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唐壬森故居，又见桃花坞里人（2014-1-29）

图/文：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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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唐壬森故居木雕牛腿局部

       “绯桃潇洒压春华，碧坞参差近我家。雷雨忽垂瀛海实，风霜不落武陵花”，这是明嘉靖年累官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唐龙《兰溪八景诗之桃坞寻芳》里的诗情画意，如今桃花坞社区的每一条深邃的街巷仍氤氲着兰溪这座千年古城历久弥新的感动。这似乎是一种巧合，苏州的桃花坞有唐寅祠和唐寅故居遗址，兰溪的桃花坞有唐龙裔孙唐壬森的故居，两个唐姓名人年代不同，身世不同，却在这风物相近的桃花坞留下了一样的精气神。

       相比唐寅，唐壬森在历史舞台上扮演了更多的角色，他不仅是一位文人，也是一位政治人物，虽然官位没有他的先祖唐龙、唐汝楫等人高，但在民间的口碑极好，号称“颓世铮臣”。唐壬森（1805-1891），字学庭，号根石，18岁中秀才，34岁中举人，遂居北京，研精诗文。道光二十七年（1847）中丁未科进士，二甲45名，初授翰林院吉士，擢国史馆编修，江南道监察御史，礼科给事中，旋授太常寺少卿，转大理寺少卿，升太仆寺卿，通政司参议，宗人府府丞等，累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相当于现在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唐壬森为官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帝，正是清王朝内忧外患，气息奄奄的最后时光，大家都在明哲保身的时候，他却无私无畏，严惩官场腐败，肃清科场舞弊，光绪三年（1877）年卸甲归田。唐壬森为官三十年，务持大体，恪矢勤慎，不失为铮铮之臣。晚年留心乡邦文献，主纂《光绪兰溪县志》，还著有《弗学斋诗文集》等。光绪十七年（1891）去世，享年87岁。与他同一年中进士的李鸿章为唐壬森作长篇《副宪唐根石先生家传》，称他“平日恂恂儒雅，弹劾权贵，法纪凛然；通沦抚局，中外震慑；风鸣朝阳，浅人不测。”

       位于兰溪桃花坞51号的这座晚清民居据说是唐壬森辞官归里后所建，1997年公布为兰溪市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当地政府拨款70余万元整体修缮。唐壬森故居由门厅、轿厅、正厅及伙房等组成，是江南典型的士大夫住宅。门厅三间，一间开敞设大门，另两间用板门、槅扇装修，功能不详，疑为仆人居所。与门厅相对，用天井相隔的是三间轿厅，单层，彻上露明，进深七檩，明间抬梁式，雕花扁作方梁，次间穿斗式，外檐装修槅扇门窗，施博古、花卉等图案，天井一圈挑檐的是四只圆雕人物牛腿，刀法娴熟，做工上乘。进入二道门是二层主体建筑，三间两厢，四水归堂，二楼为走马楼式，前进进深较窄为过厅，后进做前出廊，明间为会客敞厅，月梁、花枋制作精致，次间用板门和槅扇窗装修，作为卧室，两厢朝向天井设槅扇窗，作为书房。穿过正厅一侧的券门是较为简陋的后院，三间两搭厢，用作厨房和柴房。唐壬森故居规模不大，却在木装修上下足功夫，栏杆、挂落、牛腿、雀替、花栱等无处不雕，虽有个别修补，但也不伤大雅。遗憾的是故居经过大修后依旧杂物堆积，没有任何关于唐壬森生平事迹的陈设，如果不是外面文保碑的提示，实在难把它与名人故居联系起来。

       出了故居往前走不远便是本保殿，单间歇山顶小殿，现被一家理发店所占。一直带我在桃花坞逛游的阿婆说这是唐壬森捐资修建的，这座建筑的功能就是土地庙，里面供奉的本保老爷就相当于现在的桃花坞社区主任。与本保殿披檐相连的是已经修缮完毕的寻芳亭，三间歇山顶，翼角发戗，青瓦石柱、回纹牛腿。

       一百多年前的某日，这个曾经在紫禁城名噪一时的清官终于回到了故乡，依然带着浓厚的乡音乡情，带着从容的微笑，或许就跟那位阿婆一样，桃花坞里与世无争的恬淡生活其实才是他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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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唐壬森故居文保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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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唐壬森故居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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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唐壬森故居门厅与轿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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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从唐壬森故居二道门看两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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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唐壬森故居轿厅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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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唐壬森故居外天井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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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唐壬森故居过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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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唐壬森故居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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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唐壬森故居后院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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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唐壬森故居槅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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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唐壬森故居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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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唐壬森故居主体建筑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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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修缮之后的寻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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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本保殿与寻芳亭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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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唐壬森故居所在的兰溪市桃花坞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