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吓到我的是发生在学校的“偷袭”事件。自从发生佛学院与外文系学生恋爱致死事件后,原来男生自由出入的石井女生宿舍就成了禁区。山上啊,那可真就杜绝男色了。
可越禁越出事儿,一年总是接二连三地有男的偷袭女生宿舍(后证实捉到的大多是男性在校园务工人员),由于南方天热,很多宿舍都不关门关窗,就给了男的可乘之机。加之旁边就是山,躲进山里,任你怎么也找不到。
几个哭笑不得的案子。
一男偷袭一女生宿舍,被发现,宿舍里有短跑冠军,没有追到。
半夜,女生醒,发现一男赤身裸体坐在床边。大家谈判,答应裸男离开,大家就不告发,裸男大大方方离开。
我一老乡宿舍隔壁屋的下铺半夜被晃醒,一男,沉静离开,还拿走了女生床边的牛仔裤。
最绝的发生在我们石井4楼道里,那个前文提到的“红睡衣”宿舍。
一晚,一男顺着我们楼后面,距楼几米的水管爬到4楼,向右拐,进了406(想想后怕,要是左拐就是我们408)骚扰了一女生,不过让他遗憾终生的是他进了“红睡衣”的宿舍,大家惊醒后,“红睡衣”跳下窗追出去,他跑到2楼跳下去了,“红睡衣”抄起一个洗脸盆砸过去——这关键的一砸给警察提供了证据。夜色中觉得眼熟,让大家想起物理食堂打饭的,于是第二天警察去找,果然打饭的休息,而且脸被砸。
那天上午我逃课,在楼道里,正看到警察让他“真实再现”,他走进屋,拿起桌上的书说:“我就着样,就这样。”
“你放屁!你躺在人家旁边了!”
“没有,没有。”受害女生忙解释。其实这也是一直难于定罪的原因,没有受害者愿意承认。
我只是觉得白天看着他,个头小小,白白净净,真不像坏人呀(也是,这年头越文静越坏越容易迷惑人)。
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有了后遗症。
1、一听到风吹草动,马上先关门关窗再说。
2、门后放上打狗棒,床头放上防身器。一度,我放了粗重的手镯在床头,还是睡不好,觉得去走廊挂衣服都冒着危险。不得不看医生,猜医生怎么说:“没法治,只能结婚算了,有人陪着睡。”
3、我们总结规律,发现一般骚扰者都选择屋内最里面的下铺(这个也要问心理医生,为什么不选择离门近的下铺,至少逃起来方便些,难道这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我是进门的下铺,那时就用这个规律安慰自己不被挑中。
关于我最有趣的后遗症是:
毕业前实习,我在国内最大的一家国营广告公司工作。承蒙领导爱戴,让我跟随2个男前辈去江西拍广告片,入住当地不多的高档酒店——青山湖。
一进房间,就接到一个电话,男人,四川口音:“路小姐吗?”
吓我一跳。
“不记得我了?咱们约了见面的。”
初涉世事,担心会不会忽略了某个已经谋面的哪方神仙?
“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我房间有。正跟同事一起喝呢。”
“我知道你一个人。”
“没有啊,不信你听:张×!”我还故作镇静地演戏。
“喝一杯吧!”
“那你来,我请你。”我还是要表现得从容。
“好,我马上到。”
他居然要过来?我挂了电话,马上拨同事房间,天!一直占线,再一看,人家是505,我一直拨503——我自己的房间号!!
索性,冲出屋子我猛敲505。
“谁啊?”
“开门!开门!”
“换衣服呢!”
“开门!开门!!”
我好像看到他来了一样。接着就哀求同事是否可以在他们房间里打地铺,都不知怎么好了,最后他们到我房间,认真检查了每个角落,包括窗帘后和马桶里,我才放心睡了。
这么多年,现在总算好了,每次出差都能自己睡了,开着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