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远观
有些美好是需要依靠距离产生的想象来成全的。
三峡
三峡已死,即便没有,也只是残喘了。没有了年少的激荡,只剩下老迈的迂缓。那“高峡出平湖”的预言在百年之间丰润了人们的钱袋,却不知千年之后是否会成为后世之人的梦魇。
从仰视到斜视,三峡就那样被淹没了棱角,恐怕再也不会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当油轮在两坝之间行驶的时候,我一直想知道“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会是怎样的情形。
人果真把自己当作了主宰,从“依山傍水”到“凿山断水”,将自己升上了神的宝座,倪视苍生。当卫星图片上那一片江山成了断壁残垣,人们的目光却不知是投向了更近或是更远的地方。
如果山涛阵阵是一种语言,不知那片江水之下是否回荡着呜咽。或者即使有也已淹没在鸣笛与机轮的轰鸣之中,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吧。
黄鹤楼
去武汉之前,我所知道就只有黄鹤楼,本以为这一次的旅行什么可以放弃却一定会去黄鹤楼。结果却是,我为了她,从古琴台下车,步行,和许许多多汽车的废气一起,走了近一个小时,然后和她隔着一条马路擦肩而过。
从走到长江大桥的开始,我便与另一头黄鹤楼相视而望,就这么一直看着,看了整整一条长江的宽度,只是那不是我的黄鹤楼。
就那样看着,失落着,挣扎着是否要与她更近一些,最接近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匾额上的字,层楼上的人,甚至可以依稀听到夹杂在汽车声中人们的喧嚣,然而那已不是我的黄鹤楼。
在围绕她身边那些蠢蠢欲动的高楼大厦之中,她就那样静止了,不再是老人口中说的“离天只有三尺三”的黄鹤楼,她退缩到历史的一角,任由着人们带着各不相同的心态来来往往。她是否会觉得嘈杂呢?也许吧,只是哪里还会有安静的地方。
赘言
我想我是只适合自己出游的。如果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旅游恐怕是最有效率的检验方式了。又或者友情真的只能如“高山流水”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和隔着想象的思念,一旦介入了彼此的生活,便像所有的感情一样琐碎了,平俗了。爱情也便如此吧,或许,唯有亲情才能不得不一直忍受着……
或者旅游正如同学说的那样,是人和人之间的游戏,聊聊天,拍拍照,如是而已。而我的方式只是与山水,与远古,与自己的交谈,在人们的眼中枯燥且滑稽。是吧,也许是我故作矫情了,在这样一个快餐文化的时代,我到底奢望品出什么滋味呢?就像是与欢乐谷并肩而立的三游洞,那只是一个景点,一张门票,与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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