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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新西兰 |
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我们告别蓝的醉人的普卡基湖,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库克山国家公园内驶去。面前巍峨耸立的库克山是新西兰的最高峰,山顶的皑皑积雪即使在夏季也不会融化。仰望着库克山的神圣身影,眼前又浮现出《魔戒》终结篇《王者归来》中那绵绵雪峰被熊熊篝火一个接一个点亮的壮观场面,心中不由一阵激动。作为《魔戒》的铁杆粉丝,这三部曲我已经看了好几遍,尤其是第三部更是白看不厌,绝对是魔幻题材电影的史诗级巨作。现在来到电影的外景地诞生地新西兰,真是圆了我探访中土世界的梦想!
我们预定的旅馆就在奥拉基库克山国家公园里的小村里。说是小村,其实就是个旅客集散地,并没多少本地居民在此居住。这里没有超市,除了访客中心(必去)外只有几间酒店、旅馆和餐厅。因此我们在来国家公园之前先去Twizel小镇补充给养的决定还是挺正确的。
旅馆的房间是一排排的平房小屋,虽然称为汽车旅馆,但里面设施齐备整洁舒适,有小厨房可以做饭,暖气也很给力。在新西兰南岛的不少地方即使夏天的夜晚也依旧需要暖气,更别提山区了。即使白天天气晴朗太阳晒得人燥热,但临近黄昏太阳落山时,穿着抓绒衣防风衣出去依然觉得冷飕飕。
站在我们的房间前面看不到库克山,但直面雪峰连绵的塞夫顿山(Mount Sefton)。由于距离很近,塞夫顿山倒比库克山更让人感觉气势迫人。在房间的大落地窗前就可以仰望塞夫顿山顶上一条条巨大的冰川,这样的景观真是令人难忘。天黑后的库克山小村只有在此居住的游客,在四周黑黢黢群山的怀抱中,这里的夜晚极其安静。只可惜晚上天空多云,南半球的星空又是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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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铁卡波到普卡基湖的路上我们发现乐乐发烧了,中午给她喝了点退烧药水,下午精神好转,晚上也吃了点饭。但睡到半夜摸摸她的额头又开始烫手,身上也是很热。孩子发烧身体难受,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好,于是我半夜起来又给她喂了一次药水。喝了药水后不久她体温降低开始发汗,之后就睡得安稳多了。
乐乐平时生病不多,一般来说发烧不到三天只要她精神状态不太差,我也不会带她看医生。从小到大带她出国旅游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在旅途中生病,也算是够配合了。以前乐乐也有过发烧一两天连退烧药都没喝不治自愈的情况,这次我也在心里祈祷,希望她喝过这次退烧药水后就不要再烧起来了。原本的计划是第二天在国家公园里走胡克山谷徒步径 (Hooker Valley Trail),这要是再烧起来,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十二月是南半球的夏天,早晨天亮的很早。迷迷糊糊感觉到有阳光从窗帘缝里洒入房间,便睡不着了。掀开窗帘往外看看,又是个大晴天,运气真好。摸摸乐乐的额头,好像已经恢复正常,吃早餐时她的胃口也正常。其实心里是担心乐乐发烧未完全恢复,即使退烧也是体力跟不上,但是在这么美好的天气里放弃去胡克山谷的徒步实在又太可惜。最终我们决定还是去徒步径走走,哪怕走一部分也好。
徒步径的起始点离库克村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离开旅馆的时候看到塞夫顿山上还有几团云雾遮盖了部分冰川,稍微有点担心库克山顶也会被云雾遮盖,但到了停车场看到塞夫顿山上的云几乎完全散去,而库克山顶也从一座小山坡后面露出,山上一丝云也没有,遇到这样的好天气真是太感恩了。在这样晴朗的天气里,塞夫顿山上的冰川闪烁着晶莹的蓝光,真是美极了。在这样的美景里从铺设完好的小径上走着,不需要“身体在地狱”就可以“眼睛在天堂”,难怪有人说胡克山谷徒步径是新西兰最美的一日徒步径呢。
不仅距离不长(手机显示来回大约十公里),而且这段路也极为好走,除了少数上坡下坡之外其余大部分是平地,在终点我看到有外国家庭带着童车到达的。不过乐乐可能是刚刚发过烧体力不支,走了没多久就赖着蹲在地上不走了,和去年夏天去加拿大徒步时的表现判若两人。没办法,我们就只能轮流抱着或背着她走,只有过悬桥或者走栈道时她下来走几步。要不是周围的风景太美丽,我们早就打退堂鼓了。
整条徒步径可以看到两座雪山——塞夫顿山和库克山。前一部分只能看到塞夫顿山,但由于距离近且山上的冰川非常漂亮,我倒觉得比库克山还美。如屏风般的塞夫顿山也是坎特伯雷和西海岸的华丽丽分割线。走着走着绕过小山坡,库克山就呈现在我们面前。路上经过一座冰川湖,终点是库克山上的胡克冰川融化形成的另一座冰川湖。这些冰川湖其实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实证,它们的面积越大便越令人忧心。这条徒步径还会经过三条悬索桥,走在上面摇摇晃晃,桥下是冰川融化形成的小河,最终流向普卡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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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去年夏天刚刚去过加拿大的落基山区,雪山冰川湖泊风光与新西兰南岛的自然风光有点类似,于是在心里总忍不住对比一下。我觉得落基山的风景更加粗犷雄浑,而南岛的风景更加秀美一些。因为我们在盛夏去落基山区,许多海拔较低的山上已经没有多少积雪,只是裸露的石灰岩,不像南岛的雪山,在12月的初夏山上依然留有很多积雪,且积雪融化在山崖上形成许许多多如丝如缕的瀑布,植被也更加葱郁茂盛,景色更为秀美。走在胡克山谷小径上有在人间天堂的感觉。
虽然路程不是很远但一路上经常要背着抱着乐乐,快到终点时我也觉得快走不动了,还好迎面走来一个人,看到我们说,你们就快到终点了,又给了我力量。终于走到终点,冰川湖对面便是新西兰的最高峰库克山。欣赏了片刻风景后我们便又踏上归程。
南半球的紫外线真厉害,虽然事先已经涂了防晒但手背忘了涂,一路上又经常背着她一只手背正好被太阳一直晒着,到终点后发现已经晒伤。
由于在网上看到的都说这条徒步路线很好走也低估了背着乐乐徒步对体力的消耗,我们除了两根香蕉外没带什么其他食物,走回去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好不容易终于背着抱着乐乐回到停车场,我都快累瘫了,心想来新西兰之前做了不少功课也计划了几条几个小时往返的徒步路线,看来走完这条最美的其他就别奢想了,没想到后面还是没管住自己又走了几条。
库克山小村由于处于奥拉基库克山国家公园里,只有几间餐厅酒吧。我们来到了Old Mountaineers' Cafe (老登山者咖啡馆)。顾名思义,这间咖啡馆一定是与登山有不解之缘,原来它最早是由著名的新西兰登山家探险家Sir Edmund Hillary (埃德蒙顿希拉里爵士)开办的,在这里也是有点历史了。里面氛围很好,陈列着许多登山用品。回想起来我们也曾经在十几年前到达过珠峰大本营而且在那里还住了一晚,虽然是被吉普车拉上去的且高反严重,也算是追寻着希拉里爵士的足迹了吧。
虽然是在国家公园内,但这里的食物价格并没有特别昂贵,味道和新鲜度也不错。听到乐乐讲话,旁边一桌的白发老太太主动和我们聊天,原来他们是不远万里从英国过来的。他们的儿子在达尼丁工作,女儿在新加坡,于是正好从英国先飞到新加坡看看女儿,再来新西兰看看儿子。据老太太说他们已经来过新西兰几次了,非常喜欢这里。
离开咖啡馆之后我们又去了附近的国家公园访客中心。这个访客中心建的非常棒,地点选择很好,站在访客中心外的花园就可以看到库克山一角和塞夫顿山,连库克山谷径都不愿意走的可以到这里看看。里面陈列的展览品颇值得一看,其中一个房间内放置的几本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这是历年来在国家公园里因各种意外丧生的人的纪念册。印象中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和他家人一起从一个一日步道徒步返回时走到步道边缘的积雪上玩雪,结果积雪突然坍塌他摔下山崖撞到头部就此不治。虽然国家公园里风景优美,但在野外徒步的时候真要特别注意安全不要走到指定的道路之外,否则发生意外就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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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原住民同夏威夷原住民一样都属于波利尼西亚人,语言文化都很相似。称库克山为奥拉基库克山 (Aoraki Mount Cook)也是对原住民的尊重。从这一点来说当我们和外国人提起珠穆朗玛峰时也要强调它的藏语名称Chomolungma。
在我们入住的旅馆门口看不到库克山,因此晚饭之后我又特意溜达到公园里唯一一间豪华酒店The Hermitage 酒店前面,这里可以看到库克山一角,因此算是库克村里景观最好的地带。库克山顶被落日温暖的余晖映照成金色,又慢慢转成玫瑰红,最后渐渐褪色,天色也开始暗淡下去。黄昏时悬挂在远方山峰上素雅低调的月亮,此时在黑暗的夜空中闪出耀眼的光华。美好的一天结束了。
在库克山中的第二天依旧是晴朗无比的好天气,可惜乐乐晚上又发烧了,只好又给她吃了退烧药。目前看来她精神还不错,只是由于发烧几天体力不好,不爱活动。
库克山国家公园内的徒步线路并不多,短途的只有几条。虽然前一天在胡克山谷径上已经被累坏了,但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又不情愿就这样离开。于是我们又忍不住走上了去塔斯曼冰川观景点的小路。
这条小路新修好不久,路途不长但共有335个台阶。在山脚下的停车场我们有点犹豫,背着乐乐上山可不是件轻松的事。但听到山上下来的人说风景很不错,值得上去,我们便下定决心背着乐乐上去了。
假如不背着乐乐的话这段上山路也不算什么,但负重十几公斤就不容易了。还好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小平台,站在这里小憩,塔斯曼山谷的广阔风景便尽收眼底,还是挺壮观的。
来到最高处的观景点可以看到新西兰最长的冰川塔斯曼冰川以及冰川融化形成的冰川湖,远远的湖面上还漂浮着小冰山。用四个字描述此时的感想就是触目惊心,因为我们面前这片壮阔的冰川湖就是全球气候变暖的铁证。
在1973年塔斯曼冰川尽头尚没有冰川湖,但现在塔斯曼冰川以每年几百米的惊人速度在向后退,可能在20年内就完全消失。不知道幼小的乐乐是否能记住眼前的景色,假如等她长大再来到这里,可能已经看不到塔斯曼冰川了? 想到这里不仅有点悲哀。
这条上山的路走到一半有点岔路,通向所谓的“Blue Lakes” (蓝湖)。在以前它们的确是蓝色的小冰川湖,但由于冰川后退,冰川融水如今汇入塔斯曼湖,不再流经这里。水温升高使得小湖(更应该称为池塘)内生满藻类,冰湖蓝变成了水藻绿。用不了多久这两个名不副实的“蓝湖”也会消失了。
离开国家公园时我们在胡克河(Hooker River)旁又停留一下,河水来自上一天胡克山谷徒步时经过的两座小冰川湖Mueller 湖和Hooker湖,Hooker River 会和塔斯曼河汇聚,流入普卡基湖。普卡基湖水诱人的蓝色,便来自冰川融水携带的极细小的矿物粉末。
新西兰本身人烟稀少也没有多少污染工业,但全球工业大国排放的温室气体最终还是会对这个偏远岛国的生态环境造成巨大影响。作为普通人,全球气候变暖绝对不是和我们无关的一个高高在上的议题。每天尽可能节约能源减少碳排放,给小乐乐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长大后还能看到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