amour,你个惹事精!”我无奈地把一朵朵填充物,投进垃圾桶。就在我坐上地上,清理现场的时候,门铃响了。抬头看了眼时间,嗯,正好!“贺凡.....”
贺凡应声从厨房跑出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指指门,然后继续埋头整理,眼睛却偷偷向门口瞄去。
“您好,这是您订的蛋糕,请在上面签字,谢谢!”贺凡放下笔,送走快递,然后,一脸狐疑地关上门,回头撞上我狡黠的笑容。
“宝,是你么?”贺凡犹豫着。“咳咳,我饿了,贺生,咱们能开饭了么?”我蹙蹙眉,追着L'amour跑去。贺凡微微一笑,拎着蛋糕,跟在后头。
我迫不及待地解开丝带,“哎,还好,和我画得差不多!” 我抬起头,期待的目光,望着贺凡。
一个小小的、蓝色的心形蛋糕,上面画着一栋小房子,孤零零的,只有少许的小野花和天空中的白云相伴,远处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正慢慢地走向它。蛋糕上,还有一行小字,“即使,你的心只是一座小城,我仍选择义无反顾地靠近。”
“额,这是?顾城的诗?”贺凡语气中,有种压抑不住的激动。“是啊,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这首诗嘛?!害我想半天,到底应该如何表达出这个意思,不知道心城长啥样,只好改成了心房,希望不要太牵强才好!”我自嘲的笑了笑,“所以,贺先生,我们还能不能开始你的生日晚宴了?”贺凡狠狠地点点头,然后兴奋地跑回厨房,同时偷偷把口袋里的盒子挪到更易拿到的地方。
“祝你生日快乐!快许愿!哎呀,还没关灯呢!”就在我屁颠屁颠跑去关灯的时候,贺凡将盒子握在手中。
“来吧,许愿吧!”贺凡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心里默念道,吹灭了面前的蜡烛。“啊哈!你又大了一岁哟!”我傻傻的乐着,仿佛过生日的那个人是我。
可,贺凡的神情,却忽地变得严肃起来。“宝,我们结婚吧!”他摊开手掌,露出那只小盒子,然后,在我面前跪下,打开它,郑重地说。
“我,可是,贺凡.....”我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但是,无疑,很失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我们一共认识了五年又三个月二十三天,是的,我一直记得。曾经,我以为我对数字是如此的不敏感,但是,2007年9月15日,却深深的印在我脑中。
这四年多来,他对我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我自己。他知道,我最爱吃冰激凌,而且不分季节、气候。他知道,我喝咖啡时,只加奶不放糖。他知道,比起玫瑰,我更喜欢彩色的非洲菊。他知道,我不碰任何动物的内脏。他知道,大姨妈来的前一个星期,我会变得暴躁而敏感。他知道,如果他不看着我,我一定会熬夜、不好好吃东西。
是的,他都知道,可是,他却看不到,我的犹豫。直到今日,我还是不能确认。不能确认,我是不是做好了相伴到老的准备;不能确认,我会不会某一天就跑走了;不能确认,我会不会一直爱着他,直到永远。我害怕了,固定的他,变动的我,该如何保持一致?
“对不起,贺凡。”我心痛地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么?亲爱的!”
“唉!”贺凡叹了口气,仿佛体内的所有力气都被一下抽空了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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