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四
大四的一个傍晚,听到“砰”的一声,同屋的卷卷进来说她从水房走出来,看到前面的石井3有一个白衣服就这样没有声响地飘下来……
一个极其遗憾的故事。飘下来的是我不曾谋面的老乡,国贸系一个师妹,当年的文科状元,很招人喜欢的东北抚顺女孩(跟我出生在一个地方,那里也有我的童年,被我视为第一故乡)。
那天,她穿了一件漂亮的白色新裙子,快乐地回7楼宿舍,忘记带钥匙,就从隔壁宿舍窗户爬过去,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但就是那天,爬到宿舍拉开窗户时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窗开了,她就这样飘走了……
快毕业了,以为再也听不到死亡的声音。又是一个天快亮的日子,后窗又传来重重的闷响,我们都明确判断应该又是有人离开了……
如今,我对那个声音非常熟悉。很重很重,人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把一切就这样重重地抖落干净了,痛苦、仇恨、悲伤,所有的种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就这样重重的抛给了身后人。我想,灵魂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轻轻地飘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是去重新寻找平安和快乐了吧。
几年前的一个早上,我为科博会邀请嘉宾,当时我坐在中国普天大老板面前谈笑风声,突然听到窗户外传来这样的声音。大老板没经验,没察觉,几秒的工夫,铃声响了,“什么?!”他高八度的声音,脸色白了,然后走到我身边探出头,无声地回身向我勾了勾手指——果然,又一个人离开了。
后来知道是楼上电信公司一个长期患病的职员。那是天宁寺桥边的普天大厦发生的故事。
这些只是与我紧密相干的部分,还有一些,保留了。我们厦大其实有更多美好的一面,说多了恐怕以后我得花些时间改善它的形象。
其实,想想可能也是因为这些,让我对人生、生死、痛苦、快乐过早体味,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经历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也正是由此,我今天才能轻松地写下这些关于死亡的故事——生痛苦还是死痛苦,其实谁说得清呢……笑对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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