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邂逅了<遥远>的制片人刘燕军先生,他告诉我<遥远>收视飘红,播的是热火朝天,我说,观众骂的我也是热火朝天.说完,刘先生禁不住笑了!
但,骂"我"的观众是善良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善良的人才会对吕强的作为感到愤怒,如果我作为观众,我一样会痛恨吕强的生存方式,一样会对他的作为感到愤怒,但是作为他的扮演者,我一定要去而且必须去理解他感受他.
我第一次去在深山中搭建的场景拍戏时,我就深深的理解了吕强.那个地方的山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没有,刺骨的寒冷只能把人逼到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取暖,打个手机也要费力的爬到山顶上晃来晃去的寻找那微弱的信号,只拍了一天,好多同事就大呼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还开起了玩笑:家里但凡有五百块钱,谁跑到这儿来挣钱!
而吕强待的边防哨卡比我们的景地要艰苦十倍百倍千倍,海拔五千米的边防哨卡极度缺氧,一下大雪就要封山八个月,一年四季吃不到新鲜蔬菜,连棵绿色的小草都见不到,所以后来有一场戏我是这样处理的:吕强想方设法下了昆仑山,在下山的途中远远的看到了一株绿草,他疯了似的狂奔过去,抚摩着小草泪流满面.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情感宣泄了.
再来感受他:到昆仑山以后,他的身体不象丁浩天,严重的高原反应让他生不如死,就连盼了好久才盼到的袁鹰的来信居然让莫名的山风刮跑了,于是实在熬不住的他躲到方扬的车上当了逃兵.我在想,即便是我们自己,怀着崇高的理想上到昆仑山,可是面对边防哨卡真正的艰苦,或许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坚守信仰,不开小差吧?
接着感受他:当了逃兵的吕强回到哨卡,处境更加尴尬,所有人或明或暗的瞧不起他,这让他更加孤独,真实的想法更加不敢轻易表露,唯一的一次谈心就是袁鹰第一次下山前,吕强对袁鹰说:我想下山.这句是真心话.他又说:我想天天见到你,这句话其实是真话但不完全是,当他第一次敞开心扉说了真话以后,又让袁鹰批评了一通,于是他再次关闭心门,跟袁鹰说:我是在考验你呢.这句话已经完全是假话了.
所以,面对着怀有崇高信仰的那样一群军人,意志薄弱的他更加无法让自己变的真实起来.
吕强的结尾时,我跟韦洁的谈话中,我刻意加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只爱过袁鹰一个人,现在还爱,我对不起袁鹰,也对不起你.
这是真的:吕强尽管会花言巧语,尽管背叛了她,但他的确爱袁鹰.戏中我也努力在传达这样的一种情感信息:袁鹰送他的手绢,他一直细心保留,与韦洁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的角落,抱着手绢犹如抱着袁鹰般痛哭不已,最后众叛亲离的他与韦洁离婚,他把与韦洁的结婚照片都烧了,唯独留着袁鹰送他的手绢.
即便他掉到雪窝里,感觉自己将死的时候,他的嘴里也一直喃喃的自语:袁鹰,我对不起你!
再有就是<下定决心>这首歌的运用,当兵前,吕强在袁鹰家楼下唱过,袁鹰第一次上山病倒时吕强也唱过,最后吕强脱下军装离开军队前在一个小饭馆最后一次遇见袁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袁鹰的手大声唱着<下定决心>,唱的满脸泪水.这其实是对袁鹰的深深忏悔.
匆匆说了这么多,绝没有一丝替吕强开脱的意思,只是想让观众了解作为演员的我溶入角色时的点滴感受,我自己对吕强的态度也很明确:理解但绝不原谅!
观众骂吕强的同时会捎带上演员本人,这我能理解,这也是作为演员的我应该承受的.但是,我有一个郑重的拜托,拜托向往着美好的善良的观众们嘴下留情,千万不要牵涉到我的家人,还有我的粉丝朋友们,这和他们无关,如果没有这种情况最好,如果有,请改之,感谢!
明天就是八一建军节了,身为军人的我,向驻守在边疆的那些默默无闻的战友们致以节日的问候并致以崇高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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