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沉思
(2021-09-24 09: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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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育时评育儿孙江林 |
分类: 散文随笔 |
吃过早饭,准备去办公室一趟,然后到方肇周体育馆做核酸检测。居家抗疫,时间久了,心里倍感寂寞无聊。
出小区步入通往学校的“工”字型地下通道,注意到曾经人流熙攘、两边布满水果摊点的宽敞通道,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我。校门口四个巨型石墩上南京大学四个字依旧熠熠生辉。出示健康码、测温,刷校园卡,进校门,约有十米宽的中大路、金大路中间夹着二十米宽百米长的绿化带,向北延伸到杜厦图书馆前的南雍大道,藏匿在路侧已长高长大的法桐树、银杏树上的知了还在嘶鸣,此起彼伏,小鸟叽叽喳喳。行走于八月的校园,我思绪万千。
旋转360度,随手拍照,镜头能覆盖的每个方位行人稀少,只有宏大的建筑、茂盛的树木、平直的路面和路面上洗扫车遗漏的叶子。杜厦图书馆像一本打开的书,右侧的藜照湖和与湖连接的梦川水渠,挤满再力花和荷,荷花开得正盛,面湖的木椅全空着。
我在志学桥前驻足,无聊地观览那张贴在竖牌上的校园图,辨认已经非常熟悉的校园每一处建筑和景观的名称,我发现,校园被仙林大道、长深高速、纬地路和元化路围在一个变型的“井”字中,发现地图上绿色的南雍山之下的校园主体建筑很像一个酝酿于母腹的婴儿,现代工程与引用科学学院像婴儿的脑袋,九乡河东路像婴儿的脊梁,文科组团的建筑则像婴儿的腿和脚,衔接香雪海到藜照湖的八米宽的“L”型梦川水道像婴儿的血管,被国器路、瑞清路和志学路围起来的梅岭,则像婴儿的心脏。
校园猫到哪里去了?以前在学生经过的路口、桥头或花木之下,常见几只姿态高雅神情慵懒的猫,一只黄猫、一只狸猫和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它们悠闲的等待学生的喂养、抚摸。它们到哪儿去了?是到山上抓老鼠去了吗?一定是,去年校园受疫情影响,也是空落落的,时间比今年更长,学生返校后,这些猫又回到人们的视野。我希望这些猫安好。
路过几个办公楼,听到空调外机“营营”的工作声。有教师一定还在忙着手头的工作或研究。有更多的老师在居家办公。去年因疫情居家期间,我在小区碰到学院的俊亚兄,他戴着口罩,问他居家难受吧?他说,不难受,哪儿都去不了,许多应酬没有了,集中精力完成了80万字的书稿,刚到小区门口快递点寄走,还有一本40万字的书也即将完成。看得出他有点疲惫,但疲惫中流露出满满的成就感。俊亚很勤奋,去年上了长江学者。我在想,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老师,他们配合抗疫调整姿态,都不会闲着。
当然,我们的学生也没有闲着,有些甚至加入志愿者行列。前不久,南大医学院党委面向全院学生发出号召。“请让我加入吧!”“第一批第二批都行,我要上!”“老师,我报名!”,在学院发布招募通知后,只两天时间就有340余名学生迅速返校集结,走向抗疫一线,分两批支援建邺区6个街道的69个核酸检测点,高质量完成核酸检测登记和采样任务,展现了南大学生的青春担当。南大的学生如此,其他高校的学生也是如此,我在网上看到过关于南京中医药大学、扬州大学同样的报道。
疫情仍在全球蔓延,区域性的胜利,都不是最后的胜利。
暴露出的问题很多,需要反思的问题也很多,有些问题以前没有遇到过。
席卷全球的疫情已让数百万人失去生命,持续快两年,还在不断变异,拷问着人类的智慧和耐心,区分甄别着人性的自私和利他,鉴定着人格的高贵与低劣。就身边的例子来说:
德尔塔病毒在疫情已经得到控制的禄口机场突然扩散蔓延,是天灾还是人祸?
路过疫区隐瞒不报的人祸害民众,是粗心大意还是肆意妄为?
在医生和志愿者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工作过程中有人甚至不肯配合,不戴口罩、不出示健康码,有些还殴打医护人员,是任性妄为还是兽性发作?
乘公交的个别老人不配合工作脏话连篇甚至大打出手是坏人变老还是老人变坏?
凡此种种,让人揪心。
我忽然想,没有人统计过这些穿戴整齐混迹人群的人的学历背景,他(她)们有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是没有文化还是丢失道德底线?这些人中,有不少甚至是身居要位的公职人员,很多人接受过很好的高等教育。我们的高等院校,除了知识技能传输,思想品德培养,还需要增加什么内容呢?这是需要我们思考的课题。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无知也能改变命运。
十一点,我从办公室出来,到方肇周体馆检测,以为人很少,结果发现队伍很长,有不少人是从图书馆方向走来的,有些是从宿舍走来的,绝大多数是学生。人们自觉保持安全距离,佩戴口罩,检测组织有序。学校居然还有这么多学生!我想,这些没有回家的学生,可能是为了学业或未来的事业,将来从他们中一定能走出更多的院士、科学家或学者。
校门口停了两辆出租车,一辆出租车的师傅,坐在车旁的折叠凳上看手机等客。车窗开着,凳子是自己带来的。立秋的南京已不很热。回头望校园,我又想到那张校园图。南京防疫不错,全国的疫情也得到有效控制,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南京大学和别院校一样,在迎候着期待着学子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