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六十三）

摄影：芦苇

第六十三部分

寒江雪——井水不犯河水

另一个让施勇不解的是，有必要吗，什么样的风寒，连唐笛不能进去，这个，程宗杨也不是娇滴滴的林黛玉，上过战场的人，会忌讳这个？他感觉哪里不太对，是他没想到，程宗杨不在华亭。不过，施勇这样的人，让程宗杨说，灵性弱了些，可是智商和经验在那，也不是傻子。

施勇送唐笛进了桐园，对于程宗杨这位夫人，他倒是特别的客气。资料是太详细了，别的不说，于先生倒说，算是奇女子，不枉程宗杨为了她走到今天。不过，也幸而有她，要不然，程也不好撑下来，那个环境，他心不甘情不愿，又不能完全的混日子，天下的事，忠孝难两全，他是忠义难两全。

到底是情报处长，他开车往回走，又感觉哪里不太对，他绕了桐园转了两圈，突然明白哪里不对了，原来冯远山在这放的人，少了一半。不应该呀，冯远山是最近一个月，突然加了人手，现在怎么又少了？他是刚知道，唐清那段公案，这才明白，为什么唐清回了海津。他有些吃惊，不明白冯远山是脑子进了多少水，唐清是什么人，就是不靠程宗杨，就哄得金夫人什么宴会都少不了她，场面上对她比对唐笛还亲切，一口一个阿清。就凭唐清的舅舅是王致远，别看人家是个书呆子，那是什么，那边的教育部长，都要礼敬三分的人物。王致远的儿子，都去了国外留学，都是做纯粹的学问的，这样的人物，什么时代，当局都要给面子。

他不明白，冯这样的人物，不会是在日本时间太长了，真的不知道国内的事，是什么规矩了，哪怕他现在好似一手遮天，可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就是个打手，就是个狗腿子，看看方可仁，那是苏先生的义子，成了弃子，一样是弃子，方可仁可以是成为了弃子，他冯远山恐怕在某种时机，也一样呀，这样的人，居然，真是疯狂。

这样的人，他奇怪，是不是只在这样的时局里，才能混到这个位置，恐怕一般帮派的人物，都比他更明白，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要躲着些，他居然，想到这一层。施勇把车停下来，停在另一条街上了，想了想，进了对面的商场，一刻钟后，他出来，换了衣服，像一个老者，走的有些慢，慢慢的走过桐园，在那条街上，转了一圈。

回到车上，他确定，冯远山的人撤了一半，而且留下来这一半，都不是什么精英，明显特别的松散，也是天气的原因，都找地猫了去。这说明，冯远山基本上是不盯这了，为什么呀，就因为程宗杨在荣昌，凭他的素质，可以确定一点，就是冯远山的人，没有在荣昌布局。

桐园的人走了一大半，那么，荣昌没有安排人，不可能呀，冯远山不可能突然这么安排，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了想，直接回了局里，找来他的一个线人，这个人，是冯远山外围的人员。那个人说，我看冯主任的秘书今天下班走的特别早，那个曼陀罗，一天没出现，会不会？施勇拿起电话，打了几通，他打发走线人，你盯着冯主任的秘书，看他的情形，不过，不要惊动他，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干涉，只要知道他去哪就成了。

在这一层里转了转，冯远山不在这一层办公，这一层，倒是基本确定没有冯的钉子，冯远山忙着捞功，倒不屑于盯着他，反正看他是四平八稳的混日子，有苏先生的背景，冯远山基本上不会特别针对他，当然所有的功劳也和他没关系，倒是曼陀罗对他盯的紧些，不过，这个女人一天不露面，说明，她不在华亭，要不然，她肯定来晃一圈。他知道曼陀罗，花了不少钱，在他身边的人。不过他身边的人，特别亲近的几个，有特别的关系，不敢背叛他，钱收，不过，放什么消息，是他要安排的。

他在走廊上转了几圈，现在这一层倒是清静的，下班的下班，值班的值班，曼陀罗那几个人，刚才那个线人说，今天也一天没出现，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不在这，他想到了什么，他上周给于先生发过一个电报，于先生说过一句话，让他找个人，预备一下，看能不能接曼陀罗的职位，他提了现在曼陀罗那个副手，人挺识趣，是恒门的人。

寒江雪——看破不说破

施勇心中一动，既然如此，他，他干脆走到了这层的尽头，曼陀罗的办公室，倒在这一层，说是这间房宽敞方位好，合她的属相，反正她要占就占好了，没人管得了。施勇看了眼监控，倒没介意，他三下两下，在门锁上折腾了半分钟，进了曼陀罗的房间，没有开灯，用自己的手电，四下照了照，其实明白，真正的绝密资料，她不会放这，可是还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程宗杨说过，一个人的办公室布置，哪怕是摆样子，也有她的一些特别的忌讳，哪怕是做给人看的，也有他的企图。

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其实在程宗杨的学习班里，接触也不是太多，程只教一门情报分析课，有时候会用一个案例引申一些东西，他是纯粹的当学问讲了，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的话，好多施勇都记了下来，当时也没感觉有什么可新奇的，可后来才发现，原来那都是细节里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