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教育的认知与态度
(2013-01-13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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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工作只为为自己受害者办事能力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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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声代
从去年延续到今年的热门课题不少,其中包括对新加坡任人唯贤体制的质疑和讨论。
李显龙总理近期再一次强调采取任人唯贤制度的重要性,同时也指出“选贤与能和论功行赏中所强调的‘功绩’,指的不仅是学业表现……”也即是说,李总理配合了教育部近期的政策方向,明确地为任人唯贤的“贤”提供了一个定义。政府要说的应该是“如今我们希望学业的表现并非是评价‘贤能’的唯一标准”。
培养贤能,自然得从教育着手。在官方的教育政策考量以外,我更关注的是本地家长如何看待教育,并如何认知教育的意义。多年来,我国对于贤能的衡量标准和定义取决于学业成绩的优劣,这样的标准逐渐发展成一种精英主义和精英价值观。然而在这个仅仅以精英制度来断定个人的成功与失败的框架下,必然产生一些疑问:人的价值岂能单以成绩和工作来作为标准?国人都在这个精英制度的巨轮中不断地奔跑,而吊诡的是,纵使有许多人曾经(或仍然)是巨轮底下的受害者,他们仍然有意无意地鞭策自己的孩子踏入这个巨轮并说“跑”。
为此,去年教育部所公布的一系列政策:废除中学成绩等级制、取消新加坡青年节艺术比赛奖项制、不公布小六会考状元榜…… 理所当然地挑战了所有新加坡人民多年来秉持的价值观,一时之间让许多人措手不及。其实,我很好奇那些直接受决策影响的学生们,对于这样的改变究竟有何想法。
这一系列的决策其实都是为了落实教育部近期试图发展的一套“全人教育”的理念。教育部长王瑞杰去年在国会上谈及全人教育时指出“以学生为本,以价值观为导向”的教育理念,我认为是一个向教育本质迈进的尝试。
从教育理念联想起我曾经指导过两名二年级学生,有一次在和他们读完一篇有关蚂蚁互相侵略的儿童故事后,一起讨论故事。我问他们:假如你是故事中的蚂蚁,你会去抢夺另一蚁群的幼蚁吗?其中一名是本地孩子,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我可以得到什么?只要有所得,他可以这么做。另一名孩子是缅甸移民,无论我提出的诱惑多大,他都一直坚持掠夺的行径是错的。他们都是极聪明的孩子,但是我不禁如此思考:一般的为人父母者在教育孩子时,是秉持着什么样的教育观呢?毕竟,养儿育女是一项重大的责任,不仅仅是传宗接代,或是为国家添加人口统计数字,而是一项教“人”的责任。
曾经听闻这样的话:教育理应是“学问”,我们的教育态度却狭隘地造就“学业”——“学”习只为了将来就“业”。建国将近半个世纪,时代也已变迁,假若为人父母者仍只在意孩子会不会跻身精英界、在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上获得最大满足,那只会扼杀孩子朝向一个“全人”发展的更理想的健康模式。但何谓“全人”?发生于去年的国大法律系亚细安奖学金得主陈杰毅事件,是一起独立且极端的事件,但它却体现了一个在现有教育体系中游刃有余的聪明人,竟能够在价值观、同理心和感受能力等心灵修养方面的造就几近于零。为人父母者应以此为鉴,孩子若成为社会体系中机械功能绝佳却毫无灵魂的配件,最多只能确保社会体系的正常运作,却绝对不能使我们的社会有提升或进步的空间和机会。
本地自然资源贫乏,最赖以生存的资源就是人才。我们固然需要提高人口数量以提供人力资源,但国民的素质也不容忽视,社会的需求不能只停留在办事能力佳,但心灵修养低或社会诚信差的“贤人”。在这一方面,社会整体的价值观必须有所改变。昔孟母三迁、陶母封坛退鲊等例子,无一不是古人对人文教育的重视。今时今日理应更为聪明的我们,究竟要为自己的社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而这个国家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贤人与贤能,是刻不容缓且急需探讨的课题。
(作者从事剧场/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