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六十五）

摄影：芦苇

第六十五部分

寒江雪——有时候一个人和一个人像，不是看五官，神情更重要

冯远山放下酒杯，吴中人，档案上可是山东人，冯远山点头，这个秘书原来汇报过，他有些怀疑，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线索，这个女人是佐藤推介来的，他当时还惊讶于她的容貌，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马上就感觉，一点不像，有时候一个人和一个人像，不是看五官，神情更重要，曼陀罗一身的杀伐气和妖艳气，哪里能一样。比不了。

她原是独一无二的，没人真的像她，没人比得了，不过，唐家那位二小姐，其实更像的是神情，和笑容，那份娇艳那份天真，才是真的像，还有爱吃爱玩，还有，那个才是真的像。有时候唐清语笑嫣然，他有些恍惚，就是那个人。他想着喝着，居然喝了大半坛，还是司机提醒他，主任，是不是就喝到这？他看看，好了，剩下的放好，这个味不错，地道，好几年没喝过这么正的了，这点酒，不会醉，他的酒量自己都没底。

好似不管喝多少，只要他喝的下去，就不会醉，人家说他是体质的原因，他也恼，为什么不能醉一次，醉了多好。醉了是酒中仙。

他起身，小队长回来了，咱们的人，散在城里了，正在打听消息，可能一会儿就有汇报。冯远山看看时间，好了，我是主人，不能去的太晚。小队长明白，上来给他化妆，他不耐烦弄那个大胡子，行了，不用了，差不多得了，我先进去，我是主人，要等等客人，礼貌些。

小队长的手抖动了一下，他在考虑，如何不进入蓝调，他的心腹说，这个进去得进去，要是真看见情形不对，您先出来不就得了，反正，冯主任要是赢了，您就说尿急，要是，没敢往下说，那也没什么可怪您的，不过，心腹说，恐怕也过不了佐藤那一关，不如我们，小队长当时没点头没摇头，想想，也是，要是冯远山真搁这了，他也过不了关，他们肯定是第一被审查的对象，不管是日本人还是苏系，都会把他们折腾个半死，不如一跑了之。

他点头，你把车开在后门，如果我出来，我们离开这，反正那时候，没人顾得上咱们，华亭不能回，就到金陵好了。

冯远山恼了，起身甩了他一耳光，怎么办事的，他自己化妆，不过，没太复杂，小队长捂了脸，站一边了，司机有些同情。

司机也打点精神，他还是冯远山的保镖，其实冯远山的身手还在他之上，不过，有些时候，冯远山不愿意出手，就是他的事了，他就是那条恶狗，他面相倒还憨厚，不像个特别凶的人。

小队长心里暗骂，这个冯远山，真他妈的不是人，老子跟你从大早上到现在，累个半死，还，他低头，冯远山收拾好了，看看表，要起身，司机上前，主任，还是等等，看看那个女人的消息。冯远山皱眉，有什么可等的，我还靠她不成，行了，你和酒吧门外的兄弟说，有什么消息，进去通知我，你们再找三个人和我一起进去，进去了，按规矩呆在该呆的地方，不该出来的时候，不要动，该动手的时候不要含糊，听见了吗？坏了规矩，我认识你们，我的枪不认识。司机点头，小队长马上说是。他真不想进去。

寒江雪——风雪梅花月下笛

酒吧没上人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有些显眼了，冯远山进去了，到了吧台，吧台的人认识他，马上上前，您喝点什么，伏特加，他说完了，看了看酒吧的布置，选了靠窗的位置，其实后来想，这不是白天，靠窗不靠窗，意义不太大，司机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来，没敢喝酒，他倒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不敢大意，他亲自挑了三个机警的身手好的，小队长一进来，就在门口的桌子那坐下来。司机倒是理解，小队长挨了耳光，自然不愿意上前，他不知道，人家是想跑的方便。

这时候，有个人进来，在小队长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他马上到了冯远山的司机那，轻声说了几句，司机点头，到了冯远山身边，他们说，能肯定，那个女人，和他的人，没有进城。

这，冯远山端酒的手，晃了一下，不太对呀，这不可能呀，秘书的话，他绝对相信这样的事，秘书可不能撒谎，这，她出了城，肯定是吴中，不可能跑别处呀，秘书也说了，下午五点半之前，那个女人肯定没回华亭，那她去哪了，这个，他不认为，曼陀罗会有什么意外，那是什么人，心眼子比他还多，情报比他掌握的还多，可是，不对呀，她如果出了华亭，就到吴中，到了吴中，为什么不进城，哪个环节有问题了。

他看看酒吧墙上的挂表，时间指向了十点，他犹豫着，这时候，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哪里错了，他起身，到了吧台，给荣昌医院打电话，这有他安排的一个护士。护士说，晚上唐太太来了，有没有见到二公子，她不知道，那一层，她不能靠近，还有就是施处长来拿咳嗽药，后来送的唐太太。

他安排人，想把唐笛引到星辉，没想到，唐笛居然跑医院了，这个女人，也是个人物，不傻。他放下电话，唐笛的反应倒是正常的，那么，有没有可能，程宗杨真的在荣昌，那成了笑话。不过，笑话就笑话，倒没什么，全当他另有事到这，这个不是问题，只是他不相信他的判断有问题，还有那个电报，不可能，于系是有重要人物到这来。

而他的手下，昨天晚上，在酒吧门外，是见到了程宗杨，这不可能有问题。他想到酒吧外转转，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一身西装，他一眼认出，那是程宗杨，只是他没见过他如此打扮，头上佩戴了礼帽，手里莫名拿了把雨伞，当然，如果下雪，拿把雨伞也说的过去，只是这样的装扮，倒是奇怪，本以为，程宗杨起码化妆上用点心，也不是不用心，起码这样的打扮，没有过，而且，他帽子压的挺低，不过没佩戴墨镜。他进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到了酒吧最里侧的一个位置，那个位置相对宽阔些。

可是有些奇怪，一般的接头，通常位置会呆在靠近后厨或者门边，方便离开，可是程宗杨的位置，却是特别靠里，是最难退出的位置，这个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