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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上海人
上海人的精明与算计,是出了名的。只不过,以前没有领教,而这一次,却是身临其境地见识了。
当我随姐姐姐夫走到姐夫二妹家的楼道时,她正拿着拖布向外走。“这样早就来了呀,不是说九点吗?”一头银发的她,语气平淡,但那一丝的不悦,还是通过这平淡的语气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你。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姐夫不听父母劝阻,响应党的号召支援边疆建设,来到北方。这一支援,就支援了一辈子。而今,七十有二的姐夫永远地留在了北方那座边境城市。上海,则成了他心中永远挥之不去难以言说的梦。
为此,姐夫与家里人结下了梁子。有这样的基础,他所娶的北方媳妇,自然入不了婆婆小姑们的法眼。曾经,为要求进步,姐夫家的相册里,是没有当资本家父母的影像的。那年月,对这种做法有个时髦的词,叫划清界限。
风水轮流转。如今,姐夫的宝贝女儿在上海工作、生活。户口、工作、婚恋,哪一样能少得了上海妹妹们的支持呢?姐夫的女儿男朋友挑来挑去蹉跎到三十多岁才修成正果。作为促成此事的第一功臣,姐夫的二妹自然很有成就感,但心中对哥嫂的那块梗,也多少让她不能释怀。
这不,趁着新娘还没有来,这位昔日的上海小姐如今的上海老太,借数落新娘,也就是她的嫡亲侄女的不懂事,将一直与她叫板的北方嫂嫂,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从历史到现实从实践到理论,以高八度的声调,七晕八素,活活数落了半个小时。姐姐这回真的懂事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令我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在人屋檐下。
按理,这事到此就该结束了。谁知接下来的婚宴,更叫人眼界大开。
新郎娶新娘,自然是新郎家埋单,新郎家是地道的上海人。而娘家,因亲朋好友均在北方,首席代表理所当然是新娘的姑姑,新娘一方的座位的安排也顺理成章由新娘的姑姑操持。待开宴时,我才发现,娘家这桌只有姐妹姐夫及前来捧场的我们俩位。新娘姑姑一家七口及其朋友十人,虽坐在次主桌上,但气场显然超过了主桌。可那桌并不代表娘家,而是代表着姐夫的妹夫家。至于姐夫的其它姐妹,则给合并在一个偏座上。
做为坐在主桌上的我们四人,守着诺大的一张桌子,那一桌子丰盛得令人心跳的菜,是打死也吃不完的。浪费、尴尬,可谓五味杂陈。可大喜的日子,你能说什么?
阿拉上海人,硬是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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