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10几年前的东北师大:让每一棵小草都去开花
前几日,东北师范大学宣传部给我邮寄来一本书——《百名优秀校友话母校》(师德师风建设丛书),我的文章有篇入选。
很激动!
从里面看到了很多有建树的学长的动情回忆,也看到了比我小的校友的青春激越。感到自己很渺小,但又很有价值——我是那么多毕业生里的沧海一粟,但“东北师范大学”的标签将此生不老,青春永在!我30多了,我的青春永久地留在了校园。我的母校明年就60岁了,她的青春永远在学子的足迹中闪烁!
收到该书时,我们大学同学在计划毕业10年聚会!而今,聚会圆满结束,留下余音绕梁!
一想来,就兴奋!
不是莫名的,是血液里的!
恰逢07年教师节前夕,俺再次晾晒这种心情,谢师恩谢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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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一棵小草都去开花
——对大学老师的回念与怀想
文/王奎龙
郑老师提前两分钟走进教室。
一个大皮包,一杯凉清茶,一本线装书,一脸慈祥的笑容。一切跟往常一样,开场照例是一件哲人逸事,之后授课开始……
半年多里,我坐在教室上自习时,总不禁要望着教室门口愣神一会儿。那,是郑老师离世的半年多,他的笑容依然鲜活,一如他曾用精彩语句讲活的一个个哲人智者。
郑如心教授是我的大学老师,送别他,是我大学阶段参加的惟一一次葬礼。葬礼上,我看到了比课堂上多得多的学生——他几十年来的学生里听到信的几乎都来了,集体接受恩师的最后一次教诲,用泪水,领会对生命的终极感悟。
作为郑老师生前教的最后一批学生,我所在的政治系(今政法学院)93级思教班的年轻人,有幸聆听了他用心血积淀下来的两门课。较早开设的是基础课——中国哲学史。他的大皮包里装着满满的讲义,他的茶杯里透散的都是学术之香,他从线装书里时刻能引申出当下流行背后的哲学根脉,而他的笑容则从课上延至课下,那是比讲义更能打动我的师长之风范。
我清晰记得,课间10分钟,他从不回楼上办公室,就在教室里与学生聊天,问问这个是否想考研,问问那个对毕业求职是怎么想的,知道张三与女朋友闹别扭时点拨两句,看到李四打嗑睡时就知道这孩子昨夜兼职打工又累着了,叮咛其注意身体。开课没几周,他已对学生了解极深,课上课下已被我们认同为严师慈父,时常是不经意的寥寥数语,就把某个同学的心结打开。当知道我的职业理想在媒体后,他甚至帮我搜集业界动态,分析前景,还建议我到中文系新开的编辑学课上去旁听。
转过年他开设中国文化史选修课时,我们班32个同学无一例外地参选,堪称一景,而郑老师自然是这景色中最绚丽的虹,清雅地挂在我们的心空。
在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初冬,从郑老师的葬礼上回来,我就想,他是东北师大诸多优秀教师中的一员,我四年求学正受益于:我的大学有大师,我的大学更有慈师。
这一想法一直延续到现在。
回首我的大学生活,仿佛处处都是课堂,处处都有专于了解每个学生特点、倾听每个学生心声,建议每个学生张扬个性的老师。我在大学里从系里到校里做学生干部,参加社团,周敬思、王平、唐德先、康秀云、柏维春、李全、张兴海等老师为我指路;我做校报学生记者,刘和忠、石晓峰、解玲等老师对我谆谆教诲;1996年校庆50周年前,陈海英、迟海波等老师指导我们一批学生代表假期赴全国各地做校友调查访谈;还有教师技能大赛,“三下乡”、“红烛”志愿者服务、校园周末文化导航、文艺汇演……东北师大的舞台好大啊,老师们给学生从课内到课外的因人施教。在校训碑上“为人师表”的赫然大字下,师德、教风、学风浑然天成,让每个学生都从小草长成鲜花,从懵懂少年长成栋梁之材。
我参加工作8年了,在单位屡获“先进工作者”称号,获过国家级和地方级多个新闻奖,但我一直认为1997年那张“优秀毕业生”证书是沉甸甸的素质确认,是一切社会荣誉的种子。
我至今保留着在郑如心等老师的课堂上的笔记,保留着参与校园活动的日志,那里收载着恩师们给我的话语明灯。
影响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