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天赶开题报告,晕头转向的,一直也没空,今天来写一点关于童话和童年的事。
在一个很有趣的益智节目里遇到了郑渊洁老师~在后台化妆的时候知道了郑渊洁老师是和我组队答题的搭档,掺杂着唏嘘的兴奋瞬间笼罩住头顶。打出生以后无论如何还没为听说要见到某人而兴奋起来的,为啥郑渊洁这三个字有这个效力呢?
比如radiohead很牛,我见到他们一定不兴奋,更谈不上唏嘘。可能因为,这些是长大以后纷乱的外界讯息中的一股——很多成人世界的讯息一股脑的撞向我,我只是挑选了一些加入自己的list,这个list里包括radiohead,但还有Tori
Amos,就连Tori Amos不见了也不要紧,我list里还有好莱坞美女。再喜欢也是无数喜欢的事物中的一种。
而郑渊洁不一样,这个名字让我回到童年几乎一片空白的状态。那个时候能让自己兴奋的东西不多,而他和他的《童话大王》是不多中之一。那个时候list上可怜巴巴的摆着大多不值一提的几样东西,而他和他的《童话大王》是镇list之宝。
孩童时候接受的讯息总是不连续的,不连续、量少,所以宝贵。听的歌是爸爸在镇上小店挑选的盗版,吃的菜是妈妈在镇上小市场买回来做的家常,《童话大王》是长大了的表姐家搬来的——覆盖着灰尘的奇妙的小册子,就这样不经我意志的来到我手中。
我瞪着眼看舅舅跟我说,从小要多看书,像表姐那样,从小就写作、投稿,将来才有出息~瞪着眼点着头,其实完全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当时的我觉得“书”是真实美好的,“出息”是evil的虚幻的(类似“年”这样强大而坏蛋的东西),完全不能接受划等号。瞪着眼点着头,心已经飞到其他地方,飞到类似《童话大王》里的那些奇妙地方。也就是说,没看过《童话大王》之前,我就经常像郑渊洁那么乱飞。
总之,这个外表通俗思维奇怪的天才和他的书,这些奇妙的小册子,就这么来到我家,就像我每天上学的路线一样,不经由我的意志,早为我设置好。
而成长,就是这么偶然的事件。讯息稀少,每一个讯息都不是你挑选的,大多小孩在这种几乎一片空白中幸福的静止——只是看起来静止,不经意间已经渐渐长大。长大从来也是不经由我们的意志的。但偶然里面也有一些类似缘分的东西,比如我这样一个爱乱飞的小孩,终究会碰到《童话大王》。不按常理的故事,天真的有些奇怪的主角,令人抓狂的细细细节,还有略带性意味或血腥的描写,略带残酷的青春……事实证明,长大以后我仍然喜欢这些,只是方式有所不同。但当我只拥有《童话大王》的时候,小小的我也直觉到这是我注定要喜欢的方向。所谓缘分就是,这本书撞到我枪口上,我顺势就猎下了。它并没有改变我,它只是像我。
童年那个小小的镇子,现在在我印象里,像《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里的镇子一样,寂静,有板有眼,然而所有人的影子都关起来或者死去了。只是从来不下雪。有的只是南方小镇的普通、平静和某种贫乏。而我的影子还在,我常常飞到森林里去和它待在一起。
btw,很久以后自己开始哼哼写写,才知道独立支撑一个杂志是多么不可能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在郑渊洁某种不经意间做到了。长大的人多少都开始活的刻意,是什么给了他这么经久不懈的“不经意”?难道真是因为教育少?无论如何,作为一个一大把年纪还在学校的人,我没有办法不羡慕。但是也没关系。是的,我有一个乖巧的童年,我也该有一个乖巧的人生,但至少我小时候看过三级片,看过《童话大王》,不听儿歌,幻想过历险,幻想过色情,幻想过暴力,经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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