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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地走了,永远地走了。来自于大地,最后复归于大地……
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无法抑制自己掩面失声痛哭,电话从手中滑落,我不相信,以为是梦,咬了自己的手指,疼,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上午,独自一人去了殡仪馆,央求工作人员让我见他一面,他短暂人生的旅程也让我送一程吧,可能是我的诚意打动了工作人员,把我引向了那座冰凉的屋子。他酣睡着,我静静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我泪如泉涌,没有恐惧和不安,相对无言,千言万语已经搓成纤索根植心间。
我们十几岁就认识了,虽不是发小,也算是青少年时就开始认识的同学,他为人宽厚,很仗义,朋友们都喜欢跟他交往。
从一交往,我们就很谈得来。那时都年轻,我们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兴趣,谈爱好……觉得和他谈话,能激发出灵感,时常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岁月悠悠,每个人的思想、生活也随之变化,我们就谈工作中的成绩和挫折,谈生活中的喜悦和烦恼,谈共同的同学,共同的朋友,谈家人及孩子。光阴似箭,人到中年,但是我们依然有那么多相通的语言,谈自己第二次创业的酸甜苦辣,感慨多年奋斗的艰辛……只要遇到在一起,永远用不着找话题,随便从任何一句话开始,都可以聊下去。不仅无所不谈,而且无所顾忌,不用斟酌,不用戒备,非常随心,非常放松,我们分享快乐,分担苦恼。
他给了我友情。他的离去又给我以痛苦,让我忍受绝望。痛苦的是寻不着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绝望的是觅不到“无欲望、无性别”境界的蓝颜知己。我和他的交往是一种超越爱情的情感,是人与人交往的最高境界。每当我想找人说说话时就会想起他,我要把这痛苦和绝望谱成曲子,深情地在他胸脯弹唱。
在我遭到××同学的恶意攻击、诽谤、误解和妒忌时,是他坚信了我的人格,相信我的品行,欣赏我的为人,让我在孤独、痛苦、迷茫中有了丝丝暖意和感动。
这样的同学,这样交往了半辈子而又相信、相知的友人,这种纯真而无羁绊的友谊,今生不会再有。
有两句歌词常在我心头萦绕:“……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谁人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
2010.07.18
后记:二年前的今天,2008年7月18日,我的同学胡健因脑溢血突发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世时年仅四十七岁。他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因时光的流逝而淡去,相反,我愈加感到珍贵。我永远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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