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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365门前那条路

(2022-10-25 16: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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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新搬的小区与医院在一条大路上,医院在北,小区在南,两者距离1公里。这条路我已经很熟悉,因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父亲住了两次院,我都是开车来回跑在这条路上。基本上每天跑一趟。每次也就出来一个多小时,有时是回家拿东西或买东西,有时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离开病房一会儿。因为在病房里太压抑。
第一次住院时,父亲的症状为腹泻,一天拉无数次,一直在家拖着,我也没当个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有时大便出来了,父亲也不知道。想来,我也真是太不合格了。我一般晚饭前后出去,有两次,出去不久,护士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说父亲大便了,我就赶快往回赶,再给父亲收拾。病房里有娘两个,女儿很热情想帮父亲,但父亲过意不去,不让她靠近。其实,我临行前要先问父亲两遍,有没有大便,他总说没有,可离开一会就有,我边开车边生气,说好的没有事,刚离开就有事。第二次住院,父亲的大便已完全失禁,他没有了大便的意识,一个纸尿裤一穿就是一天。这次他的体力明显不如上次,这次没有出过病房门,他的症状是憋闷、喘不上气,好在躺着不动时就不喘,他睡觉的时候多,而且住院期间后面几天明显不如前面,我还是每天都要回家一次,病房里只有我们,每次我离开和回来时只有父亲一个人,这次住院,父亲没有找过我,他已经没有力气找我了。现在,想起来,我离开的时候,父亲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不知他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埋怨儿子,不会的,他不会,但是他太孤单寂寞了,他会不会害怕,因为只要在外面父亲是离不开我的,为什么那时候,我就能狠心将他放下,离开呢。
现在,我想再陪陪父亲,看着他,给他捶捶背,问问他喝不喝水,给他换尿袋,可是父亲不用我了,他在哪里呢,爸爸,你在哪里,那里冷不冷,闷不闷,想不想母亲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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