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与醉氧(西藏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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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游记 |
缺氧与醉氧
缺氧与醉氧是刚上高原和刚下平川的普遍反映。之所以把这个题目摆在前面,是出于自身的体验做个简单的总结,也可以警示后来者尽量地注意和保护自身健康的一点提示。
火车经过2829米的格尔木,车厢里开始送氧,说明人体的新陈代谢需要在空气稀薄的地方应该得到氧气的补充。其实,按常规来说,海拔3800米以下是内地人所能接受并不会产生后遗症的范围之内。为什么提前供氧,因为火车已经换上三个车头,转眼间便爬上海拔4800米的昆仑山,海拔5076米的唐古拉山,这些有站不停的地方,是我们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度过了第一道难关。
因人体各异,像沈琳、丫丫从始至终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高原缺氧的困难,始终谈笑风生。尤其是丫丫,沿途为大家照了5000余张相片,还不包括录像机拍摄所占用的时间,足以显示青藏高原对于她们来说如履平地。什么原因?请问专家吧。
我是在下午4点前,火车停靠那曲车站前,有点头晕的感觉,服下“高原康”后马上躺下,做深呼吸,症状便减轻许多。但是内地所带来的打火机已经打不出火苗,幸亏有所准备,用木质火柴点火,需要打着后,等一会儿,火苗才开始燃烧,说明空气里的氧气大为减少。后来,到了拉萨,我才明白,拉萨所卖的打火机添加了特殊燃料,火苗一窜老高,才容易起火,但是吸起烟来,很费劲,还抽不出什么味道,这是后话。
那曲,停车6分钟,我们数人下车摄影,车外寒冷低温,车站工作人员说“昨夜沙尘暴刮了一整天,刚刚停止,所以产生低温”难怪后来我们在可可西里只看见很少很远的藏羚羊,大部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躲避风雪去了。
下午7点,车到拉萨,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才走到大巴跟前,感觉呼吸还可以,没什么困难,沿途不断告诫自己和他人,少说话,慢走路。
大巴载我们来到下榻的“香溢大酒店”,分房,入住。我感觉还行,便和老丁上街去买“高原康”,来过西藏的朋友反复强调,头几天一定要吃这种药,预防高原反应。
上街往返200米,回来时已经有脚踩棉花,走不太稳的感觉。我想,这就是令人恐惧的高原反应吧,便立即回屋,服药,脸不洗,脚不洗,倒头睡去。我没有服用安眠药,是因为自信我的睡眠一直很好,以至老丁几点关电视,几点关灯睡下,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起,感觉好多了,下楼用餐。早睡早起一直是我多年的习惯。
自此,往后8天里,再没有脚踩棉花的感觉。说明基本上适应了高原反映,也就是说,头一天,头一觉是关键之所在。据说,人体血液中的含氧量6小时唯一次循环,只要没有什么主要疾病,一般情况下都会迅速适应高海拔缺氧的现象。
后来,在攀登110米的布达拉宫台阶,在翻越5013米的米拉雪山,在海拔5203米的冈巴拉山口,远眺世界上最高的雷达站时,只要不小心走快几步,都会有气喘嘘嘘的感觉,但是我已经有了克服它的经验和办法,只要站稳,大口喘几口气,或老老实实坐在车里,一会儿便会恢复过来。
乘飞机返京,一路畅通,呼吸畅通。到家,痛快淋漓灌进二瓶啤酒,一解10天不敢喝酒的禁区,然后痛痛快快洗个澡,倒头睡去。
次日,如常爬山,感觉脚下轻松无比,平日坡陡之地多少要出点汗,这回不带喘气一口气爬上山顶,和山友猛侃大山,吹嘘西藏之行的所见所闻,嗓音洪亮,山友问我为何这样底气十足,我说“这叫富氧运动产生的结果,想体验吗?就去趟西藏”。我想,所谓的醉氧睡不醒在我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还有不少家务劳动等待我去做,没时间睡懒觉。
昨天,王明来家,说“谁难受谁知道。”这话直白,不无道理。我深知,为了这趟旅行,我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我们引以自豪的是:世界上最高城市留下了我们的足迹,还喝到了原汁原味的酥油茶;我们闻见了呛人的桑烟,看见了永不停摆的转经筒,长磕长跪的虔诚的朝圣者。那纯净的天空,那流动的风景,那极度荒凉的秃山,那深深的峡谷,那异常丰富的绿色植被及充沛的水力资源,都统一在一块人类绝少涉足而保存完美的原始状态。
我们追求文明,却走进愚昧;我们走出尘埃,却看不见神灵;我们从雾气缭绕之上看见了高耸入云的雪山冰峰;我们从现实与梦想之中感到温暖,在缺氧与醉氧之间感到快乐。
神奇的布达拉宫,放射状的丝云射向蓝天,难道只是巧合。
仙境一般的巴松错。
大昭寺前呛人的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