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欲望碎片》连载40

                       2009年4月29日  星期三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冷饮店要关门了，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儿呢？还是回家吧。

 

    进了家门，客厅里没人。女儿从书房里走出来，女儿长的和我一样高了，我轻声对女儿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女儿望着我，说：“爸爸出去了。”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一种忧郁，看到担心，也看到了紧张。。。。。。我对她笑笑然后走进浴室，我想这笑是我对她做出妈妈并不伤心痛苦的一种表示。

 

    女儿不知道我和她爸爸关系已经恶化的程度，我在浴室里难过地想着，女儿并不知道其实我比她还要担心、害怕以及紧张。但我无能为力，现在状况至此已经不是谁的责任或是谁能解决的问题了。

 

    我冲过澡之后走出浴室，我看到女儿站在厨房里正试着想要将蛋打破到碗里，她听到我的脚步声，低着头说道：“妈妈，晚上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个煎蛋。”我这才想起晚饭还没有吃，但一点儿饿的感觉也没有。

 

    女儿平时很少进厨房的，她只会做煎蛋，但只是心血来潮时做，我倚着门框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将蛋壳跟蛋整个混在一起打入碗里了。

 

    我笑了，女儿用一种受伤害的眼神望着我，我看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丢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我面前说道：

 

    “妈，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妈妈对你要求太严厉了吧？可妈妈是为你好啊。”我看着女儿说道。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女儿趴在我身上大哭起来。

 

    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我一点也没感觉她是一个大姑娘了。对我来说她永远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我们到沙发上坐吧。”我轻拍女儿的背跟她说着。

 

    坐在沙发上，女儿说：“那天你误会我，而且你翻我房间，所以我就。。。。”

 

    “妈妈知道翻你东西是对你的不尊重，妈妈只是担心你有多余的心思，怕影响到你的学习，以后妈妈会注意改正，你也要让妈妈放心。”

 

    女儿笑着靠在我的肩膀上，接着她又哭了。

 

    女儿靠在我肩上的感觉真好，和女儿在一起聊天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女孩子虽然比男孩子要麻烦些，需要一直担心她，但不会害怕失去她，女儿永远是贴心的。

 

    “你们会离婚吗？”女儿低声地问我。

 

    “或许。。。。。。”我有些犹豫，但我想说实话永远比撒谎来得简单，于是我说道：“应该会吧！我想这两天我和你爸会决定一切的。”

 

    “你怕吗？”女儿看着我问道，“跟我一样怕吗？”

 

    “比你还要怕，我比谁都怕。。。。。。问题是，两个无法相处的人怎么可能住在一起呢？”

 

    我勇敢地面对女儿的眼光说道：“婚姻是很难的，因为它是经过选择的，也许当时认为选择是正确的，可是后来发现当时的选择是盲目的，如果发现选择不合适，你无法要求他们一定要假装维持和睦相处。”

 

    女儿茫然地看着我，我希望她能了解，就算她今天不了解未来有一天也会了解的。

 

    “妈妈，我其实并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我很自私是不是？”女儿说道：“我会习惯的，爸爸会对我好的，只是我感觉这样对妈妈好不公平，好残忍。。。。。。”

 

    “走你想走的，走你要走的，做你想做的。。。。。。”我搂着女儿说道，“心地要善良，别伤害人，这是一条界线，除此之外你拥有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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