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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 |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一个专门为鬼营造的节日,既然是节日总要有所庆祝,总要花钱,这钱就需要我们活着的人给他们送去。今天来到爸爸的墓前为他扫去落在身上的落叶,送去他的生活费,燃三株香,烧几刀纸,说说最近家里的和工作的事,追忆起爸爸。
爸爸是一个很慈祥的男人,个头不高却长的非常的英俊,浓浓的眉毛衬托着一双双眼皮大眼睛,鹰钩鼻子,略现威严。哥哥们纷纷继承了他的优点,可惟独我虽了娘家,这一点是我最不满易的地方。
爸爸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念过私塾,写一手的好字,在我小的时候就被他拦在怀里给我画素描,印象当中的逼真很让我羡慕,这一点直接影响了我,爸爸会吹口琴,夜色当中我常常在他的怀中伴着悠扬的口琴声中睡去。爸爸的手很巧,木匠、铁匠的活样样精通,连打毛衣的活也会干,到现在家里还保存着他打的一个小桌,很轻巧,小抽屉是我小时侯藏糖的地方。
爸爸决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年轻的时候学过摔跤,三个五个的人打不过他,妈妈常提到他在她面前最狼狈的一次,那是在六十年代,爸爸干单位的工会主席,因为总部的工资没有及时汇到位,工资一拖再拖引发了职工的不满,四五个大小伙子把爸爸拉倒河滩上说理,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爸爸和那几个人摔了半夜的,衣服上的扣子全掉了,还破了好几道口子,满身的黄泥,鬼头鬼脸。等天明把那几个人揍服气以后站在门口的时候,妈妈一直记着那种不知是喜悦还是焦急的感觉。
爸爸的名字和他兄弟们的名字是有很大区别的,其他人都是按辈分在名字中间用同样的字,而他和他们一点都不相干,原因是在解放前,爸爸在铁路上的机务段工作时日本鬼子欺负中国的工人,他和其中的一个打了仗,知道是创了祸回去以后没好日子过,愣是把哪个日本鬼子用铁锨给拍死了以后填在了机车的炉子里,回去以后跑了,自此改了名字。
爸爸是一个不愿当官不愿入党的人,嫌那样受限制,不自由,可他的工资却是单位最高的一个,爸爸的口袋里总有零食,被同事们称为是一个花花公子型的逍遥派,也难怪在哪个动荡的年代,能保证一家人的安全不被斗,还能满足吃喝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而叔叔们一个个被拉倒广场上去剃阴阳头戴高帽子,游街,可见他有他的主意。
爸爸是一个最爱我的人,小的时候他会把饭端到我的被窝里让我吃,他会让我打完酒以后把剩下的钱归我买糖吃。但他在家里的地位是第一的。记着上学以后我放学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吃饭的,他会在窗户上看着我进楼道才坐在饭桌前。为此还重重的挨过一次揍,放学以后我贪玩忘了回家,他满街的找我,像抓小鸡似的把我柃回家,打的我屁股疼好几天。
爸爸在我长大以后,他就成为我的坚强后盾,有事、有要求我总是向他求救,每求必救,不管是事上的还是经济上的,保准会站在我的一方为我出主意想办法,在大的是只要有他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他的豁达也直接的感染了,每当遇到事情我也从不着急,而是一点点的想办法去解决他,在的大的事还能赶上天塌下来大,更何况天不会塌下来。
爸爸也是一个偏心眼的人,因为一直工作在外,哥哥姐姐们和他接触少,惟独有我以后才真正的工作稳定下来,我也就成为他一手带大的儿子,他对哥哥姐姐们总是板着脸,显示出他的威严,而在我面前却一点脾气都没有,我会抢他盘子里的肉,拿起他的茶杯就喝水,我还会把他的头发扎起小辫,还会用围裙把他打扮成一个老太太,还会为一盘象棋打的不可开交,这些是他们不敢做的事,而我时常拿他开心。
爸爸老了以后时常说,什么时候就剩下我和你妈咱三个人在家里肃肃静静的过啊,可就有这么一天,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他却因为大面积的心肌梗塞一点痛苦都没留下地离我们而去,我跑者找到对门和楼下干医生的人上来看,我跪在医院里请他们快点出诊,可医生来了说他即使在医院里这种病也没的救时,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我把他还存有体温的身体一点点清洗干净,然后让他趴在我的身上为他穿了最后的一次衣服。
爸爸走了好久,我的眼泪还时常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滴落下来,我好想我的爸爸,有爸爸的日子好幸福。在一年以后我在梦中竟然遇到了他,我们又重新拥抱在一起,他很高兴,说过的很好,挺忙的,想我了就抽空过来看看我,还为我带来了礼物,等我醒来幸福的眼泪湿满了枕巾。
爸爸现在住在一个依山的地方,旁边的庄稼长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