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现实就如同梦境一般,我时常想从真实中挣脱出来,让自己坠入幻想的世界。都说开始怀旧是代表老去的开始,每日里,我很少想明天会怎么样,更多的是,过去怎么样,我们曾拥有多少欢笑,多少泪水,也曾不断后悔但时光却无法倒流。我想,是不是我错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跟那些物质的人们一样庸俗不堪,时常看一部电影而眼里充满泪水,但却对别人的伤痛可以不闻不问。
5月16日见了病中的兵,今日才9月27日,他竟已离开了人世。记得那晚从医院里离开的时候,我还说,什么时候再见。但一转身已经阴阳相隔。33岁还是34岁?我不知道,只比我大不了多少。那晚,他的声音跟年少时一样,小时候,我们一起玩,一起学画,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具国画天赋的孩子,当年见到他的画贴在房间墙壁上,持枪的罗成还是岳飞,白袍宝马,英气勃发,或许是一些牡丹之类的画,总之,令当年少年的我们目瞪口呆。只是后来他的成绩不好,渐渐地掉出我们的队伍,再后来,初中上完就工作了。在我念完大学之后到工作,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他在我脑里的形象依然是当年的那位孩子。
大概在三四年前的春节,在路上与他匆匆相遇,他对我大吐苦水,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找不到老婆,别人给介绍的女人又老又丑,我听了后放肆地大笑。后来,他结婚了,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个村落,但我没办法必须留在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他家跟我家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但我竟然可以十几年没见过他。再一次相见又已经是他病重的时候了,而那次相见,已经成为永别了。
那次从医院里出来后,我就一直想,他会什么时候走掉。一名肺癌晚期的病人,要想活下去,我想,那一定是奇迹了。奇迹之所以为奇迹,是因为概率实在太小了。就好象另一位同学肝腹水当年离开人世,我想,对家人说痛苦,而对于他自己而言,未必不是解脱。而今,解脱到了兵的身上。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人们的叹息、谈资。
这个村子里少了一条生命,无非是放几晚露天电影,无非搞一场热闹的白喜事,无非是夜间喧嚣的麻将声,无非就是一场鞭炮烟花燃放活动,最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所有眼泪都蒸发了,人们兴高采烈地吃饭,喝酒,一切,都是照常的!地球,照样还是那样转的!
只是我们,联系到那旧日点滴,联系自我感触,然后一点心酸而已!是因为他走了,我们再思考什么时候我们也离开人世一般。仅是如此,这多可笑,这又多悲哀。
生老病死,无人能抵挡,但我们又在奢望。
不是因为他走了,而是他走了,而记忆,依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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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上90年代初孩童时自己拙劣的画,见证那我们共同的年代。
鹤是一种被人们寄予美好期望的动物,它也往往出现在墓碑两端的画中。愿那个世界有很多快乐,我们的肌肤纵然焚化成灰,而灵魂将永存轮回。

我总是会想起哥哥的《倩女幽魂》……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一丝丝梦幻般风雨
路随人茫茫
丝丝梦幻般风雨
路随人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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