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早期散文】六眼看世界·下篇·六眼看世界·城市

城市杂谈

那多

城市生活的好处是什么？真麻烦。朋友让我写一篇文章，说写写城市生活的好处和坏处，我想这简单，不料她又说，写坏处的人太多了，你写写好处吧！我当时就想：这回可麻烦了！

想这个麻烦的时候我正在一家大医院的收费大厅里，向上望去，可以透过完全是玻璃的天顶看见灰蓝的天空。我身边这时聚集了一百多号人，人人的头向上仰着，当然他们不是看天空，而是看一块大显示牌上的领药号码有没有轮到自己，其中大多数人已等了半个多小时，包括我。这样的景色，大概也颇为壮观，城市外是看不到的，城市最善于制造各种各样的壮观，比如绵延数公里的塞车，比如名牌削价时的购物狂潮，比如某某开幕闭幕式时的人海表演，这算不算好处呢？不过，要是不幸身为壮观的一分子，通常是很无奈的，比如现在心头窝火的我。

我知道我又在扯淡了，要一个城市人诚心诚意地数落城市的好处，基本上是很难办到的。这是个距离问题。多数乡村里的人看城里人的生活，觉得美妙到了极点，他们会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泡在蜜糖里不知别人的苦处。人的天性就是不安分的，看别人别处总觉得好。这在生物学上大概属于一种残余到现在的生存本能，非大愚大智改不了。

朋友要的文章到底还是写了，我说城市空气差有助于提高机体免疫力，城市压力重有助于提高精神承受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