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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魏行长在办公室里看完了各种报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便早早来到了宾馆的房间。这是他的那些有求于他的客户为他准备的长期包房。他要是不想回家了,或有要紧的工作,或与小姐有约,就可以直接回到这里。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或者准确一点说,这里才是他的家。
他打了个电话,通知宾馆餐饮部送来了晚餐,便开始细嚼慢咽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兴奋了,还是心里有事儿,他觉得今天的晚餐不怎么可口,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将眼前的饭菜推向一边,便顺手拿了一支香烟,点燃了后,就靠着沙发猛吸了起来。
“四十几岁的男人,事业开始走向辉煌,婚姻开始变得动摇。”这是他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他这会儿越想这句话越有道理。虽然这话有些极端,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至少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早就有了同老婆分手的想法。至于老婆有什么不好,他也说不上来,如果要跟老婆分手,也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对老婆越来越没有了感觉。这些年以来,也就是自从他当上了信贷科长、直至前年又当上了行长以来,老板们请他桑拿、按摩,同上馆子一样频繁。随着女孩儿玩的越来越多,老婆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差。去年他还偶然勉强自己应付一下老婆,可是今年来他连碰也不愿意碰她一下了。有几次在床上,他无意间碰触到了老婆松弛的乳房,就像碰触到了一只死猫一样觉得恶心,便连忙挪开了自己的胳膊肘。这不怪自己对老婆越来越不感兴趣,实在是因为老婆越来越无法使他兴奋了。他曾几次试着想给她,但是没有成功,因为那玩意儿越来越认人了,一想见老婆的那张面孔,觉得一点新鲜感也没有,就怎么也勃不起来。以致于有几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肾亏病,他对老婆叹道,唉,我的工作压力也太大了,弄得我的肾出现了严重亏损。为此,老婆没有少炖甲鱼汤为他补肾。但是,荷尔蒙分泌本来就很旺的他,喝了老婆炖的甲鱼汤,便愈发要到发廊找小姐发泄。滨江市好一点的发廊,他几乎都去过。近段时间以来,由于覃总的关系,他才来到了紫玫瑰,认识了紫玫瑰的每一个女孩儿,并尝试过每个女孩儿的味道,还清楚地记得每个女孩儿各自的风情、特色。就说薇薇吧,她只要将白花花沉甸甸的两个奶一脱出来,将粉嫩欲滴的奶头往自己嘴里一塞,就由不得你不撒野、不发狂;还有琼琼,她只要将两条丰腴、洁白、光滑的大腿一亮出来,你就会眼痴心醉,接下来便是一阵狂亲狂咬。这是其次。主要是琼琼的腿功好生了得。她的全身的功夫,恐怕全在她的两条结识的大腿上。那次,他在她的上面使劲地上下来回地蹭的时候,她两腿一夹,一肉紧,他便抽筋似的颤动了起来。那一刹那间,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做个男人该有多快乐、多享受、多幸福……可惜呀,这种感受只有同琼琼、薇薇或其他女孩儿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去,他同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过,但是老婆生孩子后就渐渐没有了这种感受。男人要不断获取这种感受,就只能不断从别的女人那儿得到。男人是有权不断获取这种感受的。这全因为男人长了一个进攻型的生殖器。它的凸起的进攻型的造型,就证明了男人具有随时获取这种感受的权利。这可能是造物主赐予男人的最原始的本能吧。你说,自己既然有幸成为一个男人,又岂能空有一副造物主赐予的有着凸起造型的进攻型的武器装备呢。自从见到了瑶林,他便经常想起她来,并想象着与她颠鸾倒凤的情景,于是不由得他的那个造物主赐予他的进攻型的武器便高度充血起来,让他不能自己。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一个妓女动了情。以前,说真的,他虽然玩了许多妓女,却有些鄙视她们,更不要说动情。而自从见到了瑶林,便忽而觉得妓女也变得可爱了。原来,妓女当中也有这么出类拔萃的女人,她们与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要说不同,那就是妓女比其他女人更具风情。就说瑶林,你瞧她那鄙睨一切的眼神,高傲得就像贵妇一样;你看她那胸前的一对巨无霸,就算在娱乐圈里也找不出几个能与她媲美;尤其是听她唱歌,那种专业的程度,有谁能相信她是妓女——这样的女人,他没有理由不爱。如果他不能同这样的女人颠鸾倒凤,那他就枉为一个男人了……
魏行长这么想着的时候,覃总打来了电话。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禁皱了皱眉头,便将手机重新搁回在茶几上,任手机一个劲响着。他知道,覃总这会儿打电话来,是冲贷款来的。不错,给覃总贷款,覃总少不了会像以往一样给自己好处,但这也是风险换来的呀,这年头还会有白拿的好处?话说回来,拿你好处是信得过你,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巴结自己还巴结不上呢。你说,你现在生意做这么大,还不是靠玩银行的钱才玩大的吗,你少了我这样的人你能有今天吗,你难道就不该放点儿血吗。可是我前天跟你说,自己要送一套房子给瑶林,你却装作没听懂似的,至今还没有回应。要不是因为自己太喜欢瑶林了,自己才不会开这个口呢。眼下,亚洲金融危机才刚刚过去。这几年来,国家发展速度过快,尤其是由于房地产发展势头过猛,已经出现了泡沫经济。为了避免通货膨胀,国家正在实行宏观调控,要求各级银行紧缩贷款。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批了覃总的贷款,岂不是有点冒险,更何况他的前两笔贷款还没有还清呢?不过,批了他的两千万元贷款,也不是没有理由。最大的理由,就是覃总公司的资金运作情况尚好,贷款以来尚未间断还贷。经他安排信贷科进行市场调查,发现覃总在江南开发的几十亩地的高档住宅楼,不久就会开盘,预计市场行情会渐渐看好。所以,不论是抵押还是还贷,都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总之,既有理由给他贷款,也有理由不给他贷款。贷与不贷,这要看他覃总怎样对待自己了。令他有一点点不安的,就是覃总在前两次贷款中,他私下拿了他不少好处。但是只要覃总不出问题,他也就不必担心了。当然,这一次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是在紧缩贷款的风头上……
覃总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魏行长缓缓拿过手机,看了看,让它继续响两声,便接通了电话。覃总问道,“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了,你干吗去了?是不是又泡上了?”魏行长答道,“哪是又泡上了,工作都忙不过来呢。刚才是手机放包里了,没听见——你不会又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吧!”覃总说道,“你真会猜,我还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准备把桃花山庄的一套三室两厅给你。桃花山庄可是高档住宅楼啊,已经装修过了,还是豪华装修呢。怎么样,什么时候给你房门钥匙——喂,你听见了吗,你说话呀?”魏行长不是没听见,他在想,这套位于桃花山庄的豪华居室,到底怎么个拿法才不会有风险……主意拿定了,他说道,“噢,我听着呢——那,我在这里谢谢你了——这样,你将房子直接归在瑶林的名下,以我的名义把钥匙直接给瑶林就行了——嗨,没事儿,我领情了还不行吗!”覃总笑道,“行!谁说不行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说完,他们就各自挂了线。
同覃总通完电话,他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便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仿佛将所有疑虑也一并吐了出来,随着烟雾一块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庆幸刚才自己作了一个正确的决策。他让覃总以他的名义将豪华居室送给瑶林,这不仅免除了他受贿的隐患,而且一旦他不给魏紫帮忙告发张副所长贪赃枉法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这套房子而受到魏紫或覃总的要挟。亏她魏紫也想得出来,居然让自己到做公安局长的朋友那儿告发一个派出所副所长侵吞发廊罚款的事儿,如果依了她的,岂不是也将自己与发廊的关系暴露无遗了吗。一个堂堂银行行长,岂能与发廊或发廊老板有丝毫联系。如此,自己将如何在公安局的这帮朋友们面前做人呢。这还是其次。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十分敏感的,往往提起葫芦带起根,拔起萝卜带出泥,有可能会为了魏紫的那些事儿,牵扯出自己嫖娼的事儿,又因为嫖娼的事儿,引发出同覃总的关系和受贿的事儿来。要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要从行长的位子上跌下来,从此丧失权利甚至锒铛入狱吗。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了权,又哪有钱;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钱,长了一个进攻型的生殖器,岂不白长,岂不痛苦。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蠢事的。当然,有可能还会出现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如果他不给魏紫帮忙办这事儿,也许魏紫会在瑶林那儿作梗,则有可能影响到他与瑶林的关系——如果是这样,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从香烟盒里掏出了一支香烟,慢慢叼在嘴上,然后打燃了打火机,慢慢送到嘴边。在准备点燃叼在嘴上的香烟的时候,他突然熄灭了打火机,将叼在嘴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一并扔在茶几上,然后倏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在心里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情愿放弃瑶林!只要不丧失权利,只要有钱,哪儿找不到个漂亮女人。男人嘛,要提得起、放得下,岂能为区区一个女人坏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不过话又说回来,瑶林是不是听她魏紫的还不一定。还有,就算魏紫同他搞僵了,覃总还得求他贷款呢。覃总啊覃总,不是我说你,好端端一个人过日子多自由,偏要找魏紫这么个女人。魏紫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覃万富能不知道吗——今天她告派出所副所长,明天连你和我一块儿告……
魏行长一个人在心里这么说着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他连忙过去开了门——原来是宾馆发廊的按摩女郎来了。他奇怪她怎么径直来了他的房间,而不像以往那样,先打个内线电话问问再来,便有些意外惊喜地问道,“哎——小乖乖,你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就来了……”那位高高挽着发髻的女孩儿一扭脖颈道,“我知道你在屋里呢,你回宾馆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了……”那女孩儿站在魏行长的面前,背着手,挺着一对大奶,一边左右扭动着身子,一边用挑逗的眼神瞅着他。他早已被她的那对不停颤动的大奶弄得心旌摇荡了起来,哪里还经得起她那双眼睛的挑逗,便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把嘴凑近了她的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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