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五部瓜剖棋布(37)礼貌是最基本的素养
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五部瓜剖棋布(37)礼貌是最基本的素养
瓜剖棋布——估计是为了面子,要不然,显得他也太八卦,这事就黑不提白不提吧
沈帆真的咬牙认了,他现在特别的生气,他想,要是我在立远集团呢,会不会没人这么对我,后来想了想,算了,立远的董事长是岳父,不过日常管理是沈云菁说了算,大公主的风格,可是一样的强势,对人毫不客气,原来沈丽菁就让她当众批评过,不过是迟到了五分钟,她一点不客气,算了,那样的话,还不如在这呢。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本来以为,何远的股份,早晚是沈丽菁的,沈丽菁和表姐沈云菁不一样,对职场兴趣不大,在立远几年,早烦了,特别没有状态,朝九晚五还要加班,所以一结婚,就退出了,如果股份到了沈丽菁手里,自己就可以代为管理,那样的话,就成了立远的大股东,那时候,恐怕沈云菁都要看他的脸色。
可是现在冒出一个何梅,他真怕何梅真是何远的私生女,何远要是真的股份平分,那就亏大了,他明白,这才是大事,怎么才能保证股份到了沈丽菁手里,这真是个问题,他让江寒星出主意。
江寒星说,多简单呀,让你老婆生二胎,姓何,何远的孙子,那不就不一样了吗,筹码就重了些。至于何梅,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其实吧,你岳父的股份,严格的说,有你岳母一半吧,不过,也没法分割股份,他们也不离婚,沈帆吓一跳,不过心中一动。
沈帆真没提这事,彭董还是知道了,他对李非特别的无奈,沈帆一字不提,这事也没风声,他自然顶好装不知道,不过还是叫李非到了家里,当了彭岗的面,批评李非,你太过份了吧,沈主任是什么人,是远煌的董事,你这样算什么,幸亏他没计较,吃了亏,他要闹出来,你怎么交代。
李非痛快,没事,写检查,受处分,赔礼道歉,然后在内网上公示一下原因,我就知道,他不敢闹开了,他不好意思呀,嘴太欠,何元佳是我的,他还鼓动乔亭去追,要不是乔亭有男朋友,我还要警告一下乔亭呢。
她提乔亭,彭岗皱眉,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低头继续看酒厂的账目。
彭董挺严肃,行了,他顶多那么随口一说,你呢,上班时间跑出来,江寒星居然不知道。
李非对江寒星印象不错,笑笑,你这是什么要求,人不是我司机,我的事,他哪里知道,他那天和什么电视台的苏主任跑营销中心去了,他到哪里知道,我的事,没人敢打小报告。
李非的态度,彭董是发现,说也白说,他索性把话点明,李非,你差不多点,沈帆是董事,你好歹尊重一下,这他不提,我也不提,你不能再有下次,他有事,你和我提,我和他谈,凡事有规矩。
李非不以为然,找你解决问题,我是小朋友呀,还要家长出面。她根本没听进去。
彭岗心里感叹,父亲在很多事上,其实无能为力,这一刻,他有些同情父亲,他低眉。
李非对彭岗打个招呼,飘然而去。彭岗留她吃饭,她摇头,行了,你爸爸看见我,不一定吃得下去,哪怕我貌美如花,不过,他对美女有免疫力,泉子漂亮吧,他也没心动呀。
彭董脸色微变,李非倒是机灵,已经跑了出去。
彭董几乎想骂人,还是深呼吸了几下,他发现,他面对家里的人或者事,就是难以控制情绪,没有在工作上的沉稳,他提醒自己,都一样的人,一样的事,用理智的态度解决问题,可是明白,如果理智,李非根本没资格进入远煌,哪怕她有张漂亮的脸和更漂亮的学历,她的工作态度,他就不会接纳。
瓜剖棋布——你爸爸看见我,不一定吃得下去,哪怕我貌美如花,不过,他对美女有免疫力
看父亲吃饭时,还一脸的不悦,彭岗相劝,爸爸,有些人就这样,你何必生气,不值得。
他用了不值得三个字,彭董抬头,你对你这个小姑姑,看来没什么好印象,不值得三个字都出口了。
彭岗笑笑,随口一说,本心而语,她那样的性格与做人风格,真不值得别人生气,她这个人没什么共情能力,也少了些善良。
彭董皱眉,他讨厌李非是一回事,别人讨厌是另一回事,也就是这说话的是彭岗,他才没说什么,还是说,到底是长辈,你还是有要礼貌,礼貌是最基本的素养。
儿子点头,爸爸,你在家里,不必这样,一本正经的,你放松些,我不是说不好,是你要学会放松,我感觉你太绷着,这样你不感觉太累吗,可能你习惯了。他心的话,我妈可能就是不喜欢你这样子,在家里一张公司的脸。
陈慧芬到底知道彭岗回来干什么了,她没有太介意,只是说,你有话和我直说,没必要这样,你要做的事,我不会反对,顶多不管就是了,行吧,你要是真打算以后在国内发展,我就两边飞好了,我是喜欢这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听别人唠叨,不用想着如何和你爸爸相处。
你爸爸,你妈妈,这是父母对对方的称呼,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能说什么,是不是不因为他,他们早就不再彼此互相牵绊了。
吃了饭,他收拾好了卫生,爸爸,我过去了,他晚上是回陈家的,陈家其实四室一厅的房子里,有他一家卧室,舅舅的房子在楼上,他们在一楼,陈行长给人的感觉,生活还是很朴素的,不是豪车,不穿名牌,就是居住的小区,环境是不错,也不是什么豪宅。
从陈行长的日常生活看,他和彭董其实习惯上特别相似,穿衣的风格,也是严肃系的,从来都是正装,在家里也是如此,家里的花都是兰花,都极爱书法,而且,都是书法家协会的,陈行长的活动不多,聊书法和下棋,是两个爱好,他连钓鱼都不去。
他的妻子,刚办了退休手续,他们是同事,不过对方在工会,性格和他不一样,人是家常的热情的,是彭董眼中,陈家里唯一一个正常的人,过日子的人,没有陈家的清高,多了些家常气息,她最近去国外,陪女儿,陈星一百个不乐意,妈,我都多大了,我研究生毕业了好不好,我不需要陪读,可是母亲说,我去看看,你要是生活的好,我再回来,全当我旅游,陈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妻子一出国,陈行长就干脆搬回了父母这里,他喜欢父母的家,那给他的感觉,才是他的家,原来也是天天晚饭过来,吃了饭,和父亲聊会儿天,和母亲看半个小时电视剧,然后才离开,现在好了,成了常住。
彭岗在陈家,原来特别放松,现在有些别扭,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姥姥姥爷的态度,自然还一样,可是彭岗看舅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他在路上和乔亭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舅舅是不是管我妈的事太多了,还是他真的另有打算。
瓜剖棋布——一个依赖,一个被依赖,自然成了习惯
到底是长辈,他对陈家的人,真当长辈,对李悦姑姑也尊敬,对李非就不能提了,李非没个长辈样,没个工作样,没个恋爱样,李非在他眼中,就是个任性的小公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娇柔气。
乔亭对这样的话题,真不好接,只好说,其实,一种关系的形成,肯定不是一方的原因,是双方的原因,我个人认为,你妈妈结婚后,其实一直当自己是陈家的女儿,没有当成过你爸爸的老婆的感觉,或者说在你们那个小家里,她没有女主人的感觉。
这让彭岗深思,你说的对,我也感觉,反正,反正是这样吧,我妈眼里,可能我姥姥那才是她的家,她是有什么事,都是问舅舅。
乔亭点头,没办法,这可能成了习惯了,所以你舅舅也一样的想法,一个依赖,一个被依赖,自然成了习惯,而且,你舅舅这样的人,智商情商见识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有些方面,可能你爸爸都不一定比他厉害,天下没有私心的人,你妈把你爸爸划到了另一个圈子,自然陈家也会这么想。其实,有些人不太好改变,有些人能轻易调整心态,看人吧,有些时候,顺其自然吧,你只能管自己,不能操纵别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彭岗点头,也对,我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我有本事,比什么都强,现在在酒厂查账,感觉进步不少,对企业的运行,有了些了解,费用利润,如此真切,我爸爸是挺不容易的。
乔亭点头,那肯定呀,几十年,你多大了,就多少年了,你爸爸所有的心血,所有的青春,都放在了这里。
这一句话,让彭岗鼻子有些酸,他点头,想想乔亭电话里不会看见,就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其实明白,在商言商,我爸爸是对的。
他有些纠结,我知道怎么帮我爸爸,可是那样,会让母亲伤心,我可以忽略舅舅的态度,可是我妈要是认为我没良心,不考虑她,只和我爸爸站队,那,他有些为难。
乔亭笑笑,让别人知道你重视她,有别的方式呀,我感觉你妈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这让彭岗轻松些,他把车开到了陈家的楼下,这里的楼间距比较大,机关单位的宿舍,就是这点好特别好,他只好说,我要上楼了,先聊到这吧。
他上楼,在门口调整了呼吸,对自己说,要微笑,要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最好,这可能是他的角色。
他发现,他没有叛逆期,原来没有,现在也没有,好似没有理由叛逆,明知道那样折腾自己折腾亲人,还折腾什么,他不能这样,他进门,就是一个快乐的阳光青年。
陈行长是真喜欢彭岗,他有时候想,他要是姓陈多好,好多孩子,姓母亲的姓,这挺普遍,他当年犹豫了一下,可那时候,陈慧芬的夫妻关系不错,还是恩恩爱爱的,陈慧芬报户口,直接写了彭岗,他自然不好说什么,他心里明白,那时候,要是叫陈岗,彭董也会点头,他表面上通达开明。
彭岗坐在沙发上,头歪在姥姥身上,老太太就一脸的欢喜了,问长问短,干什么了,吃的什么,吃饱了吗。
瓜剖棋布——还是喜欢这里,在外面,就是客人的感觉,没有归宿感
好似眼前的彭岗还是个小学生,反正在老太太眼里,彭岗长多大都是孩子,她年轻时管儿女挺严格,对了外孙子和孙女,不那么霸道了,陪姥姥看会儿电视,他干脆拉了姥爷下棋去了。
和舅舅打个招呼,态度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笑脸还是笑脸,活泼还是活泼,还是开心果的样子。不过陈行长什么人,能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和他的话少了,父母不会察觉,他们到底上了岁数,他自然不会提什么。
他能感觉出来,他和妹夫一样,都是看人的高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感觉出有没有变化,他心里明白,股权的事,彭董知道了,要不然,彭岗不会回来,他是说过,要回国内发展,还是喜欢这里,在外面,就是客人的感觉,没有归宿感,他不喜欢,他挺恋家,不比姐姐陈星,陈星是喜欢外面天大地大没人管,可彭岗似乎是规矩里刻出来的,他喜欢有人管,有人问候,也喜欢照顾别人。
陈行长喜欢这样的感觉,好似一家人在一起,只少了女儿陈星,陈星不比彭岗,她有些任性,大出格的事没有,比如现在,规定天天一个电话,她是真的发个消息,有时候是电话,有时候是语音,反正微信的好处里,还能视频,陈星似乎也愿意和姥姥撒娇,对了他,就是特别板正的汇报一句,一切都好。
他起身,妈,我回房了。
母亲挥手,随便,我知道你看不进去这些,我年轻时也看不下去,不过现在打发日子正好。
他笑笑,给母亲倒上水,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心里明白,有些事,如果他不退一步,可能会太复杂,可是这一步怎么退,是个问题,退和进,有时候是微妙的,退不是退,进不是进。
没人知道他的底线,他自己明白,对于他来说,他纠结的是什么,是彭董态度的强硬,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彭董控股远煌之后,他的姿态就变了,来这里就少了,父母不介意,都知道女婿忙,其实他们是不过问,他们明白,女儿常年用了陪读的名义,一去几年,每次回来,也不愿意过去,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不过,孩子的孩子都成年了,他们没什么好过问的,反正,有彭岗,慧芬就不会委屈,他们就索性不管不问了。
陈行长给骆同欣打电话,骆同欣态度自然是特别的谦卑,他一直说了几个是,我知道,我明天过去,我借一个高手,他们肯定会忌讳的高手。
骆同欣放下电话,给华天的罗所长打电话,师兄,我要用你的高人了。
罗所长皱眉,不合适吧,我们和远煌有长期的合约。
骆同欣笑笑,你们主要是和远煌地产有合约,不是和远星酒业有,有什么呀,况且,我们接业务总没有回避的要求吧,你想想,你真正的客户是哪个。
罗所长点头,我知道了,你明天接她过去,一定要客气,我和你讲,这是我这里的王牌之一了,人家不一定愿意去。
骆同欣笑笑,我老师呢,敢不客气,放心,我知道她的态度,其实她未必不愿意出口气,当年的事,我都替她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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