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五节   顺风顺水

    这是一个充满阴霾的早晨，天空很低，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当小新起来不久后，他明显感受到今天的气氛不比昨天，他对阿灵说：“今天会有一些事情要忙，你继续睡吧。”

    他到了公寓大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不出所料地是曲斌。他奸笑道：“林总，你起来还真早啊！不过我们还比较准时，不好意思我们得请你走一趟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今天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都得忍了。

    林小新假笑了下：“警官，今天找我调查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曲斌拉开了车门，里面坐着另一个他记忆深刻的警察，叫阿华。

    车子很快地开到了派出所，而且林小新再次被送到那个熟悉的审讯室，也许是曲斌想要林小新产生恐惧的心理吧，一切安排都跟一年之前都是完全一样的，连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也不例外。

     半个小时过去了，丁建华才出现到他面前，房间里的沉默终于被他打破了。

     丁建华干笑了两声：“原来是林总啊，最近过得好吗？”

     林小新没有回答，哼了一声。

     丁建华倒是出奇平静，他缓缓地坐下来，伸了个懒腰才开口：“林总，这次过来你该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吧？”

    “什么？警官还是说清楚些吧！”

    “我听说你在什么网站传了个非法的录像上去，还污蔑政府部门领导……”丁建华冷冷地说。

     “有什么证据？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林小新抗议道。

     “好人？”丁建华奇怪地说，“你也是好人？”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就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林小新大声道：“我不是好人，你算什么东西！”

     大概没料想林小新今天胆子这么大，曲斌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

     曲斌死死盯着他：“你嚣张什么！”

     林小新闭上了嘴巴，他不想再挑逗起曲斌的火气了，免得自己无谓受伤。

     就在此时，丁建华的手机响了，他就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接电话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嗯啊，听得出来，给他打电话的肯定是他的领导。这些人都是如此，站在无权无势的人前面，那就是凶狠的狮子，站到权大气粗的上级面前，那就是温顺的绵羊。

    丁建华的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而且有点慌乱。

    他还没接完电话就直接走到房间外面去了，约莫五分钟之后，他进来将曲斌也给带出来了，就剩林小新一个人呆在里面。

    他能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确定事情就能按照昨晚吴风与王聚才所说的路线走，毕竟，他不可能百分百地信任吴风与王聚才。

    但从丁建华的表情来看，事态对他而言一定是不利的。

    对敌人有害的事情那就是对自己有利的。丁建华与曲斌倒霉的话，林小新就有可能出头。

    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人送了午饭过来，他照单全收。

    但到下午，丁建华与曲斌依旧没有出现，他很奇怪，这个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但他也期待有个人过来，最好是打开门让他回家。哪怕是过来个人聊聊天也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太闷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居然是赵齐，这让他吃惊不小。

    “怎么是你？”他愣了下。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她微微一笑，“你赢了，你可以回家了。”

    这个消息令他的心如脱缰的野马，他暗喜道：原来人运气好的时候，就算是凶险万分，也立马逢凶化吉。

    他走出派出所门口的时候，阳光有点刺眼，他很激动，但同时他看到了值班室里曲斌那张充满恨意的脸，他冷冷地把视线转移了过来。他的前方闪起了闪光灯，居然有好几个人拿着“长枪短炮”型号的相机朝自己拍摄，似乎他短暂地失去自由反而令他成为了一个明星。

    他嘿嘿一笑，转头问赵齐：“警官，可以送我一段路吗？我看这架势我倒是难以抵挡啊！”

    赵齐努了努嘴，指向门口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得远一点。”

    上车之后，林小新笑着问她：“怎么你们领导把我给放了？”

    “你赢了嘛！没想到你的后台还真硬啊，连公安局长都亲自过来点名了。”赵齐有点不可思议的语气。

    “真的啊？我居然有这样的面子？说说这个故事嘛，我呆在里面没听说呢！”

    “你丫的就别在我面前装了。”赵齐笑道，“不过我确实很意外，一般指导员亲自要抓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当天下午又给放回去的。”

    “放回去？我又没犯什么罪，我当然要回家的。”

    “我知道，你也不会信任我，当然不会把事情告诉我的。怎么说曲斌跟丁建华都是我同事嘛。”她哼了一声。

     但她很快继续说下去了：“丁建华那是自找苦吃，就算你在网上发个帖子，也是网络监察管的，网络科归公安局管的，派出所去管这个事情，明显有内幕的嘛。这下倒好，老丁一下子把自己也拖下水了。”

     “为什么拖下水呢？”林小新这倒真有点不解了。

     赵齐对他的疑问倒是表示出浓浓的好奇心：“你这人也真奇怪，明明是你惹的事，搞得自己很无辜一样。老丁跟曲斌找你过来，当然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谁叫你在网上发了那个组织部部长的丑闻啊！部长一知道那还得了，不过偏偏公安局长跟部长关系好像不怎么好，部长姚要抓的人，偏偏这个职权是公安局的，你说这部长不是倒霉透顶引火烧身么！”

    “什么引火烧身？那是活该！”林小新声音顿时高了起来，“他那录像，明显的犯罪行为！”

    “你别幼稚了。”赵齐冷冷地冒出一句，“录像中的事情多的是，只是他拍下录像别人没拍而已。你想想啊，西海这么大的地方，官多，有钱人多，这些人还不是要玩那么漂亮女孩的？小姐玩腻了玩良家妇女，还要玩处女，现在哪有几个处女啊，人家都说要处女得上幼儿园找去。

     后来他们就找那些高中生，初中生，刚发育的那类，处女很多。他们就花钱嘛，一个处女一晚上6000块，那些男人都好这口，西海这事情多得去了。在日本，这事情叫援助交际，遍地都是。”

     “呸。”林小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