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醉酒狂草书 挥毫落纸如云烟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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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mg.ifeng.com/hres/200904/10/11/c26332aa21428a757b45321979e2512b.jpg挥毫落纸如云烟
唐·张旭《古诗四帖》辽宁省博物馆藏
狂草,是书法向自由表现方向发展的一个极限。汉字的起初功能是实用,加上艺术的成分就形成了书法。而书法要表现个性的自由,文字的辨读开始模糊,有点近似山水画家的泼彩泼墨了。
非常喜欢张旭的《古诗四帖》,它让我看到了变化无穷充分展现复杂的内心世界的艺术震撼力。
张旭生逢盛唐。杜甫有诗:“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狼,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斑斑,男耕女桑不相失。”——这是一幅何等强盛富庶的社会图景。其时,唐玄宗收复沦陷已久的辽西十二州,西域重镇碎叶重新回到唐朝的怀抱,漠北地区的少数民族部落向唐称臣,安北都护府得以重建。“开元盛世”创造的太平安定局面,同时也培植了当时文化人一种要求自由、发展与解放的精神,“达则兼济天下”的人生坐标鼓起多少文士诗人的理想风帆。李白是“仰天大笑出门去,快马著鞭向长安”的满怀信心,杜甫则“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踌躇满志……
时光恍如梦幻一样地飘过。3年以后,李白失望地走出了长安。杜甫科举落第以后,在长安到处流浪,过着“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的生活。张旭似乎比李杜好不了多少。他的好友李颀在《赠张旭》中说:“问家何所有,生事如浮萍。”应该属于他的真实写照。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做了相当“七品”之类的小官——太子左率府长史。从实现人生价值与理想的角度看,张旭显然是有着极大的失落感的。唐朝的文人有一个习气,不能做官积极用世,往往改换另一种方式,由儒而入道入佛,追求精神的自由。当张旭仕途不畅无法施展自己政治抱负的时候,他的精神足迹却在酒和书法中找到了栖身之地。
杜甫在酒中发现了张旭:“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一个无视礼教不顾身份借酒挥毫的草圣。
唐代书法有一个突出的现象就是书壁,从文人书斋的小天地中解放出来,直接在粉墙上或是贴了绢素的墙壁上书写,其难度远胜于在书桌上挥毫。开元年间,唐玄宗驾幸东都洛阳,正好大画家吴道子、大将军裴旻、大书家张旭凑在了一起,兴会空前。皇帝一时高兴,命他们各陈其能。于是裴旻剑舞满堂势一曲,张书狂草一壁,吴画人物一壁,都邑人士,一日之中,获睹三绝,大饱眼福。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舞者、书者、画者与观赏者互动的热烈气氛,从此以后不复见到了,一时传为千古佳话。
更有甚者,张旭每至酒酣,常常口出狂言并以头濡墨(古人蓄发),然后用手抓住饱蘸浓墨的长发,狂呼大叫,在粉壁和屏障上东涂西抹。那是酒与书的联袂狂欢,线条的舞动如风如龙如疾驰的野马。一笔狂草,满壁纵横,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已经不重要了,人们欣赏的是一种惊世骇俗的表演——酒神的舞蹈——线的舞蹈、肢体的舞蹈、灵魂的舞蹈。
酒是好东西。天子赐酒,美人劝酒,曹操煮酒,刘伶醉酒,陶潜菊酒,贺知章金龟换酒……千般万种的人生滋味,也因了酒的滋润而芳香四溢。然而,酒之于张旭,又何为呢?酒,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醉、可以解忧、可以消愁……他借酒袒露自己的自由个性、怀才不遇的郁闷和牢骚,也借酒开创了醉中狂草的特有书风,掀起了中国书法史上浪漫主义的第一次浪潮。
《新唐书》里另有一段记载:张旭“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是啊,没有酒,哪来的张旭神奇的狂草?因为酒,潜意识中压抑的、积藏的、生命之原始的、本能的,都一股脑地抖了出来,再也没有顾忌,一切规律、偶然,平日必须遵循的法则都被踏倒、推翻,精神获得了大解放。张旭举起了酒杯,喝着,然后跳着、喊着、舞着,把所有的生命力、创造力都灌注进去,这样的作品怎不泣鬼神而惊天地呢?
为张旭草书作理论上的精彩总结,应该是唐代韩愈的《送高闲上人序》。他在序中说:“往时,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历史上没有人像韩愈这样把主体性情对书法创作的重要作用强调得这么具体,这么实在。他高举的是书法“形其哀乐,达其性情”的抒情旗帜。决定书法艺术高下的,不在技巧,我赞同韩愈的观点。但是,遗憾的是:他丢开了酒。也许,昌黎先生不喝酒。
狂草逸诗舒卷云烟 张旭没耐性写律诗
山光物态弄春晖,
莫为轻阴便拟归。
纵使晴明无雨色,
入云深处亦沾衣。
——张旭《山中留客》
张旭是唐代的大书法家,他的草书代表了盛唐书法艺术的最高成就,和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并称为唐代“三绝”;张旭又是盛唐的著名诗人,他“文词俊秀,名扬于上京”,与贺知章、包融、张若虚被誉为“吴中四杰”。
W020070411602274216222.jpg挥毫落纸如云烟
《草书古诗四首》(局部),传为张旭所作
张旭现存的六首诗都是绝句,这与它善作“狂草”有关。张旭好酒,常于醉后叫呼狂走,索笔挥洒,甚至以发濡墨而书,“醒后自视,以为神异,不可复得”(唐李肇《国史补》),时人号为“张颠”。这样一位“兴来洒素壁,挥笔如流星”(李颀《赠张旭》)的书法家写诗,自然少有耐性写篇幅恢宏的五、七言歌行,更不愿受格律束缚,去写平仄和对仗要求极严的律诗。
韩愈在《送高闲上人序》中曾指出:张旭的草书,是他的“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等诸种思想情绪,蕴蓄于心而借草书宣泄而出。五七言绝句篇幅短小,适于表达一刹那的灵感兴会,以随情涉笔、言近旨远、意境浑朴自然为尚。显然,这种轻快灵便的新诗体最吻合这位“草圣”兴会淋漓、大笔挥洒的艺术个性,有利于他把书写狂草时那种“回眸而壁无全粉,挥笔而气有余兴”的雄风快意带进诗歌创作。
张旭挥动一支写意传神的妙笔,勾勒出一幅幅形象鲜明、意境美妙的风景画卷。画中的山水境象奇伟空阔,充溢着动态美和豪放、飘逸的情致,尤如作者那一帖帖体势连绵、笔意飞动、雄劲而潇洒的草书。身处大唐盛世,张旭却终生沉沦下僚,仅当过官小职卑的常熟尉和金吾长史。但他仍傲世自高,浩然自得。为了追求精神解放、个性自由,他优游林泉,流连山水,并将其“壮猷伟气,一寓于毫牍间”。
韩愈说张旭“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送高闲上人序》)。可见,张旭的景物诗和草书创作,都从自然界的生命运动变化中获得灵感兴会,并吸取美的意象,都表现出他对自然美的锐敏感受力和丰富想像力。两者是彼此沟通的。
杜甫赞赏张旭作草书是“挥毫落纸如云烟”(《饮中八仙歌》);而张旭的诗同样是满纸烟雨迷离和云雾空濛,很少有艳丽的色彩。《山中留客》虽然先展现和煦阳光下的明媚春山,但紧接着便飘来几缕阴云,最后更把人引向云封雾锁的高山深谷。
张旭不是画家,他对于色彩的感觉不如王维细腻微妙。他是一位仅凭挥笔运墨就能得天地造化之“意”与“神”的书法家,他太习惯也太喜欢水墨黑白这种独特的视觉艺术了。在他看来,草书中的墨的世界,完全可以反映出五色续纷的有生命的现实世界了。
构思新颖巧妙,意境幽深雄秀,韵味含蓄悠远,也是张旭诗鲜明的艺术特色。这同他的草书风格更是相互渗透的。颜真卿曾两次向张旭学书,他的《张长史十二意笔记》详细地记录了张旭对于书法的美学追求。张旭谆谆指点他,作书须有“巧思”“布置”。从现存张旭的《古诗四帖》看,他的草书狂放不羁,奇怪百出,变化莫测,却有深严的楷法基础,点画皆合规矩,结体严谨而能自出新意;章法上既有“孤蓬自振,惊沙坐飞”的雄劲、飞动气势,又随处顾盼呼应,布置合宜。读之,使人感到作者胸襟舒卷,气韵流溢,有无穷情趣。张旭草书的这些艺术特色已被他巧妙而自然地融入诗中。
最主要的是,张旭的诗歌与书法共同显示出作者狂放的个性,浪漫的气质,纵横的才情,俊逸的风采。杜甫赞张旭的草书“俊拔为之主”,“逸气感清识”(《殿中杨监见示张旭草书图》);苏轼也说:“张长史草书颓然天放,略有点画处而意态自足,号称神逸。”(《书唐氏六家书后》。(文/陶文鹏)
落纸如云烟——张旭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杜甫笔下的张旭,活脱脱的展现在我们眼前,他的神采一直为世人所倾倒。
张旭,字伯高,一字季明,吴郡(江苏苏州)人。初仕为常熟尉,后官至金吾长史,人称“张长史”。为人洒脱不羁,豁达大度,卓尔不群,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与李白、贺知章相友善,杜甫将他三人列入“饮中八仙”。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后落笔成书,甚至以头发蘸墨书写,故又有“张颠”的雅称。后怀素继承和发展了其笔法,也以草书得名,并称“颠张醉素”。唐文宗曾下诏,以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又工诗,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号称“吴中四士”。
张旭的书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以草书成就最高。他自己以继承“二王”传统为自豪,字字有法,另一方面又效法张芝草书之艺,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来,其状惊世骇俗。相传他见公主与担夫争道,又闻鼓吹而得笔法之意;在河南邺县时爱看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并因此而得草书之神。颜真卿曾两度辞官向他请教笔法。张旭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把满腔情感倾注在点画之间,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如癫如狂。唐韩愈《送高闲上人序》中赞之:“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这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的真实写照。难怪后人论及唐人书法,对欧、虞、褚、颜、柳、素等均有褒贬,唯对张旭无不赞叹不已,这是艺术史上绝无仅有的。
传世书迹有《肚痛帖》、《古诗四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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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古诗四首》,辽宁省博物馆藏,墨迹本,五色笺,凡四十行,一百八十八字。传为张旭狂草之作,极为珍贵。其内容,前两首是庾信的《步虚词》,后两首是南朝谢灵运的《王子晋赞》和《四五少年赞》(疑为伪托)。通篇笔画丰满,绝无纤弱浮滑之笔。行文跌宕起伏,动静交错,满纸如云烟缭绕,实乃草书颠峰之篇。今人郭子绪云:“《古诗四帖》,可以说是张旭全部生命的结晶,是天才美和自然美的典型,民族艺术的精华,永恒美的象征。”
释文:
东明九芝盖,北烛五云车。飘飖入倒景,出没上烟霞。春泉下玉霤,青鸟向金华。汉帝看桃核,齐侯问棘(原诗为枣)花。应逐上元酒,同来访蔡家。
北阙临丹水,南宫生绛云。龙泥印玉简(原诗为策),大火练真文。上元风雨散,中天哥(原诗为歌)吹分。虚(原诗为灵)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
谢灵运王子晋赞
淑质非不丽,难之以万年。储宫非不贵,岂若上登天。王子复清旷,区中实譁嚣。喧既见浮丘公,与尔共纷繙(翻)。
岩下一老公四五少年赞
衡山采药人,路迷粮亦绝。过息岩下坐,正见相对说。一老四五少,仙隐不别可?其书非世教,其人必贤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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