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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读城 |
要了解一个城市殊非易事。
以我们的眼界试图审视和注解这个拥有两千多年厚重历史的城市时,毫无疑问,我们遭遇了极度的挑战。
黄河贯城而过,循着这条鲜活的经脉,时光流转的重荷让人透不过气来。或者有的时候,面对一个高山仰止的庞大事物,想要悉数,想要透彻往往会劳神,捉襟见肘。换一个角度,找寻那些具体可感的事物,往往使你有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可能去亲近一个城市。
不管你是生活在这个城市久了,还是初来乍到匆匆过往的过客陌人。只要你去看看兰州的每一条街巷,每一处风景,总会有一些东西不期然悄入人心。也许是摩肩接踵的西站你听到的一句兰州方言;也许是百里黄河风情线上你看到的悠悠的水车;更或者是城隍庙里那一声声哀动肺腑的秦腔,它们都会让你感觉到这个城市的具体,在这种特殊的况味中,兰州的过往、兰州的精髓渐渐明晰,那些苍茫厚重的历史也就棱角分明。
于是,我们与这个城市之间终于找到了交流的载体,获得了亲近的理由。
话说方言
无论到任何一个地方,语言总是先触及到的元素。兰州话是北方方言中风味独具的一种,也许不如北京话的贫,天津话的油,甚至也不如东北话一样有霸占中央电视台语言类文艺节目的架势。可兰州话就是素朴,生动,诙谐,自成一统,妙趣横生。
记得徐克电影《新龙门客栈》里曾有一个刀法神乎奇技的客栈喽罗,摆弄菜刀的时候就哼哼唧唧说着一口地道的兰州话。若是兰州而外的人,估计也听不出个名堂来。这足见兰州的地域局限,也或者可以折射兰州的固步自封,至少是可以说明兰州在地方文化发扬上的后知后觉。
几年前在网络上流行了一段FLASH,是一场麻雀、乌鸦、鹦鹉的兰州方言对话——
麻雀:师傅,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乌鸦:奥哟,连我都不认识,我是天鹅啊!
麻雀: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天鹅?
乌鸦:哎,我是烧锅炉的天鹅。你是谁?
麻雀:我是老鹰。
乌鸦:老鹰怎么这么尕唧唧(小)的啊?
麻雀:哎,我是抽包包(大烟)的老鹰啊。
(鹦鹉飞来)
乌鸦:奥哟,来了个小姐。
麻雀:你是做啥的啥?
鹦鹉:我是凤凰!
乌鸦:哪里有这么丑的凤凰。
鹦鹉:我是凤凰里头坐台的。
这个FLASH动画一点也没有展现出兰州方言语言和文化上的精髓,只是昙花一现,须臾间就销声匿迹在网络世界。甚至一段时间内,兰州方言版本的经典剧作也并不能深入人心,兰州方言版《虎口脱险》、《猫和老鼠》似乎也只是在本地市场风采了一段时间。
说到兰州方言的发扬光大,就不得不提到两个人:张宝和,王海。
他们都用文艺的形式展现了兰州方言的魅力,只不过张宝和是陕西人,模仿的兰州方言并不地道,但他的“夸兰州”、“二姨系列”等深入兰州人心里的同时,兰州方言也把他送上了艺术人生之颠。王海则更迎合了时代,他的“戏说乡音”方言说唱,羼杂了动感的时尚音乐元素的同时,也表达了兰州人几十年时代变迁中的困惑与浮躁。“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单没有我的家,蹲在马路丫子上我干嘴朝哈”,城市化进程中奔波者的形象跃然而出。对潮流的反思、对新生代身上的时代烙印,王海都做了认真的刻画,兰州方言的魅力得到了到位的展现。“崎岖不平的搓板路,早都被高速公路来代替”这样的话,兰州人听着自豪的同时,也把兰州的现代气息带给了外面的世界。
说了这么多,还不如领略几句动人的兰州话,或者就可以领略到兰州人的智慧,兰州话的妙趣了——
癞蛤蟆跳姜窝子,行着挨锤锤子呢。自讨苦吃的意思,够透彻吧!
养喽一河滩的石头没一个是压菜的!怒其不争的心态,用民间语言表达出来居然这么形象!
瓦渣滓揩沟子,一锤子地买卖。这样的歇后语兰州独有,不但一针见血,更可折射兰州人素朴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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