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225@365陪床的日子
(2022-08-18 20:3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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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杂谈 |
分类： 感悟 |
自去年以来，父亲因病多次住院，我作为家中的独子，陪床是责无旁贷的。
陪床不是个好差事。相信医院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当然生孩子的除外。尤其是在这两年的大背景下，医院进出管理相当严格，在里面呆上几天，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去年的此时，我正在京城医院里陪床，中秋前后，正是一年当中秋意正浓的时候，然而我却只能每天站在病房的窗前看外面仅能看见的高楼。无论外面是天高云淡，还是阴雨绵绵，我感觉自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窗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虽然此时的窗外，正是郁达夫笔下故都最美的秋天，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去年，京城的秋天格外多雨，虽然也有过碧空如洗的天气，可是转眼就过去了，更多的是难捱的雨天。
病房里的活动似乎比外面的要提前，可能是环境所致，这里的人对生命格外珍视，格外珍惜时间。早上不到5点，护士就开始测体温血压采血，保洁工人就逐个打开病房门开始拖地，地面上发出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病号和陪床的人就没有了睡意。当然这是轻症病号，对于重症患者来说，或许已经发烧或疼痛了一个晚上，不知不觉到了天亮，这时候倦意十足。人们开始起床，洗刷，说是起床，实际上就是穿着衣服打个盹而已，在病房里睡觉是一种战备状态，没有彻底放松的，要随时起来看看病人的情况，或是竖着耳朵听着病人哪怕一点点的声响。人们开始稀稀拉拉地到卫生间和水龙头前排队，不到6点就开始早饭了。吃完早饭又是一通忙碌，洗碗刷筷，把物品归整好，准备查房。
病房里什么都早，起床早，早饭早，午饭也早，不到11：00就开始打饭了，夏季5：30吃晚饭，对于陪床的人来说，似乎除了吃饭也没啥事，只有用吃饭来打发时间，每顿饭都吃得早。吃饭之余，就静静地看着病人输液，盼望着病情一天天有改观，早日出院是最大的愿望。隔壁病室有两个重病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对他们来说或许每过一分钟都是煎熬。住院最要不得的是着急，无论你怎么着急，医生不会着急，医生会告诉你令人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病要一步步地治，你再着急医生会列举出各种可怕的后果，让你不再坚持。
父亲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是第四次入院，住院也成了家常便饭。我对于医院的生活也是轻车熟路。父亲的病也让人揪心，发展得很快，看到检查结果，我还是很不愿意相信，对于家人来说，陪床晚上不睡觉算不了什么，劳累和辛苦也没有怨言，最担心的是这一切付出都没有成效，病情仍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病房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这里的活动空间只有病房和走廊，关系只有医生和患者，焦点就是治病。至于家庭和工作、国内外新闻和各种热点话题甚至天气变化，这些平时占据了我们大量时间的问题，此刻在这里都已变得不重要，甚至连提也不想提它，早日康复和离开才是最重要的。这里的人们最关心关注的只有病情。至于其它，感觉与自己都没有关系，好像都可以没有，当下只有病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同一病室的病友，病情好转的时候，还可以随着说上两句不着边际的话，一旦难受起来，人们往往无言以对，气氛也就十分压抑。
看到医生和护士到了下班时间，走出楼道，真是羡慕他们能回家。
离开医院，终于走出了病房，见到了太阳，见到了嘈杂的人群，密密麻麻人汽车，说来真是奇怪，这些司空见惯甚至令人生厌的东西，再次见到它们竟然心中有些小激动。有啥也别有病，这话真不错，等有病了，很多事情就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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