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四部星罗棋布（48）那合约上的钱，又不是钱

原创 姚小红主编 作家荟 2022-09-09 00:00 发表于四川

星罗棋布——如果集团有风险，最大的责任人是我

乔亭到集团对面那条街上的面馆吃饭，她喜欢吃面，一碗兰的面，挺合她的口味，也可能和人家的小料有关系，她喜欢这家的辣椒调料，她一直想学着弄，不过，每次自己弄得都不成，要么太辣，要么没有香味，反正，就是发现，术业有专攻，所以她每次都感觉，自己似乎为了辣椒而来。

她吃了面，到隔壁的粥屋打包米粥，这家的饭盒不错，说是环保的，她看了看烧饼不错，要了三个芝麻烧饼，她记得彭董喜欢这种缸炉烧饼，她比较奇怪，缸炉烧饼通常比较硬，不过闻得味道好。

在等粥的功夫，和江寒星通电话，你下午过来吧，我看老大不太高兴，感觉不只是因为我们总监的提案，好似有别的事。

江寒星感叹，现在的集团这些部门经理吗，是不是太悠闲呀，以整我们为乐趣吗。

乔亭说，你不要想太复杂了，我们总监其实不是针对你们的。

江寒星马上说，那是针对老大。

乔亭吓一跳，我可没那么说，你不要断章取义，我是说，她摇头，算了，我说不明白，你下午过来得了，老大和你在一起，情绪明显好多了。

江寒星点头，那当然，我是谁，不过，我也不能太早，这样吧，你先应付吧，我怎么也要四点左右，我那个圣诞的促销方案，可得调整一下，弄好了，估计也要三点之后了。

乔亭上楼时，碰见李秘，他要出去的样子。乔亭奇怪，老大要出去吗。

李秘摇头，是我，我去办点事，你进去吧。他看看乔亭，乔亭，你呢，机灵点，不要直来直去的说话。

乔亭点头，我知道，我今天一定少说话。

李秘心中叹气，我是这个意思吗，你就不能学学你们江大哥呀，他下楼。乔亭进了办公室，彭董一直在看文件，似乎在研究什么。乔亭把粥放下，老大，您也得休息会呀，先吃吧，这家的粥真不错，我看了看大众点评，好评特别多，而且，我让他们多放了芝麻，挺香的。

彭董看了眼咸菜，还有一份白菜腌的，感觉挺清口，他尝了两口，白菜不错，比你弄得好。

乔亭笑笑，老大，我那是泡菜好不好，我感觉你吃不惯泡菜的味，其实泡菜挺好的，做什么都合适。

彭董此时情绪似乎平和了，看见烧饼，拿起来，闻了闻，味道不错。

乔亭真没什么感觉，吃东西，还要味好吗。

还真庆幸买了烧饼，彭董似乎对那个烧饼更感兴趣，他吃了两个，乔亭感觉挺有成就感，虽然那烧饼也不是她做的。她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那个小公园，心里想，我哪天去那个小公园转转，竹子还是不错的，风过了竹叶，天似乎有些阴了。

彭董吃完了，看看乔亭，我去楼下走走，刚吃了饭，活动一下，你把桌子上那个文件看一下。

乔亭点头，拿出来了就有些吃惊，青檬集团的一个资金募集方案，这个利率比江晨阳说的内部职工的百分之十八低些，是十五，这也不成呀，青檬集团要干什么，为了成立建筑集团，马董这是太拼了吧。

不过，后面有资产的明细，设备多少，办公楼，详细的名录里，乔亭看见了南园那块地，她突然有些感觉不太对，这算什么，南园的地块，到底是青航名下吧，她印象里，不是青檬集团。她想了想，给李必达打了个电话。

李必达肯定，是青航的地块，不在集团名下。他有些奇怪，你怎么打听这个。

乔亭想了想，你知道青檬集团那个职工集资的事吗，年利率百分之十八。

李必达似乎愣了一下，他马上说，我晚上有约了，不能过去吃饭了，然后是他关门的声音，他似乎换了个地方，才说，不好意思，刚才旁边有人，我听说了，没在我们这推，在建筑那边，你都听说了。

乔亭说，我怎么感觉这样的融资风险太大呀，而且不只是和内部职工，好似还找了一些企业，不过年利率是百分之十五，这个手笔太大了，我是担忧，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地产项目

星罗棋布——这个手笔太大了，我是担忧，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地产项目

李必达沉默着，他想了想，我知道了，我了解一下情况吧，我是听说，要弄什么建筑集团，似乎是为了上市。

乔亭心想，这样的话，这盘棋好大呀。她点头，我是听说了，提醒您一声，师兄，你多了解一下，我本人不看好这类融资。

她放了电话，想想，给向总打了个电话，提了几句，向总皱眉，你是担忧唐氏建筑和青航地产那个工程。

乔亭说，目前看不出什么来，不过马董的风格太激进，怕影响以后，您要不要过问一下，是不是这个项目，能不能分段进行，尽量不垫资。

向总摇头，不垫资是不可能，不过，你的分析有道理，我考虑一下，你这个消息有准吗。

乔亭说，内部集资的事，在青远建筑已经开始的，在社会上集团融资，我也看见了融资的说明书，不过，你不要问我来源吧，这个消息渠道不能说。

她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马上轻声说，我这有事，我先挂了，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彭董进来，乔亭倒是若无其事。彭董坐下来，你什么感觉。

乔亭摇头，我了解的情况他们在青远建筑内部融资是十八个点。

彭董皱眉，十八个点。

乔亭点头，而且后面的资产明细，其实都是用的原始价值吧，真正的市场价值，哪有这么高呀，恐怕打了五折吧，而且南园地块，不在集团名下，在青航名下，青航是独立法人，青檬集团的投资占股只有百分之三十五。

彭董皱眉，不太可能吧，如果那样，青航和集团的关系，不是太松散了吗。

乔亭点头，就是这样吧，这可能也是谭总为什么不可能做董事长原因之一吧，青远建筑才是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彭董皱眉，百分之十五个点，是不低，而且一年兑现，他是有些意动，能有这么高的投资回报率，现在这样的业态可不多，他知道江晨阳手里有储备金，放着太可惜。

乔亭想了想，老大还是算了吧，他们是为了上市，可这个周期太长，我担忧，你一有合作的意思，他们肯定拿我们炒作，他们可不是立远集团，我们可炒作不起。

这倒是个问题，彭董想了想，你的消息可靠吗。

乔亭点头，基本上没问题吧。

彭董拿起电话，交代对方，你查青航地产和他们集团的关系，还有那块地，在谁的名下，集团有没有处置权。

江寒星来的时候，彭董还在研究青檬集团那个融资意项书，彭董看见他，扔给他，你看看，感觉靠谱吗。

江寒星看了两遍，他没马上否定，想了想，我去打两个电话。

他出去了，彭董看乔亭，他比你有业务头脑，对于这样的事，你是上来想风险。

乔亭点头，对呀，拿到手的钱，才是钱，如果不考虑风险，那合约上的钱，又不是钱，有什么用呀。对外投资，投出了，就是别人的，主动成了被动。

她是一针见血，江寒星晃了半个小时才回来，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他说，我打听的消息，完全是两边相反，一面说，他们打算上市，肯定没问题，一上市，这个融资兑现不是问题，一种说，风险太大，建筑业的利润率太低，就是那个南园项目，也不可能马上有收入呀。

乔亭点头，对呀，上市哪里容易，现在不比前几年，管理多严呀，如果按上市的标准看，他们根本过不去，我听华天的罗所长提过，他们接了好几个上市的案子，特别复杂，好多条件比青檬集团优越的都不成。

江寒星又看了一遍，老大算了，不熟不做，建筑业我们本身不精通，那些设备，对我们没用，恐怕，他急于用钱，这些设备，早抵押给银行了，又不能走质押，人家还要开工生产呢，不可能。

 

乔亭难得赞叹，江大哥你真厉害，你说得太对了，肯定给银行了，银行的贷款利率比这个十五个点低多了，马董又不傻，肯定能找银行不找外面。

星罗棋布——那合约上的钱，又不是钱，有什么用呀

彭董看看江寒星，你倒是冷静多了，不像以前只看高利润了。

江寒星马上说，肯定呀，我也学习呀，前天迈克他们圈子有个什么金融峰会，我还去了，我是没听明白，不过，他倒是给我解释了一下，多少懂些，意思是太高的利润率，基本有问题，行业的利润率在那摆着，四两拨千金太难。

乔亭点头，对呀，我刚才还说，不能只看合约，合约上的钱，不是钱，那就是一个画，看看罢了，没什么用。

彭董的电话响了，对方可能是汇报什么，他听了几句，挂断电话。他有些奇怪，乔亭，我了解的信息，和你说得差不多，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乔亭不好提李必达，她和向总不提这个，和彭董肯定不能提，只好说，我们和青航有合作呀，肯定要了解相关的信息，虽然青航不是青远，可多少知道些吧，还有可能就是从事务所那边听了几句，原来听他们说上市公司的事，好像提过，青檬集团，去年就考虑启动上市计划，不过原来的董事长，可能有些保守，现在的马董事长，风格和他不太一样。

江寒星不以为然，老大，你不要小看财务圈，他们的信息量挺大的，乔亭是不上心，要是上点心，肯定信息量更大。

乔亭看他一眼，我又不是沈云菁的商业调查部，我注意那个干什么。乔亭倒是理直气壮。

江寒星说，你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有些消息是用的，你要学习提炼分析，可能对咱们集团有用，就等于是对你有利，我们都是和集团荣辱与共的，对不对，集团的事，就是老大的事，就是咱们的事，对不对。

乔亭只好说，是，您老人家说得对，您能接触的信息量更大好不好，你是要多提炼。

江寒星马上说，我一直在分析，还没什么进展。

彭董看看江寒星，你是有广告头脑，什么时候不忘替自己吹一下。

江寒星马上说，我不是只吹呀，我也负责教育你的员工呀，这不，我就教育乔亭嘛。

乔亭点头，是，您一直在教育我，我的成长离不开您的指点。

江寒星点头，这个态度很正确。

彭董看看那个计划书，到底放到了柜子里，乔亭松口气，他是打算放弃了，还是会用来敲打一下江晨阳。她发现，彭董特别擅长借力打力，果然，他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乔亭，你去找一下沈帆，把这个给他，说我让你给他的，让他研究一下，他明白什么意思。

乔亭起身，老大，我是不是复印一下，这份您不留了吗。

彭董想想，复印一下也好，乔亭到了外面李秘书的办公室，复印的时候，她多复印了一份。

沈帆拿起来看了看，有些奇怪，老大什么意思。

乔亭摇头，我不知道，他说您明白，让您好好研究一下。

沈帆点头，老大办公室谁在。

乔亭笑笑，酒店的江总。

沈帆皱眉，我就奇怪了，他非要天天出现吗，真应该调到集团给老大当保镖好了。

乔亭心的话，在他眼中，江寒星就是保镖的角色呀，人家可是高管好不好，老大一直想让他进董事会，就是让他的风流帐给弄砸了。

沈帆想了想，我听说江晨阳弄你们财务体系的任职资格呢。

乔亭点头，您消息真快。

是，沈帆感叹，他要开会，非抢我的时间，这不，李秘下午说，让我的会延期，先上财务的会。这叫什么事。

乔亭惊讶，真的让您让了。

 

沈帆点头，算了，我不好说什么，我成天说财务部门重要，他在这等着呢。

星罗棋布——我成天说财务部门重要，他在这等着呢

乔亭不比江寒星，既然没她的事，她就先走了。老大，我晚上有课，那我先走了。

江寒星奇怪，你上什么呢，你的那个考试不是结束了。

乔亭解释，是管理会计师。

江寒星感叹，老唐不容易，找个女朋友，在学校的时间，比和他约会的时间都长。

彭董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乔亭也感叹，大哥，你还是要学习，要不然，你去听听，我们可以带人试听。挺有用的，管理会计挺实用的。有好多是公司的经理在听，真的，不只是会计在学。

江寒星摇头，算了吧，我哪有那个时间，我要工作，不像你们，你这个分公司经理，其实太轻闲。

乔亭不理他了。

彭董看看江寒星，你要是再胡扯，就直接给你找个学习班。

江寒星这才不说话。他转向乔亭，你过去吧，放好车，吃点东西，下了课有些晚，天也冷。他看看乔亭的衣服，今天说是降温，你多穿点，别感冒。

江寒星有些忍不住，老大，她多大了，你当她是小朋友呀，她就是结婚晚， 要不然都是小朋友的妈了。

乔亭无奈，拿了包，马上走人。

乔亭出去了，彭董皱眉，你说话有个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没结婚呢，你这么说合适吗。

江寒星说，她就是让你惯的，你知道我们那，这个年纪不结婚，别人怎么说，什么性格古怪，什么太挑，什么齐天大剩。

彭董不明白，什么齐天大圣，和猴子有什么关系。

江寒星笑笑，不是那个圣，是剩下的那个剩，就是说，一过三十，就成了大圣级别了。

彭董皱眉，不像话，职场上不能这么说，成了什么，我可提醒你，你不许跟着胡说，别人说，你要引导话题，你要注意身份。

江寒星这才严肃些，我知道，我在公司肯定不，不过，别人说，我也管不了吧。

彭董说，他们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可做吗。

江寒星马上说，不是不是，其实吧，真正说的都是女人说女人，男人吧，倒没那么嘴欠。乔亭就是吧，呆的地方不错，财务部吧，她是经理，营销中心那吧，小顾和荣宇没那么八卦，马千里倒是乔亭的粉丝，好奇怪，向总当年安排的人，成了乔亭的粉丝，彭董感叹，粉丝，这都什么词呀。

和江寒星在一起，就是这一层好，他话题多，一会儿就东扯西扯，转移话题，有时候讲几个商业圈的笑话。他想到了什么，我忘记了问乔亭，沈总沈云菁招了个男秘书。

彭董一愣，她不是有规矩，不用男秘书吗。

江寒星给乔亭打电话，乔亭奇怪，什么事呀，我开车一般不接电话，你简短些。

江寒星说，沈云菁那个男秘书你见了吗，姓什么。

乔亭感叹，你真八卦，姓叶，我见了，怎么了。

江寒星说，叶秘书，长得怎样，帅气吗。

乔亭叹口气，不理你，你好意思说这个，真无聊，乔亭挂断了电话。

彭董奇怪，你怎么知道乔亭见过叶秘书。

江寒星说，刚才忘记问了，她上午去过沈总那，见过叶秘书。

彭董惊讶，乔亭先见的沈总。

江寒星点头，乔亭说，沈总请她吃过饭，她不可能回请，人家不让她结帐，她送了点她做的点心，是个意思吧。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她怕欠人情。

江寒星摇头，乔亭就是书呆子气，她的点心，能和华园的饭比吗，是一个档次吗，不过挺奇怪，沈云菁特别挑点心，居然还真吃，她的一个秘书说，乔亭每次过去，沈云菁只要不在开会，就肯定让乔亭过去，比我都有面子。

他继续八卦叶秘书，您说，沈总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刺激，还真让那几个维权的女下属，给刺激的吗，她前两天大调整，换了一批人，调整上来几个男的主管，立远现在，都有些惊呆。

彭董心想，估计是吧，沈总不明白，不是所有的职场女性都和她一样，拿立远当自己的孩子，人家是有自己的生活，对于那些人，是份工作，对于沈云菁是一份事业，这能一样吗。

不过，他有些同情沈云菁，知道她此刻的感受，肯定是有些尴尬与落寞。想想，算了，沈云菁那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别人提这事，他有些奇怪，何远这次为什么袖手旁观。

江寒星也感叹，是呀，我听迈克的意思，外面的他处理了，舆论没闹太开，可是立远集团内网上，居然没压住，你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