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在中国的圣诞节是注定是属于乐清人民的,乐清市蒲岐镇寨桥村继著名风景区雁荡山、中国电器之都柳市之后的第三出名地了,一场离奇的交通肇事导致前村长暴毙,一下子让乐清跌落到风口浪尖,网上各种传言、政府辟谣、新闻发布会、温州警方介入调查,目前出现了两次通稿,其核心意思为:钱云会之死确属于交通肇事,肇事司机无证驾驶,视频监控没有存储功能,而网络上的“政府人员杀人”一说完全属于谣言。
而同时,很多网站开始删帖,也出现非常多被骂为五毛的人在引导舆论,这几乎是所有离奇事件的翻版。比如躲猫猫,喝水死,上吊死,激动死,数不胜数。让人不禁感叹中国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时不时就出现比好莱坞魔幻大片的情节,在中国的作家应该有数不胜数的素材,但却盛产余秋雨式的热泪。
跟以往一样,没多少人相信政府的结论,政府一厢情愿地辟了谣,“不明真相”的群众依旧“真相不明”,是不是这个社会上到处是刁民?个个把政府当作贼来看?
我们面前无非是两个选择:一是相信这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只是死的人太特殊,有人别有用心造谣生事将事情闹大捞到好处;二是相信这就是赤裸裸的杀鸡给猴子看,你不是上访吗,你不是会闹事吗?从肉体上消灭你,让你去阴间上访去吧!
假如这是交通肇事,哪怕里面有再多离奇的巧合,那也只是一个奇迹般的事故而已,虽然奇迹,但还是事故,好比一个人吃饭噎死了,虽然几率很小,但还是有可能的。那么有人在网络上抛出政府官员故意杀人一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必定是为了闹大事件引起关注,同时将一些官员拖下水,试想,村长的身份特殊在于他不听话,以村里土地被侵占与赔偿未到位为由上访,必定成为某些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村长也因此多次遭受牢狱之灾。虽然官方说村长曾经因非法买卖土地而坐牢,这种手法很简单,先将村长洗黑,然后将所有脏水倒到他身上,然后政府就洗白了。但这种方法其实很拙劣,就算钱村长曾经犯过罪,但并不代表征地过程中政府都是站在正确的一方。而村长顽固上访必定说明,被征地的寨桥村的村民利益未得到满足,而官方为何对此只字未提?
我们很轻易地便可以推断两大可能,要么寨桥村村民都是刁民,漫天要价要挟政府;要么寨桥村村民利益受损,而政府部门的某些官员通过官商勾结手段而获益。
造谣者的目的是让更大的官来调查此事,他们相信,即便是自己造了谣,能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某些官员的严重问题,那些官员可能要被摘掉乌纱,甚至坐牢杀头等,然后寨桥村的村民利益得到了满足,上访村长的死对于很多人来说,意义非凡,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
以上便是“造谣说”的最大可能,而下面笔者要说的,便是更为可怕的杀人论。
“杀人说”,便是我们假设政府官员的调查是睁眼说瞎话,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某些官员坐不住了,钱村长的顽固上访不但麻烦,更可怕的可能将自己拖进牢房,所以,此人不除,后患难了。
那有人会说,杀人怎么可能挑个大白天杀人,怎么不选个黄道吉日半夜三更除掉此人不更好?而且前一天故意拆掉摄像头等技术操作不是更容易让人说闲话?
且让我们用最大的恶意来推测:某些官员要用赤裸裸的手段来威慑不听话的刁民,很显然,寨桥村光一个上访的钱云会是远远不够的,里面必定有一群刁民。用赤裸裸的铁腕来镇压可以让其他刁民不敢再出头了,大白天的屠杀比黑夜下毒有更大的震撼力。至于上级部门会不会给压力参与调查什么,最终都会不了了之的,最终都是有类似临时工,无证人员等顶罪的,这在中国各地,已经是屡试不爽的公理了。反正我就这样做,你奈我何?
我想,大家都想,此案不管以哪种方式切入,只要停留在怎样肇事或是怎样杀人层面上,那最终必定是无解的。不管是什么方式,就算交通肇事,那也算给一群刁民警告了:你们玩不起的。
如果要有所突破,那必须以钱云会的举报信为调查方向,集中火力突破征地当时的矛盾问题,那才会有收获。而所谓“造谣者”也正期待这一点,否则“谣”白“造”了,人白死了。
如果没有下文了,那也没有必要惊讶,因为此事水太深了。我记得看电视剧《大宋提刑官》的时候,宋慈满腔热血查案,最终发现案子查到了朝廷的高官,再上去,皇帝老头也要牵涉进去了,后来皇帝老头一把火烧了所有证据……当然,很多乐清人都知道,只是,说不得。
钱云会之死,充其量是朝粪坑里扔下一块大石头,激起了一些民粪,但最终还是会安静地沉默下去的。如果是其他人之死,民粪也不会有,响声更不会有。因为粪坑就是粪坑,虽然它的前世曾经是清水池塘。
好了,分析完毕。
当然,我还得补充两点,一是征地当年,政府与村民暴力冲突,警察与村民对战,上千对上千,气势磅礴!可惜未曾拍出电影了,否则上座率一定很高。二是乐清此地因征地发生的群体事件屡出不穷,根源是村民要钱多一些,某些官员要压价,当然压价的目的不是为了政府省钱,而是自己与商人好友可以多分一些,于是双方混战,混战的次数较多,曾经有一次著名的混战,警车全被掀翻,里面搜出中华香烟N条,村民哄抢分了,当然,在警车之前,也派了黑社会几百人先来挑战,结果PK中村民战胜了黑社会,于是警察出动,然后乱打一通,最后过了几天,此案被定性为村民干扰执法,政府颠倒了黑白,本人看到此事的市政府定性的红头文件,只有一句感慨,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最后的最后,我还罗嗦一句,纵观乐清大地上所有曾经发生过的,或者将要发生的,因征地利益冲突造成的群体性事件,都有共同的发展轨迹:利益冲突,村民阻挠施工,官员授权黑社会(通常是外来人员)对战村民,之后警察出动混战,再后来抓了带头闹事的,判刑坐牢,给点颜色看看,然后村民开始上访,再给点颜色看看,最后大家都累了,村民钱拿少了,也算了,官员犯点小错调离到其他岗位,然后地球继续运转。这就是乐清的事实。
钱云会,你死得很惨。不管是怎么死的,你只是中国前进道路上的牺牲品而已。虽然你的死,让很多人伤心愤怒,但我想,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现在不用坐牢了,也不用上访了。虽然,我们都茫然失措。
请让我们继续不明真相吧,你们说我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时候,那是因为群众正在夸你们。夸你的时候我们雪亮了,骂你的时候就不明真相了。如果真相都明了,我就没机会分析了。就好象坏人都死光了,警察就要失业了。所以,坏人都是警察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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