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记南京几个明功臣墓

图/文：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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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明功臣墓的石武将（2010-2-5）

    去年寒假在南京逗留了一天，又见到了紫金山下那些高大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交错在空中，很霸气，很雄浑，但又带着点忧伤，有人说这树的姿态就是这座城市的气质，有一种忧郁的美。南京寻古，除了各种近代“阳宅”百花齐放外，就属各朝各代的“阴宅”了，孙权墓、南朝皇陵、明孝陵、中山陵，哪一座拿出来都是惊天动地，不过也有一些被淡忘的灵魂，他们曾经在历史的舞台上同样有过耀眼的风采，而如今却无人问津，也许南京的名人墓地太多了，想要面面俱到并非现实。

    南京的这些名人墓地有一部分已经被捆绑到明孝陵成为世界文化遗产，他们就是为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的各位功臣。这些明功臣墓地的地上木构建筑早已湮灭，但一些精美的石质雕刻文物历经六百余年却还是栩栩如生，石像生的数目、排序、体量、纹样等都明显展现了明初严谨的治国风尚和森严的等级制度。以下是我按照拜谒的顺序对此行见闻的简要概括：

    第一站：徐达墓。徐达（1332-1385）是“明朝第一开国功臣”，战功显赫，由他修建的山海关后来成为北京重要的咽喉要塞，他被朱元璋誉为“万里长城”，并称赞其“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生前被进封奉天开国推诚宣力武臣魏国公，死后被封为中山王，谥号武宁，配享太庙，塑像祭于功臣庙，位皆第一。其墓葬地面现存 “明中山王神道”牌坊一座（新复制物）、神道碑一尊、石像生十尊（马与文官控马人、虎、羊、文臣、武将各一对）、徐达夫妻合葬墓冢等。该墓的神道碑非同一般，它竟然比明孝陵的神功圣德碑还高出一段，顶部是云龙碑额，篆书“御制中山王神道碑”，碑文由朱元璋所赐，宋濂书写，共有两千余字，下用赑屃碑座，更值得称奇的是碑文间竟然出现了断句的圆圈，难道是中国标点符号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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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徐达墓文保碑（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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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徐达墓神道碑下的留影（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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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徐达墓神道纵观之一（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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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徐达墓神道纵观之二（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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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六、徐达墓石像生武将服饰细节（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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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徐达墓墓冢（2010-2-5）

    第二站：李文忠墓。李文忠（1339-1384）是朱元璋的外甥，由朱元璋抚养成人，他跟随舅舅征战南北，屡立战功，其地位只在徐达、常遇春之下，号称“明朝开国第三功臣”，生前被封奉天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曹国公，死后追封岐阳王，谥武靖，配享太庙，肖像功臣庙，位次第三。该墓葬依山建造，地势渐高，颇有气势，地面保存了南京明功臣墓群中最完整的神道雕刻品，其中神道碑一尊、望柱一对、石像生十尊（马与文官控马人、虎、羊、文臣、武将各一对）、享殿遗址、明岐阳王神道重修碑一尊、古井一口、李文忠墓冢等。这里同样有一些待解之谜，比如神道碑为何偏于神道一侧、一尊石马为何只做了胚件？在李文忠墓后有国民党将领黄焕然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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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李文忠墓文保碑（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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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九、李文忠墓神道碑偏于一侧（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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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李文忠墓神道纵观之一（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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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一、李文忠墓神道纵观之二（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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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二、李文忠墓石马与控马官（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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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三、李文忠墓石马胚件（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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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四、李文忠墓墓冢（2010-2-5）

    第三站：吴良、吴祯墓。吴良（1324-1381）生前受封为江阴侯，死后追封江国公，谥襄列，肖像功臣庙列十五；吴祯（1328-1379）生前封靖海侯，死后赐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追封海国公，谥襄毅，肖像功臣庙列十六。吴良、吴祯实为兄弟俩，两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为朱元璋立下过很多汗马功劳。他们的墓地相距很近，各有神道，石像生中石马及控马人、石虎、石羊、石武将的体量都略小于前两例，控马人也变成了武将打扮，这些都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其中吴祯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做过考古发掘，现在的石像生其实已经做了异位保护。世事变迁，他们的墓地已经被一住宅小区包围，这是中国很多文物建筑所面临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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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五、吴良、吴祯墓文保碑（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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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六、吴良墓神道纵观（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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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七、吴祯墓神道纵观（2010-2-5）

    第四站：疑似胡大海墓。胡大海（？-1362）是朱元璋身边最显赫也是最贴身的大将军之一，虽目不识书，却为朱元璋推荐了刘基、宋濂等有识之士，他们后来都成为明朝著名的开国元勋，胡大海自己却没有等到朱元璋称帝的那一天，他在镇守婺州（浙江金华）时被叛将所害，特赠光禄大夫，追填封越国公，谥武庄，肖像功臣庙，配享太庙。其疑似墓地共看见四件石像生，两尊石武将、两尊石马及控马官。在金华城郊的祝丰亭也有胡大海墓，等级甚高，不幸毁于文革时期，早年金华市区地图还有胡大海墓的地标，如今随着城市的扩张连遗址都难以寻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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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八、疑似胡大海墓神道（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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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九、疑似胡大海墓石像生（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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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十、南京紫金山下（20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