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抽空去了趟圣塔莫妮卡,原因无它,探望老友理查德和他的波兰裔太太。
与理查德的交情始于安万特时期,他是我少数几个深交的美国朋友。原本在离开东岸的时候,请他看一场百老汇戏剧,告别一下,也算多年朋友一场。结果伊娃突发黄疸,诊断为胆囊癌(非常少见)并已经肝脏转移而未成。
最近听说他们来到西岸求医,于是动员他们来我处小住。理查德意愿很高,当年他曾在我现在的城市工作了几年,很想旧地重游,也让太太修养将息。而他的太太,可想而知,术后虚弱,归心似箭。但大雪封了东岸的机场,飞机一再取消。好几次他们动了来我处的念头,我也竭诚欢迎他们来,反正房子是空着的。但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来。
太太伊娃是波兰裔科学家,为忧郁症动物模型专家,早年和理查德同在一个Arizona大学一个实验室作博士后,事业上即是搭当也算竞争对手。他们的日裔导师把他俩作为廉价劳力,一旦他们要找工作,就在后面使袢子。理查德始终不得其解为什么他和伊娃总是找不到工作。后来终于伊娃在印第安纳大学找到一个教职,当教授看到两人的离去已经大势所趋,也给理查德介绍了一个去处,就这样他们告别了8年的博士后。漫长的博士后的好处是造就了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开始两人各有婚姻,后伊娃丈夫早亡,而理查德太太闹离婚,有情人终成眷侣。但上天并未眷顾与他们,婚后两人分居,一个在新泽西,一个在印第安纳一分就是六年。好不容易两人结束分居,伊娃来到新泽西的强生工作。但好景不长,伊娃在两年前被强生裁员。不得已,两人再度分居,伊娃去了礼莱作博士后(真成了职业博士后)。
理查德的经历也很坎坷,在加州的3个小公司工作的时间都不长。2000年好不容易转到安万特,其办公室与我的相邻。他因为两地分居,常常在公司,而我也是忘我地工作,两人相处时间一长,结下很深的友谊。我有很多对美国不懂的事情总向他请教,而他在业务上也总从我那问一些他不太熟悉的知识。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因为他的部门是临床前而我的是临床研究。即使是相交很深的朋友,而且不在一个部门,那次我告诉他我被提升时,他的反应也是非常地不洒脱。是啊,我是一个外国人,比他小8-9岁,仕途走在其前头,他如何能“舒服”?但不管如何,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吃午饭,一起看秀。这种友谊在我离开安万特多年之后一直持续着。
理查德的世界观比较悲观,总是认为人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他对于我的一些想法,总是施加些负面的影响,告诫、劝慰,不让我走抗争之路。这些想法的形成与他的经历相关。而我对他的想法是即反对又尊重,同时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开车1小时可以抵达他们的临时居所。这里濒临大海,应该很贵的地方,好像OJ辛普森也住在不远的地方。但他们的居所处的人流很奇怪,有不少流浪汉。
临时买了一大盒点心,后来请他们吃了顿晚饭(墨西哥式外买)。在他们的居所从4点半直到8点。
伊娃的情况是东岸的医生不愿担当风险作手术。她飞来西岸求医,原本是活检作药敏,结果,西岸的医生将病灶也给切除了(95%)。东岸的医生判的是1年寿命。我衷心希望伊娃可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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