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三部爱上层楼（90）只要不当面，就全当不知道

爱上层楼——儿大不由父母

他们上去的时候，彭董正在泡茶，他的办公室，去年和旁边的一间小会议室打通了，另做了个茶室。

沈云菁对彭董铁观音里加白牡丹倒是赞叹，不错，这两者的融入，是别有风味，花香茶香，江寒星和迈克进来，彭董看见迈克，要起身，迈克上前，不敢当，他马上坐下，彭董就不用起身了，江寒星自己坐到迈克旁边，尽量离沈云菁远些。

彭董心里想，沈云菁现在公开高调地带着迈克，倒是挺有意思，这是敲打何立和何远吗，这两位老资格的管理人，都有些护短，都有些帮亲不帮才，用人唯亲的姿态，是故意还是无意。

他心里盘算，如何培养彭岗，是让他在国外大公司呆几年，学学管理，还是扔到工地上，从零做起，想想扔到工地上不可能，陈家不会同意，顶多放到云岗，都难通过。

不过，也发现了，儿大不由父母，比如授权的事，在陈家眼中，是向着父亲，可在自己眼中，一年的时间，太短，帮也不帮到底。

沈云菁快人快语，最烦应酬，刚才聊几句茶，已经是极限，她直接说了立远集团店庆的事，本来没想大办，可是董事会要求的，说是整数，三十五周年，好吧，我也不好反对，不过，时间太短，我和你借乔亭。

江寒星惊讶，这太直白了，不迂回一下，比如可以让迈克开口，大家有个缓冲，现在她直接开口，怎么拒绝，可人家一个传媒的经理，就没事干吗，他终于明白，他来干什么了。

硬着头皮开口，沈总，不合适吧，我们借一个策划可以，乔亭不成，现在任务太大，她的指标和地产的业绩有关联性，要是地产完不成任务，影响她的考核，别人也算了，乔经理吧，几次考核，分都太低，比我都低。要是今年，还完不成指标，三年完不成，她要降级的，这可是挺严重的问题。

迈克有些吃惊，你们的考核标准，这么严格，她，是不是太务虚了。

江寒星点头，是呀，是太务虚，总是不能正确领会集团的战略意图。这句话，说得挺堂皇，好似是彭董昨天说的一句，他到底能背，继续，所以今年的工作业绩，特别重要，要不然，一降级，成了副总级，那可成了笑话，就算她不介意，我都感觉，挺丢人的。

爱上层楼——结果决定一切，过程都是虚的，唯结果论，才是最公平合理的

沈云菁看看江寒星，心里明白，彭董为什么让他出场，所有的话，都由他说，人都由他得罪，妙在他说得理直气壮，那意思，如果集团这时候，安排乔经理去立远集团帮忙，就是成心要给人家挖坑降级。

她看看迈克，迈克不得不开口，江总，考核的标准，不能太单一吧，其实合作企业间的良性互动，也是对员工能力的肯定。

江寒星笑笑，企业间的互动， 员工的能力，其实吧，我们这里，只看业绩，就是硬指标，没办法，我们沈主任说了，结果决定一切，过程都是虚的，唯结果论，才是最公平合理的，这是唯一的公正。沈主任说了，比如说一个学生好，怎么算好，只能看分数，要不然，怎么考核，一人为的判定，就有可能弄虚作假，只有分数，才是最客观。

他有了三分严肃，迈克感觉有意思，江寒星明明成天张口沈蚊子，可是背诵沈主任的话，到是头头是道。

迈克转向彭董，递了请帖，到时候请您光临，本来筹办方是我们，后来省企业家商会要求主办，我们就只好让一步，不过有些细节，还要重视。

彭董看看请柬上的落款，眉峰一动，马上说，好吧，我让乔亭和沈总联络。

江寒星却马上出言，老大不合适吧，你一个人情，那回头业绩考核怎么说，你这是动的地产的人。你给地产降指标吗。

他倒是很理直气壮，彭董笑笑，好了，你该给沈总敬茶的，我和唐滔沟通吧，他比你有大局观。

江寒星点头，我知道，凡升得快的人，有大局观，这是必备素质。

迈克好笑，江总，你升得也不慢呀。

江寒星摇头，哪里，我们这里升得最快的是沈主任，可今天沈主任忙着审计工作，没来和沈总喝茶。

沈云菁皱眉，沈帆可以，她过来了，他到找理由跑了，这个人，有意思，真以为，他能独挡一面，要和她平起平坐吗。

迈克心的话，这位可真能挑话题，沈主任的话题，他不接。

沈云菁有她的风格，说完了事，起身告辞，江寒星挽留，您好不易光临一次，这个点，不如到我们食堂转转。

沈云菁笑笑，约了人，不好意思，下次吧。

江寒星拉住迈克，那我和您借个人，陪我吃饭，这成吧。

沈云菁点头，迈克的事，他自己决定。

爱上层楼——书呆子的好处是，自动忽略一切气场，反正什么看不懂

送了沈总，几个人继续喝茶，迈克倒是喜欢这个味道，江寒星感叹，你们沈大公主，要是生在古代，是不是只能进皇宫里，皇后都不能坐，直接挂名太后。

迈克好笑，您成了吧，别开玩笑，她这个人，从小就是大姐大，到哪里都是，你知道吗，她可是跆拳道高手，好像是几段吧，我忘记了，她那身手，他笑笑，我们留学时，哪个学生受了欺负，都是她出头，文的人家能倒背所有的法律条文，武的吧， 一脚倒三。你说呢。

江寒星倒是真有些惊了，不是呀，倒是真厉害。

迈克点头，是真的厉害，这个人，要不是家族观念深，才不会愿意回来，你以为，左一个叔叔右一个长辈，她自在呀，只是她姓沈，她祖父说了，她比男孩子强。

江寒星点头，是，强太多了，反正，我是见了她，就感觉哪里都不太对，我现在后悔，早知道她成天在云岗，我真不如不当那个总经理，没有一次，不是让她说得灰头土脸。

彭董看他，看你的出息，总经理白当了。

江寒星感叹，不一样呀，气场不成，不知道哪里压不住，她这样的人，还是打发乔亭那样的合适，书呆子的好处是，自动忽略一切气场，反正什么看不懂，就正好。典型的无知者无畏。迈克好笑。

迈克喝茶，江寒星感叹，你看吧，什么茶，人家不碰，夸赞了半天，只碰自己的杯子，我的个天，什么级别呀，太讲究，就是洁癖。

彭董看他，你说话注意点，我说过几次，不许背后议论高管，你怎么不长记性，刚才就不应该提沈主任。

江寒星不以为然，沈主任是另一类克星，他忌妒一切，反而到生出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对了沈云菁，他倒能义正词严的。

他想到什么，居然大笑起来。彭董无奈，你。迈克奇怪，你想什么了，这么开心。

江寒星说，上次沈主任给沈总介绍他那个同学，一句话，就让沈总给吓走了，好笑真好笑，沈总是个妙人，那一句，沈海洋的沈是沈丽菁的沈，不是沈帆的沈，更绝的是沈丽菁居然点头。

爱上层楼——恐怕提的人，也脸上不好看

彭董摇头，你呀，我再次警告，在外面， 不许提这事，你不要没事碰他的底线。

彭董其实说晚了，江寒星已经广而告之，只不过，这样的话，大家知道，不好意思和沈主任提，你提了，不是当众打沈主任的脸吗，恐怕提的人，也脸上不好看，所以沈帆，感觉有人知道，不过没证据，他感觉江寒星不会不胡说，只是他现在，没功夫和他较劲，只好装不知道。

沈帆爱面子，不过，他好歹不计较别人背后说什么，因为计较不起，他的想法，有人背后说不是坏事，证明有人关注你，总比无人议论强，只要不当面，就全当不知道。

他不愿意和沈云菁碰上，不过他如何说服自己，从何远的立场，沈帆早晚比沈云菁更重要，一个是亲女婿，帮女婿就是帮女儿，明显的沈丽菁是享受派吃喝玩乐的，根本无心事业，何远是管女儿女婿，还是帮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这不是明摆了吗。

你看何立，不照样帮儿子，远了女婿吗，这不就是明摆着吗，他的运气是何远没有儿子，那他就是半个儿子，他自结婚后，早出晚归，特别的老实厚道，他做饭，他给沈丽菁画眉，陪了长辈应酬，和他们打牌，听他们唠叨陈年旧事，是真不烦，因为，他知道，沈家两位公主，都做不到的事，他做了，就不一样了，果然，三个长辈，都帆帆的叫着，都很喜欢他。这就是收获，水磨功夫要做。

不过，见了沈家大公主，还是有些畏惧，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对了彭董还有些惊心，因为彭董不会动武，可是沈大公主会呀，他亲眼见过沈云菁一脚踢飞一个醉酒的人，那个真是死不长眼，还想沾大公主的便宜。

他一听说大公主来了，马上就走了，真去了酒厂，何远说他，考察的事，还有段日子，他们那边的公司，论证严谨，要确切的数据，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到底要沉稳，该做的工作要做，何远说，就算你将来自立门户，难到和彭董不见了吗，不借助远煌吗，到底一个圈子 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呀。

沈帆想想也是，他可不想得罪彭董，他对彭董，到底有三分敬重，七分畏惧，不管如何，彭董给了他面子，他的证婚人，是彭董，这不错了，这种活动，彭董一般不参加，他推说不爱应酬，可是给了他面子。他还有两分感激。只是忌妒彭董，一直偏心江寒星。那才是亲儿子，他们是后妈养的。

他知道沈大公主来干什么，他想想，不如卖个人情给乔亭，他给乔亭打电话，说了立远三十五周年庆典的事，我估计是让你过去，当两天秘书，妹妹，不是说你，能推就推吧，她那个工作节奏，要命的节奏，而且，你去了，就是干秘书的活，出头露脸也没有机会。

乔亭惊讶，彭董不会同意吧。

沈帆说，难说，现在云岗那到底给面子，你想想办法吧，我可是先关照你了。乔亭在电话里感谢。

爱上层楼——是先关照你了

乔亭放下电话，心里有些不解，难道沈总真看上她了，不太可能吧，想到唐滔的话，她到底给唐滔打电话。

唐滔今天在地产公司这边，向总说了几回，你不好学乔亭，她能任性，你不能，别成天在工地，唐滔无奈，好歹早上到这边，有时候下午到工地晃一圈，今天向总过来了，所以他下午只好在办公室。向总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看他的规划图。

唐滔无奈，叔，你何必这么劳神呢，有什么可看的，现在不过是做到二期了，乔亭是找人做过整体的规划图，不过吧，她都不满意。

向总摘下花镜，叹了口气，我看了，难怪乔亭不满意，她倒是做事的。讲真话，为了这个项目，我都不希望，她调走。

唐滔无奈，怎么，这就看了她顺眼，我不顺眼，我们俩肯定只能留一个，总不能我走吧。

向总在考虑，其实也是一个方案。

唐滔端了杯子喝水，呛了两口，咳嗽了几声，向叔，不带这么偏心吧，怎么，她成了你闺女，我倒远了，你有远近之分吗。

向总感叹，你呀，还是利字当头，早晚和老彭一个鼻孔出气，这点我就服乔亭，真能顶，这个尽头，比江晨阳不差，要是她管，到让我放心，你呀，他摇头。

唐滔心的话，什么和什么，不是看不起她，她撑不了，这个盘子太大，电话响，是乔亭的，他按了免提。

什么沈主任说的，有准吗。

乔亭说，有准吧，他可能听沈家的人说的吧，沈云菁办事，也不可能一点风没有嘛，到底有些部门，也会知道。沈主任说，关照我了，让我想想办法，还是推了，不过，我估计彭董会同意，就几天的事，你说呢。

乔亭还是想去，这是什么级别的活动，在远煌根本碰不上，她几次感叹，立远的那些商业活动，才是真的活动，那气势那规模，那个扔钱的节奏，我都佩服。

唐滔心想，沈主任倒是干了件好事，他当然不乐意，不过，不能直接反对，他只是说，我听着不可思议，你不要自作多情了，立远什么人没有，哪里非找你。

向总皱眉，唐滔说，这样吧，看彭董的意思，要是彭董同意，那也没办法，不过，他皱眉，彭董要是这样，我也要抗议一下。凭什么呀，只管任务，到处调人，马千里没回来，你们打算唱空城计吗。

乔亭哼了一声，你摆明不愿意吗，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沈总又不是男的。

唐滔心的话，他比何元佳都厉害，她一杆子，就是让你出国，我的个天，更可怕。现在没结婚，什么都麻烦。万一你心动了呢。

不过，脸上不显，我没有不愿意，我就事论事嘛，难道不对吗，你那，你走了，马千里还在仙客园那，你说，你们合适吗。

乔亭说，好吧，也有道理，那让马千里回来不就成了吗。

唐滔笑笑，那是你安排去的呀，你倒是厉害，那是集团的工作安排，成天没个职场分寸。

乔亭听了，我知道了，不告诉你吧，说我自我，告诉你吧，听你唠叨，好了，不和你说了，看彭董的意思吧，乔亭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