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这是两首唐代的诗,出自一个叫薛涛的才女之情。也因此而让我喜欢上了她,这个叫薛涛的唐代女诗人。
薛涛,在流行文化的潮流中,她没有陆小曼,林徽因,三毛,张爱玲等才女们,具有如此高的符号意义。但当我走进她的历史,掀开蒙着尘埃的那层面纱后,不得不说,我为薛涛精彩而又凄婉的人生所惊叹。她那悲剧性的恋爱经历,和她那不凡的人品、才情,是一个典型的“曲高和寡”者。
说到薛涛,不由得为她一生坎坷与不幸落下热泪。薛涛,生活在盛唐与晚唐之间。她原是长安一个宦门之家的掌上明珠。曾在七岁时吟出:“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那时的她吟这首诗的时候,似乎冥冥中已经在显露,日后她需要“迎南北”和“送往来”的悲惨生活。
果不其然,十一岁那年,她惨遭家庭变故,与孀居母亲相依为命。迫于生计,母亲带她流浪到成都。命运安排,她成为一名“吃皇粮”的乐伎。也就是现在的一个乐师、演员。十五岁那年,剑南川节度使韦皋,久闻薛涛“容仪颇丽,才调尤佳”,于是,借帅府宴会之机召请薛涛入府。惮于韦皋的专横,薛涛只好前往。可怜的她,从此常被留于府中。妙龄弱女,从此沦为官妓。开始过上了那任人摆布,供男人取乐的心酸坎坷人生。
虽然她被沦为官妓,但她却是个有追求的女人,也是一个极其看重尊严的女人。她也想过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一个有男人爱,有温馨可人的家。一个可以做自己愿意做的事的女人。然,这一切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遇上元稹,一个让薛涛倾心爱恋的男人,可惜,他却只是一个薄幸之人。再加上元稹本性就是个图慕虚荣的风流公子。虽然他也为薛涛的情所感动,但毕竟逢场作戏的水份占多。薛涛希望元稹能娶她为妻,幻想着改变命运,过一个正常女子的生活。可悲的是,她的这个愿望在元稹那里永生都无法实现。
人,可以被消灭,但精神却不能被打败。她,薛涛,这个奇女子做到了。薛涛的辉煌历史,也可以说是用她的爱情悲剧做为代价。她终身不曾婚嫁。

喜欢她的《燕离巢》:出入朱门未忍抛,主人常爱语交交,衔泥秽污珊瑚枕,不得梁间更垒巢。《珠离掌》: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她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的诗,都是用来比自己的。
薛涛的诗中蕴涵着很深的民俗文化。她是一个生活在人群之中的人,由于性别身份的局限,一般女子的最终结局,在男性世界里都沦为玩物。而她,却能够不失尊严,在男性文化圈占据了一席之地。这就足以证明她拥有的脱俗心性。
“生来是个女性,命运赐予了她终生的不幸。如果没有才情,浑浑噩噩得,像牛马般苟且一世,倒也省事。让她变得更为不幸的是,她是个吃了“智果”的女性。”她不仅清醒地认识自己是个人,应该有做人应有的尊严。且,她的心性极高,即使沦入乐籍,免不了侑酒赋诗,为男性士大夫们助兴,也依然追求一种独立的人格。她,在男性花天酒地的世界里,却能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她有才,她有德,她更有气节。可,为何要让这样一个女子的悲愁决了堤?为何不能让她博得一个有情郎?为何不能让她为自己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却偏偏要让她在痛苦与磨难中麻醉。她,不愿醒来,她,却又不得不醒来。醒来后,她穿起女道士的衣冠……从此,与青灯为伴。
放下有关她的一切,心却一直未曾离开。一直在问自己:为何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如此美好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