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找个位置坐下，是公交车前面那两排面对面地座位。

    对面坐的老婆婆正对着我，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地上，一手拎着袋子并扶着栏杆，一手将黑色长雨伞拄在地上，以此保持平衡。她胸前的老年人公交车卡，随着汽车的开动时而晃动一两下，干枯的手臂上斑斑点点的老年斑，看了让我联想到自己的外婆，外婆已经75岁了……

    右边坐的老大爷也是一手扶栏杆，一手拄着拐杖。由于他背后背的凉帽帽沿因车的走走停停而一直刮蹭我的肩膀，我才开始注意他。他白色的头发剪得很短，像是戴了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在他到站站起来准备下车的时候，我担心他因惯性会摔倒，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胳膊，那如柴的上臂被我一手握满……他笑笑示意谢谢，随后下车。

    顿时，我不知道作何感想，思维空洞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我……老了以后……也就是……这个……样子？是的！这想法让人觉得可怕。

    ……

    返程，换车。

    没有座位，我恰巧站在一个小女孩的前面。她头上别了两个卡子，一个米奇的，一个流氓兔的；背着书包吸着刨冰的她，专心地看着一本书，刨冰里的水都被吸光了，只剩下冰块，而她只因看得太过投入，下意识地反复猛吸没了水的冰块。

    在快要下车的时候，她把书包背在了胸前，把书放进书包，车一停，站起来猫腰钻过人群，跑下车，动作之迅速。

    ……

    我又是一时思维处于盲区……这强烈的反差……

    老了，的确是件可怕的事情！我怕，着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