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相声大师侯耀文就这样走了,看报道很多人去悼念他。这样的时候总是让我们想起世事的无常。
这几年来,在我们看来本是不应该离去的人,太多。而每触及这些略显零碎的记忆,总让我们不迭地惋惜。

艺术家陈逸飞
跟陈逸飞并不很熟,只是在几个不同的场合见过,聊过。最深的一次印象是由我的公关公司承办的民生银行的新行址落成庆典。他是VIP,自始至终看他温和低调,亲切交谈。后来知道原来民生银行的一些空间装饰物是他的公司设计并提供的,内心有些敬佩,虽是知名艺术家,但很有商道,是客户就要有服务精神,决不耍大牌。
那年他突然走后北京的朋友自发在北展附近做了场小的追悼仪式,收到信息后我就去了,想去表达自己的一份敬意,也想去送他一程。
但那天一进仪式礼堂,突然被很多记者的闪光灯晃地睁不开眼睛——那种时刻真的很不舒服。我知道这是媒体在职业场所的职业精神,但真的不舒服。
民营企业家王均瑶
均瑶集团年轻的董事长30多岁的王均瑶的离去就更令人叹息。至今还记得多年前我第一次去温州做飞行论坛,晚上大型酒会后他招呼着京、港、温、沪四地企业家一起去吃夜宵,他跟温州青企协的领导们热情地跑桌,大口地喝酒,唯恐让大家觉得丝毫不周。
年轻,真诚。他的去世在企业界引起很大震动,新浪做了专题,网上灵堂里很多人送悼词,我也给他点了根白蜡烛,并告诉他,我不会把他的手机号删除,即使这个电话可能永远不能接通……
其实,亲人过早离去,身边的人最难捱过的是无边的自责。为什么我当时没在?为什么我没有提醒他?为什么我没有告诉他我对他的爱?为什么我没有多陪他?为什么??为什么??无数的为什么会拷打自己,折磨自己,久久地……
父亲是在我大学的最后一年走的,我没有来得及看最后一面。一切很突然,在从遥远的大学赶回家前没有人敢告诉我真相,永远记得在那个下午被同学喊到女生宿舍区电话机旁听到遥远家乡电话的一刻,对自己清醒的欺骗,侥幸的欺骗;永远记得那个赶不回去的晚上,在同学家不能入眠趴在床边的不知所措……
父亲是很爱我的,但他从不说。我也是爱他的,我也从没说。
但一切都不再有机会。
这么多年,不敢想,不敢问自己,一直在等也许有一天可以面对,不再自责。
只是从此后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让亲人离开,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今天如何写到这些了,是因为觉得一直欠一篇文章,一直要到认为自己可以面对的时候写篇文章给他,说出一些原本没能来得及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