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四部星罗棋布（44）没有他们哪里有我

星罗棋布—— 一个不能

给公司创造利润的分公司，自然不会得到重视

原来是说好了和马千里一起回去，可是和李必达聊得投缘，乔亭打发马千里先走，马千里上了车，看了看还和李必达说说笑笑谈得投机的乔亭，有些困惑。

他知道，乔亭和李必达是同校，可是他们不同系呀，而且，也隔了很多年才遇见，他有些奇怪，乔亭不是个和人马上能熟悉起来的，其实有些慢热，就是他们上下级，也是大家共事几个月后，才能这么聊天。他有些困惑，他和向惠兰又加了微信，其实是他主动的，他本以为，向惠兰会拒绝，没想到向惠兰通过了，说是大家有工作上的合作，这是工作沟通的一个渠道，向惠兰落落大方，好似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合作公司的合作人员。

马千里把车开出了工地，到了路边，给向惠兰打了语音电话。

向惠兰接了，马千里先聊的是地块的事，又转到了李必达身上，打听李必达的情况。

向惠兰解释，李必达挺专业的，做这行也十多年了，策略上，挺有见解，比她厉害多了。你们能遇见一个懂行的甲方， 挺幸运的。她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千里解释，我是看他挺专业的，问的问题特别有深度。

向惠兰点头，那肯定，人家在这行的资历，比你深多了，就是比你们乔经理也不弱，只不过乔经理一直做营销，他可能管理的成份多些。

马千里想，如果这样说，那乔经理只是单纯地和李必达聊工作吧，他心里明白，乔亭在远煌其实没什么人可聊专业，自己的层次有些弱，那些懂管理的人吧，对传媒的态度有些轻视，在远煌这样的大集团里，一个不能给公司创造利润的分公司，自然不会得到重视。乔亭有她的苦闷。

他放下电话，想了想，还是给唐滔打了个电话，他其实已经看出来，唐滔对乔亭的态度，他倒没确定他们的恋爱关系，只是他不笨，他能猜，从工地上曹经理他们对乔亭的态度可以看出来。

曹经理表面上老实和气，可是特别会耍滑头，如果这事他不愿意做，会特别认真的去做，让你挑不出毛病，就是出不了满意的结果，这样的应付，他原来不懂，现在才看明白一点，曹经理这样应付集团审计的沈主任，沈主任也头大，可是他没有应付过乔亭，只有一个可能，他这样对乔亭，另有原因。

马千里不知道怎么说，就绕来绕去，什么他们在青航看地块，什么青航的李主任什么都懂，挺支持他们的工作，和乔经理能聊到一起，他说了半天，内容太多，太杂，唐滔有些奇怪，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个业务拓展的事，不用和我汇报吧。

马千里叹了口气，你说不用就不用吧，他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了电话，唐滔摇头，这小子什么意思呀，他以前是唐滔安排的，负责盯着乔亭，那时候，两方是竞争的关系，可那时候，马千里的汇报就有水分，明显的偏帮乔亭，而后来，唐滔成了总经理，自然没这个必要了。

可放下电话，心里想，不对呀，马千里这个人，不问他，他很少主动说什么，总感觉那样对不起他的乔经理，他的乔姐，他对乔亭的专业度非常认可，那今天什么意思，他把马千里刚才的话，又汇总了一下，他们在青航看南园的地块，李主任特别懂，和乔经理能聊到一起，他突然间明白了，马千里的重点是这一层。

马千里提到了好几次李主任，李主任。他想了想，把曹经理叫过来，青航的李主任，你了解吗。

曹经理笑，七哥你也认识，我和你提过，咱们县里的地要是拿了，本来想让他过来管理的，没想到，他先到了青航，好歹算咱们的甲方，不能再挖人，你有印象吗，前年一块吃过饭，有一次托他办事，是手续的问题，咱们差一个手续，后来是他给办的，他是本地人，周庄的。

周庄周庄，这么熟悉，唐滔一拍脑袋，乔亭那天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对方过生日，乔亭去的就是周庄，而且那件衣服，也是对方送乔亭的，乔亭居然收了人家的旧衣服。而且看得出来，她挺喜欢的。当然那个款式，本身就是乔亭喜欢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想了想，你一说我有点印象，做事挺周到的一个人，应酬能力和江寒星有一比，不过比他看着老实厚道，和你一样，长了一张忠厚的脸，他家里情况你知道吗。

曹经理想想，不是特别了解，只记得他有个妹妹，兄妹俩。兄妹关系不错，她妹妹是周庄学校的老师。我记得当时，咱们那有个队长的孩子借读，还是找的他妹妹给办的。

星罗棋布——高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显摆的，你是低调

曹经理拿出手机，调出李必达的朋友圈，看了看，你看，这是他女儿上钢琴学校的朋友圈，要求家长转发，还要集赞五十个，他还给我打过电话。

唐滔想想，他不大呢，比我们都小，孩子都上学了。

曹经理点头，本地人结婚都早，他这样上大学的都算晚了，他妹妹结婚也不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应该和乔亭，他马上改口，和嫂子差不多大。

曹经理疑惑，怎么了，七哥怎么问他。

唐滔说，我听马千里说，他们那个青航的项目，就是和李必达对接，和乔亭聊得不错。

曹经理恍然，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一个学校，原来就认识，嫂子称呼他师兄。熟人嘛，肯定能聊几句，李必达什么情商，我见的唯一能和江寒星一比的。不过，他倒是说，人品没问题，绝对端正，少见的人品不错的，真的，人品能和您一比。

他如此之高的评价，唐滔皱眉，行，你对他评价真不错，情商和江寒星可比，人品和我可比，就是说，比我情商高，比江寒星人品好，是吧。

曹经理笑笑，我没那么说，您情商也不低，江总人品真一般，您是懒得应酬，就凭你不到一年，就让彭董欣赏重用，那也是高情商，只是不轻易用。高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显摆的，你是低调。

这话倒是拍得好，唐滔笑笑，行了，你这张嘴，情商可以和他们比了，你成天拍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拍拍江寒星，让他在彭董那给你使点劲，想想都头痛，彭董对我是个面子，老吴提个财务副经理，他本来答应的，还要我自己运作，而你，提个地产的副经理，居然一直不成，你呢，把那个本科学历拿下来，照目前沈主任的折腾，你看吧，分公司的副总，至少是本科学历，你现在这样不成，我不是开玩笑，你重视些，不然我找人看着你。

曹经理叫苦连天，我哪里有时间，我多少事，你现在好多事都扔给我，我能用的就几个人，我知道，我在培养，可是培养也需要时间，大项目总要我自己盯吧，把刚子调到这边吧，清溪这个项目，流程上没什么问题，他就是想犯错都不容易，而且老吴盯的紧。

唐滔点头，让他过来吧，你敲打他几句，这个项目不是老吴盯得紧，是沈主任不死心，他盯得紧，不严也不成。

曹经理马上说，你放心，这刚子有谱，其实质量还算重视，还算老实，姑姑看上的人，没问题，你放心吧。

唐滔回到李必达上，你安排个时间，我和李必达会会。

曹经理点头，我看吧，他最近挺忙，他们青檬集团调整完毕，他表哥周宏，就是原来青远建筑的周宏，你知道，我们招标见过，到了青航做常务副总，是新任董事长马云鹏的嫡系，最近有些工作，要开展，周宏要有个亮相。

周宏是个人物，其实是走精英路线的，名校毕业，他的学校和沈帆可以一比了，唐滔发问，李必达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提前进了青航地产的。

曹经理摇头不太可能，我问过老程，李必达去的早，他去的时候，是几个月前，夏天了，是谭总自己招聘的，都是朋友介绍的，也是几个竞争者里出来的。不可能，怎么也不可能，几个月前，马云鹏刚升任董事长，就有人知道，周宏会到青航地产做副总，人家不乐意，周宏本身可是想在青远建筑升总经理的，不是没机会。

这倒也是，周宏的风格，一看就是沈主任那一类的，明明适合做副职，或者部门经理，可是志存高远，特别愿意做一把手，当然周宏比沈帆要务实些，他到底一直在青远建筑十多年，起码人家算是专业人士，如果有机会做总经理，他肯定不愿意跑地产公司做副总，谭凯旋经营地产十几年，他去了，施展空间不太大。

星罗棋布——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电话不见面

曹经理倒是直话直说，七哥，你问李必达做什么，好像有什么事。

唐滔马上说，没有，就是打听一下，毕竟乔亭和他们有工作对接，彭董不愿意乔亭太分心在项目上。

曹经理点头，这个项目不会有什么麻烦，谭总口碑不错，李必达这个人，不是刻薄的甲方，一切按规矩办，没问题。

他支招，你与其和李必达接触，不如走向叔的路子，向叔和谭凯旋是鱼友，一起钓鱼，你和谭总混熟了，岂非更好。

他是身份上考虑的，以唐滔的身份，其实和谭凯旋可以直接接触。唐滔想想，原来向叔那个成天一起钓鱼的朋友是谭凯旋。

曹经理看看表，快下班了，我得去云岗那个工地上转转。

唐滔想想，我你和一块去吧，乔亭晚上有课，正好从那过去接她。

曹经理感叹，你不嫌累呀，你们早点结婚，多省事，唐姑姑挑的日子吧，还真是，够遥远，不过，可以先领证吧，这不一样吗。

他哪里知道，唐滔说过一次，乔亭无可无不可，本来有同意的意思，不过现在估计悬了，他早上送了几次饭，乔亭态度倒是好些了，可是吧，还是不爱和他说话的样子，他问什么，她也回答，不过特别简短，多一个字不说，而且，她不和他说什么。

这个状态，特别像他们竞争结果出来后，他升任了地产的总经理，乔亭那段时间的状态，只说工作，不聊其他，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电话不见面。

到了云岗项目的工地，他一出现，马上不一样，有打招呼的，有马上干活的，反正，气氛马上紧张，沈云菁新招的一个秘书是男的，负责管这一块，他过来打招呼，曹经理介绍给唐滔，唐滔聊了几句，感觉这个人还算懂，原来在国外的建筑公司，干过几年，唐滔有些奇怪，这样的资历，为什么当个秘书。

对方倒是和和气气，不过提了几点要求，主要还是流程上的细节，曹经理一一记下来，叫过工地上的安检人员，让他一一落实。

曹经理看看时间，约了沈云菁的秘书吃饭，对方马上摇头，回头吧，我请您，有些业务上的事，要配合，我半个小时后，得回去开会，沈总的会议，不能请假。

他和唐滔打个招呼，然后真的拿了本子，在工地上转，特别的严谨。

唐滔佩服，沈云菁的人，是挺厉害。

曹经理点头，是，你听了吗，人家半个小时后回去开会，那这会开到什么时候了。

唐滔看对方走远了，有些奇怪，沈总不是不用男的做秘书吗。

曹经理轻声说，听立远集团工程部的人说，沈总这段时间正烦呢，她想提的一个中层，拒绝升职，不做她的秘书，另一个高层人员，怀孕了拒绝调岗，她要求对方要么同意调岗，要么接受补偿离职，闹到网上了，说她违反劳动法，估计受了刺激，最近她在公司调整了一批人，有些换上了男的，这个人，也是刚提上来的。原来是立远工程部的副经理，刚过了试用期。

他有些吃惊，打开手机看了看，调到了立远的内网上，他有些奇怪，怎么这贴子，还在内网，沈总没安排人删除吗。

曹经理看看，安排了，一是太多，二是工会有意见，说沈总这样违反了员工发贴自由权。沈云菁发了两次脾气，也只限制了一下每天发贴的总次数，还有就是同一个帐号，一周只能发贴一次，所有的帖子都实名发贴。

唐滔惊讶，实名发贴，还弄成这样，他感觉，这事好似哪里不太对，沈云菁原来管理作风强势，怎么现在，一个内网的帖子都搞不定，这不太对，倒是外面的论坛上的帖子，都管理的不错，有新贴，马上让别的帖子淹了，证明立远集团的公关部还可以。

曹经理感叹，那当然，公关部半年前划到了迈克手里，迈克肯定不会这个时候出问题，成了什么，他什么水平呀。

他在工地上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沈云菁的秘书居然也一块吃，他倒是感叹，唐总，您可一点架子没有，猛一看，和他们一样。

唐滔点头，没有他们哪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