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在古代叫做沙洲,它是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往东进入嘉峪关河西走廊通往长安,往西进入罗布泊、楼兰、喀什通往天竺,往北进入高昌、达坂通往北疆,往南进入柴达木盆地通往吐蕃、格尔木。
到了景点下车人很多,分批由导游带队参观。莫高窟有众多的石窟分上下多层,开凿洞窟的上面就是沙山,多年来洞窟的壁画经过保护,洞外由栈道长廊连接起来可供参观,洞窟顶上的沙漠进行固化处理不再流动下来,防止流沙掩埋洞窟,一系列的措施才将这一珍贵的世界文化遗产保存下来。
为了保护莫高窟壁画,现在是选择性的开放,洞窟内的光线较暗且不能拍照,但是在景区内的敦煌研究院却展出许多珍贵的临摹作品,近代以来,一批又一批的绘画艺术工作者和科研人员,到莫高窟来研究、临摹和学习,其中不乏张大千、徐悲鸿这样的大师,让古代的莫高窟壁画大放异彩被世人了解和欣赏。
这是323窟珍贵的初唐壁画,汉武帝亲自送别张骞出使西域。画面由三部分组成,这是中国画的多点透视特点,右上部分是汉武帝在甘泉宫拜金佛。下部分是汉武帝骑在马上,他是很喜欢马的,尤其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后面是侍者撑着华盖,大臣们紧随其后,马前是张骞手持笏板,跪在地下向汉武帝告别,他身后是随行人。左上部分是张骞一行持节出使大夏,开辟了历史上最早的一带一路。
莫高窟藏经洞壁画飞天弹箜篌,画上祥云飞渡,飞天的衣带飘舞。箜篌是一种两手弹拨的乐器,发源于古埃及,经西域传到中国,汉灵帝很喜欢听,命名它为箜篌,唐代诗人李贺描绘箜篌美妙的声音像凤凰鸣叫,如同昆仑玉碎石破天惊。现代西方的竖琴是箜篌改进后的交响乐器,而中国改进后的箜篌依然保持着民族音乐的神韵。
莫高窟壁画中舞蹈和奏乐的仕女能够在天上飞舞所以都叫做飞天,画中间的飞天在舞蹈时反弹琵琶,舞姿独特。两旁奏乐的乐器有琵琶、东不拉、手鼓、笛子还有排箫,这是一种多竹管排列成一体的吹管乐器,唐代王勃的滕王阁记里叫做爽籁,音色美妙“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爽籁吹奏时仿佛清风徐来,悠美的歌声让白云停下脚步。
敦煌是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交融的地带,西域产良马,人类很早就使用马匹生产、生活和战争,莫高窟壁画骑马狩猎图,人们骑马追赶梅花鹿,还有人骑在马上弯弓射虎。
莫高窟壁画军队出行图,身着胡服的鼓手骑在马上抱着骆驼皮战鼓擂动起来,以壮军威,胡笳就是当时的军号,骑在马上的号手举起长长的胡笳仰天吹响起来,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呜呜声,两个骑马的指挥着鼓瑟吹笙,舞女们载歌载舞。军人们骑着马,身穿甲胄手拿兵器,整齐地行进。一派西部军队出行的景象,正像唐代陈参写的边塞诗“瀚海八月飞雪早,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笳声一动胡天晓。”
自古以来马就是人们重要的交通工具,马车有客运、货运和战车的作用。这幅148窟盛唐时期的壁画上的四驾马车,这是古代王侯将相及有地位的人出行的交通工具。成语“驷马难追”说得就是这种四匹马拉的车,打起仗来跑得快,别人追不上。
中国是农耕文化为主的社会,牛是农家的宝,犁田耕地,拉车运输,莫高窟壁画牛车构造和现代的差不多,古代的造车技术已经是很高超了。
莫高窟作于五代时期98窟的壁画有牛车、鹿车和羊车。生活中只见过在东北用梅花鹿拉雪橇而不见拉车的,而羊拉车除非在马戏团表演才会有。壁画的上部有猛兽老虎、金钱豹和狼。还有一位老先生正在向几个小朋友讲述什么童话故事。
西域的地形主要是沙漠戈壁,古代骆驼运输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在沙漠里行走自如还能好几天不吃不喝,称作沙漠之舟。自古以来西域的骆驼客都用它驮运商品货物,在沙漠中结伴而行,在驼铃声中慢慢地走过戈壁沙漠瀚海。不过现实中用骆驼拉车倒很少见,何况这幅壁画中赶车的是一群猴子,可能是一个失传的民间故事。
轿子是古代人们出行的一种常用交通工具,最简易的是南方的滑竿,用两根竹竿绑上一张靠椅,一个人坐在上面两个人抬着,上山下坡走平地都很方便。一般的轿子好像一个小屋子,人坐在里面有门窗帘,两个人抬着,婚嫁时或者有钱人家出行坐的。莫高窟这张壁画上的轿子由八个人抬着,前面由华盖引路,后面还有吹鼓手,这是古代顶级配置的轿子,相当于现在的高档轿车。
莫高窟藏经洞日轮和摩利支天女图,光芒四射的太阳中间有一只神鸟,象征光明和吉祥,汉武帝的未央宫瓦当上就刻有凤凰鸟的图形,中国东南部的越人也崇尚凤凰,并以之为图腾,壮锦上就有凤凰的图形。
莫高窟壁画打铁的作坊里一人拉风箱加热铁块,一师傅在铁砧旁指挥锻打部位,徒弟用大锤打铁,这一锻打工艺一直延续到现代,中国在公元前的汉代就已经由青铜器时代进入了铁器时代,铁用在农具方面大大的提高了农业生产力,汉武帝派张骞通西域,他带回了先进的冶炼配方,锻造出来的高碳钢制造兵器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完胜青铜兵器。
莫高窟壁画有农村冲碓加工粮食的世俗生活图,这种粮食加工作坊有几千年历史了,现代的农村农民家里还有很多保留了这种舂碓。
莫高窟这一幅唐代携虎行脚僧壁画是一个从天竺取经回来的僧人,背负着沉重的经文,坚定的前行。取经路途遥远又险恶,画了一个老虎随行护法,这不正是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的真实写照吗。可是这样一幅珍贵的文物现藏在法国卢浮宫里。
敦煌莫高窟大佛寺是一座七层高的塔楼,依山而建非常雄伟,塔楼内有一个巨大的坐佛,在这座标志性的大佛寺前合个影作纪念吧。敦煌画窟里尽是一千多年前留下的绘画真迹,真是一座供后人研究学习不尽的文物宝库。
2022.9 于西安
良志 文
志英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