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四部星罗棋布（110）人是要有些坚持的
(2022-11-10 06:43:54) 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四部星罗棋布（110）人是要有些坚持的
星罗棋布——上学是好事，别那么讲究了
向总生日，自然是定了荷塘月色，让曹经理来接孙九洲，曹经理有些发怵，向总那天在集团晃一圈，从那过去，正好乔亭在工地上，他就和唐滔商量，是不是让乔亭跟他一块接孙九洲。
唐滔皱眉，你去不就成了，乔亭又不开车。
曹经理笑笑，我不是怵吗，这一路时间不短，不能不说话吧，可我说什么呀，他一脸的畏惧。
唐总心的话，你不愿意一个人去，你当乔亭愿意呀，孙九洲对乔亭印象不错，还叮咛他对乔亭好些，说明孙九洲对乔亭满意，他能让乔亭叫他哥，当年他离婚时，孙九洲的条件，将来你媳妇，要管我叫哥，你还是我妹夫，反正这辈子，你必须当我妹夫，他当时同意。所以说，他同意乔亭叫哥，就是同意了，可是乔亭总感觉尴尬，这是他前妻的哥哥，没几个女人不介意，乔亭算不错了。
他看看曹经理，你和她说吧，你以为她不怵吗，她胆子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也不想想，你当她是什么人。
曹经理不以为然，七哥，嫂子胆子大，那个沈总，那我是不敢说什么，就是江总也怵，可是嫂子不怵呀，你看她和沈总来工地，说说笑笑，沈总对她，可真不错，我们都一脸的不可思议，沈总那是什么人，那眼神跟刀子一样，比彭董还厉害。
乔亭皱眉，想拒绝，可是曹经理一直拱手，嫂子，你好歹帮个忙，多个人在车里，气氛不是好些吗，况且，有你在，他不可能骂我。
乔亭看看唐滔，这是你的意思。
唐滔摆手，我让他找你，你自己决定吧。
乔亭暗骂滑头，什么人呀，不替我推了，现在我怎么好意思说不去，好似我小心眼一样。
好吧，乔亭咬牙去就去吧，其实吧，几次接触下来感觉上，孙九洲这个人好歹讲理，其实不太难相处，反正，她不可能骂自己。
曹经理只求一路无事，结果，轮胎却坏了，他的手臂前两天受了风，有些老毛病了，开车还成，换轮胎有些吃力。孙九洲本来要动手，乔亭先开口，我来吧。
曹经理有些吃惊，不会吧，你来，不如你们打车过去，我让工地上过来人。
乔亭摇头，在两个围观者惊讶的目光里，乔亭弯下腰，三下五除二，换上了轮胎，她把换下来的旧胎，放进后备箱，越野车的后备箱是宽大，乔亭摘下手套，几个人上车，她动作熟练，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连气不喘，衣服上都没蹭上土。
孙九洲不解，你怎么这么利索，一般女的干不了这个。
乔亭笑笑，以前换过。
曹经理总算有个话题，可以开口，他马上说，以前换过，您这个利索劲，恐怕换了几百个吧。
乔亭点头，恐怕上千了吧。
曹经理吃惊，你换了上千个，你专门干这个。
乔亭点头，我大一时打工，开始是洗车，那个挣钱少，换轮胎挣钱多，没去江总那之前，一直干这个，主要是这个吧，挣钱还成，和我的传媒专业，一点关系没有，我后来才去他那了，要是去不了，我一直多干几年了，这个比在他那挣钱多。
她说得云淡风轻，一脸的平静，孙九洲不解，你不能申请助学金吗。
乔亭笑笑，奖学金不够，助学金吧，我上大学时，家里不同意，那个要回村里盖章，算了吧。
曹经理有些同情，你们那好奇怪，我听说，女的上大学得特别少，真是，我们唐县就好多了，考上大学的都可以申请我们县里的补助，马千里就是这样上的大学，他还不算我们县里，他妈妈是我们村的，都给了，七哥说，上学是好事，别那么讲究了。
乔亭点头，你们那是挺好的，马千里说过，所以你们七哥那个脾气，他都认了。
曹经理摇头，他就是事多，七哥对他算客气了，他是个书呆子，别的毛病没有，自尊心太强，老怕人家瞧不起他，没毕业就还了钱。
乔亭理解，那是人家有志气。
孙九洲打量着乔亭，老向提过乔亭，勤工俭学，他理解的无非是做个家教，或者商场里站个柜台，没想到是这样的打工法，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换轮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看上去娇弱的女人，还真要强。
曹经理感叹，嫂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打工，你可真行，你真理解马千里，我听江总说，你上在职研究生，彭董给报学费，你偏要拿了证再报销，他一直说你脑子进水，开始自己垫钱，宁可多跑客户，你那时做兼职，他其实知道，睁一眼闭一眼，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他摇头，有些不可思议，你和马千里，可能真是同类，难怪，他就服你，其实当时安排马千里给你当副手，有些盯着你的意思，那时候，情况特殊嘛，你这个集团的空降兵，让人看不顺眼，以为你靠关系来抢七哥的权，可是马千里呢，毫无立场，没两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报的东西，基本上就是流水帐，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几点开会，有时候弄个会议记录来，我们当时都感觉，这小子什么人呀，怎么分不清敌我。尤其是向总去疗养院那段日子，马千里不给力，七哥只好自己过去，不放心呀，那时候公司里有沈蚊子，我们是真担忧。
星罗棋布——彭董宁可考虑你们七哥，都没考虑我
提到这些，他是有些感叹，你看要是马千里给力，七哥跑销售中心干什么呀，那时候，他不知道压力多大，向总是跑去疗养了，万事不管，他不管，七哥就要管，公司要回，工地要去，销售中心还要折腾，就是那时候，马千里提到你，还一口一个你就是做事，这些事与你没有关系，这个小子，就是只服你。
乔亭笑笑，人家马千里也只是做事呀，你们那些事太复杂了，他才没兴趣，我也真没兴趣，成天一脑门的业绩压力，哪里有功夫想这些，可能就是这样，我根本就不是做总经理的料吧，要不然，彭董宁可考虑你们七哥，都没考虑我。
提到这一层，曹经理也点头，是呀，要不说，彭董是大气嘛，人家真没用自己人，用了七哥，我们是真没想到，向叔也没想到，要不然，向叔所有的安排，都是以为你上位呢，还开了会，让我们老实些，不许不服气，工作好好做，还让七哥好好配合。
这些现在说起来，成了往事，当时可真是大跌眼镜，江寒星意外，沈帆愤怒，乔亭吃惊，向系的人，何尝不是意外的惊喜。
孙九洲若有所思，老向是真看好乔亭，还让滔子配合，真有意思，这个小丫头，到底哪里合了老向的眼，真是奇怪。
到了停车场，唐滔已经过来了，有些奇怪，你开车，怎么还这么慢呀，我以为乔亭开车呢。
曹经理笑笑，轮胎坏了，要换嘛，不过不是我弄的，是嫂子弄的。
唐滔是听乔亭说过，她会简单的修车，不知道她还会这个，有些奇怪，不过孙九洲在，他马上上前，开了车门。
众人往里走，乔亭看见江寒星的车，马上停下来，和唐滔点头，唐滔送孙九洲进去，曹经理正好趁机留下来，美其名曰，给江总个面子。
江寒星下车，和曹经理打招呼，你客气什么，不用等我。
曹经理笑笑，应该的应该的，他一脸憨厚的笑容。
曹经理不急，与其进去，不如在外面，他不怕冷。江寒星看看乔亭，我正找你呢。
他们没进去，到了停车场外面的松树下，他轻声说，老大一会儿过来。
乔亭吃惊，不会吧，他过来，向总知道吗。
江寒星点头，知道，上午向总不是在集团吗，老大当时就说了，不过可能晚一点，下午他去原城了。乔亭不解，既然考虑原城了，为什么还来呀。
江寒星感叹，不到最后一刻，还是希望有转机吧，去原城，要欠沈云菁的人情，她倒是特别给面子，工业园的主任也见了，厂地也看了，价格人家也优惠了。算是有诚意。
星罗棋布——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分开来看，不要混在一起，弄成一团乱麻
这不是挺好吗，乔亭有些困惑，江寒星看她，笨吧，还是成本高呀，能和清溪县比吗，而且，这边的关系，经营了几年了，大家多熟悉呀，要不是陈家，他叹了口气，你当老大能不犹豫吗，而且，沈总的人情，白欠呀。
乔亭点头，倒是，不过，她摇头，向总真给帮忙了，直接都说了，不过现在是，时机不对呀，要是过个半年一年的，可能没问题。
江寒星也有些惆怅，如果放原城，他最累，好多关系，还是他要跑，如果放在清溪县，一是本来有关系，二是有些事，可以让唐滔出面，可是到了原城，就是他的事了，他哪里愿意跑来跑去的。
一个厂子搬迁，多少事，千头万绪的，就算沈蚊子和老顾会管，可是到底应酬的事，都是他的，那两位不管应酬，只管内务，他眼神有些飘忽，是呀，我也知道呀，我还得和彭岗聊，你不要没事人一样，你也得聊，这可是大事，不能不当事。
乔亭只能点头，我试试吧，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不好直接提。
江寒星摇头，你在销售白呆了那么多年，还是这样，你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集团，为了老大，其实还是为了彭岗，这一切将来归哪个，不都是他的吗。
倒是有理呀，乔亭点头，你说得对，也是为他，好吧，最好你先提，他问我，我就好解释了，他其实能不明白吗，只是这一切，都符合老大的利益，可对他妈妈，并不一定有利，他是人家的儿子呀，不可能只顾一头，如果说付出，母亲的付出，明显更多呀。
江寒星摇头，你就是一脑子浆糊，这不是让人要爸爸不要妈妈，这是利益权衡，这里面和谁付出多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混淆概念，这是工作，要用工作的专业的思路，你不要动不动感情用事，我发现，你是不是谈恋爱谈得有些恋爱脑了，记住，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分开来看，不要混在一起，弄成一团乱麻。
谁谈恋爱了。沈帆突然出现，到让乔亭吓一跳。
江寒星的嗓门有些大，他有些后悔，不过，他倒是从容自若，我让她谈呀，老大不小了，不谈，什么时候谈，再过几年，黄昏恋吗，这丫头还不知道好歹。
沈帆打量了乔亭两眼，人家也不大呢，你这个年纪，不也没结婚呢吧。他对乔亭笑笑，别理他，他成天就是家长里短，和个大妈一样。
乔亭松口气，对沈帆笑笑，沈哥，您也过来了。
江寒星心里烦，不明白，沈帆为什么要跑来，当然他去年从天而降，让向总都茫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走错了门，那时候，他想争综合体项目的总经理，现在为了什么呀，沈主任不应该很忙吗。
沈帆很亲民的样子，我肯定要来呀，他轻声说，老向怎么也是有资格参加董事会的，而且老大今天过来，我能不来吗。
这也合理，江寒星不想进去了，进去照应他吗，他索性直说，你先进去，我给乔亭介绍个相亲对象，她不愿意去，我再聊几句。
沈帆矜持地摇头，我在这等会儿老大。他神情自若，目光看着入口处。
江寒星有些无奈，乔亭看看他们，那您二位稍等，我先进去了。她转身进了大堂。
沈帆摇头，还是这样，进去干什么，多少人也不如老大一个人重要呀。
这倒是江寒星心里的话，不过，沈帆说出来，就成了妥妥的丑陋嘴脸，可是他不能斗气，他不可能把老大留给沈蚊子一个人吧。
乔亭进去，小谢上前，你到孙哥那。
乔亭看他一眼，小谢有些无奈，孙哥的意思，我也，他低声说，我也知道他太严肃，可是，他开了口，您说呢。
人家开了口，那只好过去吧，乔亭不明白，我也不长于应酬呀，大多的时候，我都是微笑静坐呀，他找我干什么呀，不过想想，他是纯粹为了给向总面子，要不然，这样的场合，他肯定不愿意来，而且，在这样的场合，自己好歹算是一个熟人。
星罗棋布——这哪里是愿意不愿意的事呀，这是应该的呀
向总是主人，不可能坐在一边聊天，陪着的倒是唐滔，他看见乔亭过来，也松口气，他也怵孙九洲，乔亭坐下来，唐滔正好起身，我出去迎一下客人。
乔亭吃惊地看他一眼，心想，你也溜呀。
唐滔不看乔亭，他也明白，似乎这样不太合适。
乔亭给孙九洲倒茶，她看得出来，是红茶，应该是唐滔带来的，这里的茶，多是碧螺春。
孙九洲看看乔亭，我以为你愿意过来呢。
乔亭心的话，不是不愿意，是不敢吧。她笑笑，这哪里是愿意不愿意的事呀，这是应该的呀。
孙九洲点头，应该的事，必须得做是吗。
乔亭点头，对呀，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我不太会应酬，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他们都知道。
她干脆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对是错，干脆就有一说一吧。
孙九洲点头，你倒是实诚人，我欣赏。这样挺好，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乔亭松口气，那好呀，我就真的不把您当外人了，反正，你自己说的。你比我有见识，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对吧。您那天去我们销售中心了，有什么建议吗。
孙九洲摇头，你还真是喜欢你的工作，老向提了，你为了管销售，连财务经理的位置，都不愿意接，挺有个性。
乔亭脸红，那时候是有些任性，挺孩子气的。
孙九洲有些赞许，人是要有些坚持的，不是任性是坚持，我也这样，要不然，不会现在这样，可是有时候想想，如果为了更大的利益，放弃自己，也没什么意思，算了，我认了。
乔亭听得出他的失落，其实您说得对，毕竟有些事，是不能用利益称量的，做自己的好处是，没有变成别人。
孙九洲欣赏，你还行，不俗气。
乔亭笑笑，我哪里是不俗气，我是不接地气。
孙九洲皱眉，倒是，俗气和地气，他点头。端杯喝茶，乔亭发现，他也不是特别难相处。
这时候，一行人进来，向总上前，乔亭看见人群中的彭董，和孙九洲打个招呼，我们大老板过来了，我打个招呼。
孙九洲打量了彭董两眼，点头，你去吧，你没在外面等着，就已经挺有个性了。
乔亭笑笑，彭董和向总握手，二人寒暄几句，乔亭这才发现，桌子的摆放，是双主位，一桌是孙九洲，一桌是彭董，这两个人放一桌子，不太合适，互不相识。
有江寒星在，自然是极热闹，乔亭疑惑，唐滔是到楼下了，怎么没一起上来。她上前打招呼。
彭董看见她，你从哪过来的。
乔亭只好说是工地上，我正好看看梅花打理得如何。
江寒星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恨不得摘几朵泡茶，什么双清茶，有什么味呀。
沈帆摇头，你懂什么，那是情调，我家丽菁也喜欢。
江寒星好笑，沈二公主喜欢这个呀，她那个菁园，倒是可以种几朵。
他特意强调，她那个菁园，沈丽菁购买的是一期里最贵的水景那一套，夏日清凉，有喷泉有莲花，为了这套别墅，沈丽菁还卖了婚前自己的那套，不过，到底写名字的时候，沈云菁插手了，只写了沈丽菁一个人的名字，沈帆不在意，反正是婚后财产，而且，沈丽菁的总是儿子沈海洋的吧。
江寒星话里的讽刺意味，沈帆不是听不出来，不过他还是得意的样子，他认为这是江寒星的羡慕忌妒恨，江寒星能买得起吗，买不起，他现在可以住在菁园，江寒星可以吗，江寒星倒不是真心买不起，主要是，为了女儿上重点小学，他前年买了实验小学的学区房，自然不可能再大手一挥了，而且，要考虑女儿的费用，所以他哪怕喜欢清溪庭院，也只是叹了口气。
乔亭倒是说，要不然，你考虑一个高层。
他摇头，算了，要就别墅，弄个高层，跑这来图什么，我也不在县里活动。
几个人坐下来，乔亭倒茶，她有些犹豫，她按说应该在这里，可是孙九洲那桌子的人，太少了些，有些太空，按说曹经理应该过去，可是他还在外面晃悠。
江寒星看了她一眼，看了看孙九洲，他知道这个人物，看面相就知道气质不俗，他给乔亭解围，你别傻子一样站着了，给我引见一下。
沈帆不解，你什么人都交往，你知道是什么人呀。
江寒星不理他，你懂什么，朋友多了路好走，反正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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