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四部星罗棋布（26）天空大，鸟儿才飞得高

原创 姚小红主编 作家荟 2022-08-18 00:00 发表于四川

星罗棋布——我就奇怪了，他不是大学校长，他不是挣钱吗，和文化扯什么呀

乔亭翻手机，看了看，有明珠的一条朋友圈，我要做自己的主。真心好笑，这小姑娘像哪个呀，她看了看明珠的照片，有些熟悉的感觉。

车在红灯前停下来，唐滔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这小姑娘，太厉害，迈克也搞不定。他又看了一眼，看看乔亭。

乔亭疑惑，怎么了。

唐滔说，你没感觉，她这个侧影，和你有些像。

乔亭吓一跳，别开玩笑了，我小时候，可没这么漂亮，这气质，不像不像。

唐滔又看了一眼，其实有几分像，那份倔强，还真有些像，如果说眉眼，乔明珠像何家的人，可是气质，特别像迈克。

到了荷塘月色，江寒星已经进去了，他现在对这里的各个雅间的位置，也熟悉了，他选了荷香。

乔亭奇怪，他怎么选这个，那里面，可只有诗，没有画。

推门进去，江寒星正在看那幅字，荷香随坐卧，湖色映晨昏。

乔亭奇怪，你怎么了，今天这么风雅。其实人少，到圆荷也成。

江寒星叹了口气，老大说我，不能这么不学无术，还是嫌我没文化呀，我就奇怪了，他不是大学校长，他不是挣钱吗，和文化扯什么呀。

唐滔这个场合，倒是主动出去泡茶，乔亭看他有些惆怅，大哥，多大的事，不就是报个商学院的班吗，我感觉，可能吧，他是希望你进步，成为一个有修养的人，你的能力，他肯定，不过希望你进步嘛，算是对自己人要求高吧。

唉，江寒星叹了口气，修养，什么是修养，念几句外国人不明白，中国人听不懂的四书五经，就是修养吗。

乔亭好笑，成了，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深了。

江寒星说，你感觉深，沈主任不感觉深，他送了老大一套，好似老大还挺喜欢，说沈蚊子什么好思上进。

唐滔进来，给江寒星倒茶，江寒星恢复了本来的说笑风，行了，你给我客气什么，我没事爱开玩笑，你别放心上，我就是开玩笑，我是感觉吧，乔亭性格太闷，给你们找点热闹。

这时候，唐滔也笑，我知道，不是真生气。他倒是奇怪，你找乔亭是有公事吧，要不我出去转转，去后厨看看。

江寒星拍拍他的肩膀，你出去什么，公事有什么你不能听的，恐怕她有事，告诉你，未必告诉我。

乔亭皱眉，你怎么了，什么事呀，你还是为了那个OA系统吗，那个，你不用太紧张，顾厂长也不同意，我们江总监也不会同意的，不过，你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研究一下，也未必真无用，如果合适，你可以用在酒店里，不一定非要集团统一用吧。

他摇头，打住吧，行了，这话就是老大说的，我都怀疑，不是你说的吧，乔亭摆手，不是真不是，你问李秘。多久没去了，真不是我，这个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的问题，那八千字的检查，还没弄明白。

星罗棋布——天空大，鸟儿才飞得高

江寒星的表情，有些少见的失落，要不是我，你就奔了一万字了，你说，老大是不是越来越感觉，我们差劲呀。

乔亭诧异，不会吧，要是那样，完全可以不理我们呀。

唐滔给江寒星倒上茶，江寒星一饮而尽，感觉像是喝酒，有时候，我想，我是不是单干，反正，凭我的能力，挣钱不是问题吧，你别看沈蚊子成天说我的费用大，可我到底是盈利的吧，我手里的业态，竞争多激烈，我能一直盈利，总是好的吧，别的不提，这个远煌酒店，在我接手之前，可是亏损的好不好。

成天说什么增长率，哪里好增长，这个行业，本身就不是快速发展的行业。别说我了，到了现在，立远集团在商场这一块的增长率，不也上不去吗，没人说沈云菁不能干吧。

乔亭点头，是，你说得有道理，你别想多了，那时候，我和你说咱们合作开公司，你怎么说的，你说我幼稚，我们那些都是芝麻，老大的才是西瓜，人是靠平台的，平台大了才有空间，我们折腾，就是小打小闹，再能干的人，离开了平台，你还说什么，天空大，鸟儿才飞得高。

江寒星说，是我说的，我那时候，真那么想，那和现在一样吗，那时候，老大没控股，对我们多器重，你在地产那当那个挂名的副总，就你那时候的敌友不分，只管营销的状态，老大居然都默认了，放现在成吗，早说你立场有问题，那时候他倒包容我们，能看见我们的优点，现在呢，似乎看我们哪哪都是问题。

乔亭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唐滔开口，老江，你呀，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一样的，我为什么上课，不都是向叔说的吗，老大说你的那些话，向叔成天说我，都一样，你说向叔对我不好吗。

他现身说法，其实最有说服力。

江寒星眼睛眨动，是吗。

唐滔点头，你呢，高情商什么场合都能应付，人情上不是问题，我可不是，我犯的错，比你多，没少让向叔发脾气，就是这个学历问题，好几年前就批评，那时候，我刚从工程部经理升副经理，他就天天说，名报了，让他的秘书和司机，押着我去上课，那意思不学不成。还有管我喝酒，那不一样吗，这真是为我们好。

江寒星的表情，有些变化。对呀，乔亭附合，嫌弃才是培养，那买东西，越是说这不好，那不好，才是买的，上来说，好呀好呀，那根本就只看不买。

这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唐滔感觉江寒星有事，这才让菜上得慢了些，他招呼江寒星，好了，吃饱了，你就舒服，没有什么不是一碗汤解决不了的。

汤是鲫鱼豆腐汤，唐滔解释，你尝尝，这鱼可是下午打上来的，真鲜。

这样的组合里，乔亭爱的是豆腐，她盛的都是豆腐。

 

江寒星好笑，你还是这个吃法，不错，鱼是我们的。

星罗棋布——吃饱了，你就舒服，没有什么不是一碗汤解决不了的

唐滔在一个空盘子里，挑鱼刺，挑好了，放到乔亭盘子里，行了，她不是不爱吃，是不会吃，嫌麻烦，一个人连吃都懒，你也成了。

江寒星看唐滔，你可悠着点，你现在这么殷勤，将来不做了，可容易让人失望，这人和人相处，一开始用力过猛了，后面可累。

乔亭生气，你什么意思呀，什么叫用力过猛，这叫正常，迈克还给仪佳姐剥虾呢。有什么呀。对了苏洪波也这样呀，丽影吃水果都是他削皮，一样呀。哪个像你，就是惠姐老实，回头我就告状。

江寒星感叹，听见了吧，给你找模板呢，要说吧，宠老婆没人比得过苏洪波，就是沈蚊子天天奉承，也比不上，老苏那才是没得挑，结果，你那个闺蜜，还不满意，嫌眼里只有儿子，要我说，她的矫情，可以和沈丽菁一比了，不过，张丽影那个人，娇娇柔柔不笑不说话，是可爱型的，不招人烦。也真是会撒娇，那才是天生的。

江寒星还真是，让一碗汤喂暖了肚子，心情似乎好些了，又恢复了他的调侃风，唐滔把话题转了回来，你怎么了，这么感叹，不是你的风格呀，你下午说找乔亭，就是说这个呀。

乔亭不明白，这个话题，明明过去了，他为什么又转回来，她困惑地看了一眼唐滔。

后者目光落在江寒星身上，江寒星对鱼吃得正上劲，他现在情绪好些了，到底一下午的事，尤其是在迈克家里，看了人家宝贝明珠出走，迈克和何仪佳是什么人物，一对海归夫妻，高智商高情商高阶的人物，其实在家庭生活里，一样鸡飞狗跳，他突然有些平衡感，不是他一个人，天天闹笑话，他的家庭也有段日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点心。

江寒星吃了口鱼，倒了酒，乔亭马上阻止，你没带司机，别喝了，江寒星不以为然，这有代驾，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这的代驾可都是签了长约的，通常都靠谱。要不然，就让司机过来， 要不是司机今天过生日，早让他来了。

 

他看看唐滔，你呀，太聪明，甩乔亭一条街，乔亭吧，就是看面上那一层，不考虑冰山下面，乔亭那个什么冰山理论，还是你和我说的，你就是理论，从来不套用。

星罗棋布——还真有长进，难怪李秘说你现在聪明，会讨价还价了

他喝了酒，情绪有些亢奋了，你说得对，我就是有些受刺激，老大问我，有没有可能，让酒店先做试点，他就是要找个试点，我的个天，我当时就跳了起来，凭什么这么多分公司，拿我做试点呀，这个管理系统，能让酒店的客户增加吗，能让我业绩提升吗，我一句话，不成，他就生气了，说我不学无术，不肯上进，要是沈蚊子继续推任职资格，会到我这个层面，我当然烦了。

乔亭点头，原来这样呀，你也是的，凡事干吗直接顶，不是你教育我的，对了领导，要客气要尊重，说要婉转，不能直接吗，你怎么只教育我，自己呢，你现在呀，这个姿态，是有些愁人。

江寒星感叹，你说得轻巧，我怎么婉转。

乔亭说好办呀，你可以说，推行一个管理系统，是从上至下的事，应该由集团层面，先实行，反正集团人，本来素质高，理念上更容易接受，如果放酒店，那增加相关的人力物力，费用上来了，是不是绩效考核上，会有调整。你拿业绩说事吧。

这倒是让江寒星吃惊，我的个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狡猾了，不得了，还真有长进，难怪李秘说你现在聪明，会讨价还价了。

不过，他叹了口气，就是绩效调整，我也不愿意，凭什么呀，欺负我呀。

乔亭感叹，真没欺负你的意思，现在吧，老大有他的考虑，商贸那人少，我们那一样，地产吧，份量太重，酒厂吧，有陈家呢，不好弄，而且酒厂那，肯定有动作，不可能折腾这个。

江寒星摇头，不成，不成，你帮我想个办法，肯定不能放在这，试点，试点什么意思，那就是试验品，成功了，你看吧，那是沈蚊子，而且，一旦在我这推行，他就有理由，成天在我眼前晃，那是要命的事，我不保证，我一直清醒理智，迈克让我对他客气，不要什么放在脸上，这样才显管理者的素质，可是难呀，太难呀，我好几次都想揍他一顿，可不成呀。

乔亭心的话，你们俩也是有意思，按说现在，没什么可争的，云岗综合体的总经理，你已经到手了，他短期之内，也不可能翻盘。

这时候，乔亭的手机响了，她看看来电，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起来，你们聊吧，我出去一下，乔亭离开了雅间，才接电话，是迈克的，迈克知道了下午的事，他有些抱怨，你也是，你不先告诉我一声。

乔亭叫苦，你老婆不和你说，别人怎么说都是错，你看江大哥，也没告诉你吧，明珠在沈总那，你担忧什么，元佳不是接去了吗。

迈克感叹，有什么用，她不肯回来，只好先在那，明天我回去处理吧。

乔亭惊叹，不会吧，你家这个小姑娘成精了，才多大的人，这么有主意，这可不是事，太厉害了。

迈克无奈，这不像你吗，你要做的事，能拦吗。

乔亭看看周边没人，这才说，好了，我可比不了，没这么厉害，起因为什么呀，你知道了吗。

倒是特别常见的事，学校要写日记，明珠呢，真写，不过，她特意用了一个上锁的笔记本，老师可以看，那是作业，可是她上午写了几段，没上锁，让何仪佳看见了，里面有一段是批评何仪佳的，说她脾气大，而且不讲理。总是命令的口气，让她做这做那，永远是你应该如何如何。

 

何仪佳当然生气，那时候，客人都走了，她自然和明珠发生了争吵。明珠生气，妈，你自己说日记是私人的事，不被允许不能偷看，你这不是出尔反尔。

星罗棋布——人家知道学生要上学，生气不影响学业，也算是有头脑

后面的事，就知道了，让明珠午睡，她给沈云菁打电话，她没说离家出走，要是那样，沈云菁也会和何仪佳说一声，不会让何家混乱一场，她说是送件东西，秘书拿东西，结果是一个带了小行李箱和书包的小姑娘。

乔亭心想，原来如此，要是这样，倒是明珠的风格，母亲要求她的，自己做不到，她那当然生气，乔亭奇怪，她为什么要找沈总，你们家的亲戚呢。

迈克好笑，她认为，只有沈总不怕她妈妈。

小孩子蛮厉害的，观察力是挺强，何家的人，是不会得罪何仪佳的，何仪佳和何元佳两姐弟，大家还是看好这位姐姐，何元佳的工作能力不太差，可是太散漫，这不最近又是不想在云岗综合体那做什么办公室主任了，他看上了姐夫迈克的连锁超市，想做市区这片的经理，自然让何立骂了个狗血喷头。

乔亭笑笑，好了，她挺聪明的，知道找谁，是考虑了安全问题，让秘书来接的，留的字条也写了，明天上学，人家知道学生要上学，生气不影响学业，也算是有头脑，你也别太担心，沈总不会委屈她，她们一向处得好。

当父亲的感叹，我哪里是担忧她，我是担忧她妈妈，这母女之战里，我倒是感觉，当妈妈的处处被动。乔亭想想也是，对呀，仪佳姐是挺无奈的，要不然你找个教育方面的专家，和仪佳姐聊聊，可能她对于明珠的管理，有点过于强势，对于这样聪明有主意的孩子，强势可能不合适，会事得其反。

最后还是迈克那边有人找，他才放了电话。乔亭想，教育真是复杂的事，孩子不聪明，要愁，要是孩子这么聪明，也挺无奈，看来，当家长真不容易。

雅间里的江寒星看乔亭出去接电话，老唐，你说谁的电话，要出去接，你说是躲我呢，还是躲你，要是躲我，就是沈蚊子的电话，要是躲你，没准哪个帅哥。

唐滔好笑，沈主任也是帅哥吧，这倒是一举两得了，江寒星摇头，帅气什么呀，连荣宇都不如，一脸的精英架子，自己把自己抬上云端，也不容易，我都看了累，那身行头，那说话的作派，好似他博古通今，天下大事，皆在他手中。

他摇头，要我说，沈丽菁那样的花痴，才会迷他，我就奇怪了，沈丽菁生活的什么圈子，有个何元佳，才是一张明星脸，怎么还会看上沈蚊子，那能和何少比吗。

唐滔感觉他的话题，太有些乱了，这哪里和哪里，他感叹，你呀，怎么总对他的婚事意难平，人家过得挺好的，儿子有了，岳家也给面子，别的不说，何远董事长，还是对他不错，挺给他台阶，那个生日会不就是证明吗。

江寒星冷笑，就是老头子好哄，为了外孙子，才这样，让他当枪使，真是，别一辈子打雁，回头闹个笑话。幸亏，还有个沈云菁，火眼金睛，你看沈总就没过去吧，不给这个面子，让人知道，她的态度，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