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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尘

(2010-07-11 00:53:07)
标签:

时光

尘封

夕颜

苏陌

分类: 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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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会结束。一切永不结束。我回到尘封着往事的地方,在时间的灰烬下失去了当初的纯净。却又突如其来地在某个时刻,浮上水面,犹如梦境。一切永不结束。

  

 

A1 

夏天又一场的暴雨来临了,隐约夹杂着沉闷的雷声。打开窗楼下已空无一人,所有嬉闹玩耍的孩童都消失不见,只看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亮起隐隐绰绰的灯光。将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望着天空的雨幕发呆。这个季节应该是适宜发生一些故事的吧,充满浓情蜜意。

夜色暗下来的时候,突然想喝一杯红酒。家里所有高脚杯都已摔得粉碎,寻来寻去最后选了一个厚重透明的玻璃水杯来盛酒。半瓶红酒咕嘟嘟地倒下去,才倾满整个杯具。记不清杯子是哪里买来的,应该很廉价。杯底贴着一枚印有数字的标签,不知是日期还是价码,看上去肮脏不堪。

  

B1   

许多人喜欢回忆童年,认为那段岁月是人生中最美好纯真的时光。

我也会时常回忆起童年,带着一些兵荒马乱的苍凉,带着一些不堪回首的悲天悯人。

幼年时最害怕逢年过节,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父亲兄弟五个,排行第三。母亲兄妹五个,排行第二,还不包括中途夭折的。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那么多的堂兄表妹,对年幼的自己而言是何其恐怖。我永远只能躲藏在人群后,扎着两支稀疏枯黄的羊角辫,瑟缩着瘦削身躯,将一张长满雀斑的小脸深埋在膝盖中,等待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为我取下诸多绰号。例如“瘦排骨”,“黄毛”,“麻花妹”。  

许多年后,当“瘦骨嶙峋”已成为一种时尚,满脸雀斑也不见得就是丑陋。可我仍会刻意疏忽于亲朋之间的往来,童年所遭受的耻辱似乎已经根深蒂固坚不可摧。

 

  

A2   

夏天的傍晚,女人敲响我的房门,带着满身湿漉漉的冰凉水汽。

我把她迎进门,将还在淌水的鞋子丢到鞋架上。

女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旁若无人般地打电话,从孩子的学费到父亲的住院费,从细细低语到歇斯底里地争吵。

我无意识地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一直停留在凌晨一点半。

女人终于精疲力竭,可怜兮兮地问我有烟吗?有酒吗?有吃的吗?

我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万宝路扔在她面前,又转身走进厨房,拍了两根黄瓜,切了一颗洋葱,撒上佐料、陈醋、红油腌制在一起。对她说冰箱里还有啤酒,你自己去拿,至于吃的只能将就些了。

她倒也不介意,站起来脱下身上的黑色裙子,裸露出臃肿变形的体态与腹部上怵目惊心的丑陋疤痕。径自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冲着我大喊,你喝什么?喜力、百威还是嘉士伯?

我努力张了张口想回答说是百威,可未曾发出声音眼泪便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B2   

旧事总归有过值得念想的地方,带着赏心悦目的斑驳痕迹。

十六岁那年,远房表姐因为求学而到家中投宿。母亲在房间里支起一张简易床铺,不停地嘱咐我,说你们要和睦相处。从那天起,我的房间便上了锁,抽屉也上了锁。

所有人问起,我都会洋洋得意地回答,表姐需要隐私权,我也需要隐私权。

隐私权,在当时是多么酷的一个字眼。即使明明知道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中藏匿着香烟盒,却仍旧没有人可以非法入侵。

 

 

A3  
女人开始抽第二盒烟时,我忍不住开口问她,你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她笑了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戒了两年,生完孩子后又抽上了。更何况如今都已经准备离婚了,谁还会在乎。

我下意识地再次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间依旧停留在凌晨一点半。

女人坐在沙发上,肚皮堆叠出层层赘肉,腹部上的伤疤清晰可见。她笑着说,剖腹产时留下的,很难看吧?

我往杯中倒满啤酒说,或许有一天我的身体也会留下同样的疤痕。

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千万不要,男人最在乎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做不到视而不见却又无法抹去,像永远梗在喉咙中的一根刺。

我忍不住用手抚上那道丑陋疤痕,说还疼吗?

她说,那么多年了,早忘了。

  

B3  
我一直十分感激表姐。由于她的影响,我没有像其她女孩子那样,在那个贫瘠的年代中傻兮兮地迷恋着琼瑶阿姨的书。更别提后来有了卫慧、棉棉,再后来有了安妮宝贝。

表姐大我四岁,她读高中,我读初中。

她教我如何应付老师的检查,要用上“痛改前非”、“鸿鹄之志”等成语。她教我如何隐藏起身份,骂老师,骂校长,骂考试,骂教育制度。有时甚至骂得妙语连珠,骂到所有同龄人都视我为偶像。她也教会我乘坐男生的机车时,要叉着腿坐才更有范儿。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连续剧,琼瑶的“梅花三弄”。她突然凑近我的耳旁轻声说,男人三妻四妾是本性,而女人抱着贞节牌坊过日子那便是罪过。

  

 

A4  
夏季的天空,时常雷雨交加。

闹钟铃声准时在7:30分响起,踢踏着高跟鞋快步前行,这个城市的节奏永远分不出节拍。

我的记忆力不好,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同一个城市遇到老同学,话到嘴边却始终喊不出名字。接到客户的电话寒暄许久,最后才知道对方是推销按摩器的。吃火锅时点了八人份的餐量,最后数来数去饭桌上却只有七个人。

生活被笼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感受到的,细枝末节,支离破碎。

肠胃每天都在消化着不同的食物,寒凉的,炙热的,无论冷热酸甜都统统接受。

我企盼有一天也能够像自己的肠胃那样,变得无所畏惧。可以消化掉世间所有的美好与丑陋,悲欢与哀乐。

  

B4  
表姐的离家出走,据说很传奇。

她偷走了家中所有的现金,包括我储钱罐中的硬币。

那天夜里,下着瓢泼大雨。我闭着眼睛假寐,清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对我说再见。

没有人知道,表姐是坐着摩托车离开的。

我趴在窗台,目送着雨中的那两个人呼啸而去。男人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像彩虹般闪耀在我的余生中。

那一年,我大片的青春便开始枯萎苍白,固执地留下不可愈合的伤痛。 

从此再没有回过家乡,似乎就这样断绝了与所有亲友的联系。尽管父母亲一直责怪我不懂得人情世故,我却依旧固执己见。所幸在那之后,我顺利通过了高考。

大学毕业,我像大部分同龄人那样,选择在小城镇中落脚,参加工作然后成婚。没有勾心斗角,远离世嚣尘埃。

母亲说,这样也好,你本就不是经得起颠沛流离之人。

 

 

A5  
经常出现在深夜的阳台上,对着一盆死去的矢车菊发呆。无意识地模仿一个女子抽烟的姿态,将烟灰弹在花盆里,最后摁灭火光。

不喜欢墙上挂钟报时的声音,于是便抠出背面的电池,将时间一直停留在凌晨一点半。

床上的被单换了又换,多年以来从没有改变过花色图案。一如那个遥远夏夜,女子离去时身上穿的碎花长裙。

清晨醒来,电话疯狂般的叫嚣。女人说不要接,随它去吧。我就真的随了它去。

歌曲还在循环播放。有个女子唱,红颜愿不老,红像牡丹吐,天天也在等未到,独个勾划我眉毛。

  

B5 
时光不曾结束,记忆就不会消失。

当我回到尘封着往事的地方,记忆便会重浮水面,犹如梦境。

一切永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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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间是会停顿的。

当我重新遇到你,城市已丢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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