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五十八）

摄影：芦苇

第五十八部分

寒江雪——不当问不能问

这让李波的视野开阔了不少，原来他接触的情报，只是传递，现在倒是可以做分析，有时候也有些华亭附近的情报，七叔会让他分析一下，各方的形势与动态，他想到最近的那个，就是关于冯远山那个下属曼陀罗的资料，和原来的情报有区别，就是她是吴中人，而不是山东人。他当时关注了这个点，和七叔说，这个女人好奇怪，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这一层，这一层，对冯远山有什么不同，他打了个问号，后来他倒是和程宗杨提了一句，那时候，七叔允许他在和冯系有关的资料上，和程宗杨可以共享。

李波当然愿意共享，程宗杨当时愣了一下，倒是马上致谢，我也收到过这个信息，不过，一直没明白，曼陀罗这么做的意义，我正在查，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家人，起码，这个信息不单一，证明，她刻意隐瞒这一层，可能有她的道理，可能吴中后面有什么特别的缘故。

在程宗杨去荣昌前一晚上，和他说，这个女人可能是桥都的人，只能说是有可能，骆系的骆处长是吴中乡里的人，他们可能有远亲，这一层，我没有完全确实，从目前的分析看，有极大可能，她和骆处长有联络。

李波吃惊，那不可能呀，那去年桥都在华亭的总部，就算负责的是于系的，也不可能。程宗杨也一脸的寒霜，按说不可能，派系纵然有纠葛，也不至于如此，不过，华亭这，骆系想进一直进不来，算了，这里面牵扯的因素太多，我也不能再追查了，怕太深了，扯出什么人，这事，我这只好打住。

这个消息太让人不可思议，他马上和七叔汇报，七叔也同样震惊，不过，他感叹，也有可能，也许在某些程度上，骆系感觉，于系的威胁更大，我们静观其变吧。他对程宗杨的诚意表示感谢，我知道了，这事我回头和伍先生汇报，替我转达对二公子的感谢，他的安全是第一，这一层，我们始终不变。

始终不变，程宗杨听了这个四个字，马上说谢谢，我会注意的，你们放心，如果，如果，让他们回海津。路上我会安排，到了海津，拜托你了，恐怕，他苦笑，那时候，你和唐清也不能在这了。

那时候李波才明白，原来程宗杨考虑的这么深这么细，那么这件事，他恐怕不是可办可不办，是必须办了，现在他往回走，心里七上八下，他盘算过时间，程宗杨不可能在荣昌的时间太长，太长了，苏园那边，可能得有人过来问候吧。在桐园那几天，是张姐天天过来，所以到了荣昌，恐怕过了三天，苏园必须有人。如果这样算，那么，程宗杨定的行动计划，可能就是这两天，今天的可能性更大些。他这时候，并不知道冯远山已经到了吴中，这层情报，他自然不得而知，只是单纯的推算，程不可能在荣昌时间太长了，苏园不可能几天不去荣昌。

想到这里，他有些紧张，心里担忧，却什么不能做。车进了桐园，李波没有马上下车，在车里出神。王叔倒没有催他，看了看李波，倒是相劝，没事的，大姑爷这个人，身体素质不错，养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忧。李波这才调整了心绪，他点头，是呀，我见了曹大夫，他也说，好多了，明后天肯定就没事了。

他下车，明珠和二郎在跳绳，二郎学跳绳很费事，不比姐姐，这些方面，姐姐是无师自通，看了唐清跳了两回，就会了，现在会各种花样。可二郎，现在勉强能跳五六个。明珠说，你可真慢呀，学会了这个，我再教你踢毽子，你呀。二郎笑笑，跳绳他特别喜欢，现在自己虽然跳不了几个，可是到底会了，绳子好似在他手里，开始听话了。

寒江雪——可用不可重用

看见李波回来，二郎扔了手里的绳子，他跑过来，扑到李波怀里，小姨父，我会跳了，好几个了。李波用手帕擦了他头上的汗水，好了，我们先进去，外面有风，他招呼明珠，进去吧，风大了些。

明珠点头，不过她脸上有心事的样子。进了客厅，她开口，小姨父，你见到爸爸了吗？他怎么样？李波马上说，见到了，要不然，我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好多了，过几天就能回来了，还说看你的字练习的如何了，让你教二郎下象棋。明珠认真的看着李波，听到这里，她的眼睛里有了神采，真的吗？他好多了，不那么有气无力了。李波点头，是，好多了，这样，明天吧，不成后天，让他给你打电话，成吗？明珠重重的点头。

贺妈过来，你个小大人，你呀，你操心什么，你妈不是说了吗，没事，就是伤风，不能吹了风，才不许你去的，你要去了，二郎也要去，这两天天气冷，看样子今晚上还有雪呢，好了，你去洗把脸，做功课吧，你妈讲了，虽然说这几天不去，可是功课不能拉下，她不是天天教你了吗。

明珠此时，好似轻松的样子，是，我马上去，我做功课。二郎是见了李波，自然就跟着李波了。李波拉他洗脸去了，我们用温水，好不好？然后喝点姜汤水，外面冷，好不好？然后不出去了，我教你写字，好不好？二郎点头。

这时候，李波特别庆幸有二郎，他的注意力能集中在二郎身上，他有事可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不知道，他如何这么沉不住气。原来那几年，也有这样心事重重七上八下为自己的同志担心的时候，可是那时候，好歹眼前有个语笑嫣然天真浪漫的唐清，唐清的风格，永远的乐天派，她总是说，放心，一切会好的，都会过去的。你相信我，我说的特别灵，我小时候，家里来过一个算命的，会看相，说我一生有福气，我身边的人也有福气，知道吧，都是沾我的光，我有福气，你们也就有福气了。

李波想，唐清这样的人，可能也挺好，她永远都是乐观的，看问题简单直白，有些天真，有些本能的从容，这样的底子，让她性格浪漫快乐，什么时候，都能找到乐趣。

唐家原来重视的是唐笛，她是嫡长，而唐清呢，上面有同母的姐姐，异母的两个哥哥，而且，唐笛为了逃婚离家，那时候，她才十岁，很受了些影响，唐老爷受了打击，后来生意的事，都给了牡丹院的牡丹夫人管理，牡丹夫人着实得意了几年，如果不是舅舅王致远照应，到底王致远还是教育局长，这才让唐家的人，不敢怠慢唐清和母亲呆的梧桐院。唐清成了没人管的，原来对唐笛的培养是全方位的，到了她，有些放养了，幸而王致远让她进了女校，她的世界一下子大了开阔了，她接触了不同家庭不同性格的孩子，转而发现，唐家没那么差，好歹父亲没干涉她上学，没让她缠足，这可能是因为王家的风气，王家是旗人，不缠足，唐清能从任何点上，找到属于她的兴趣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