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三部爱上层楼（55）一头只知道拉磨的驴

爱上层楼——应该是开除

陈慧芬正一家人吃晚饭，她回来，是因为李非，她的条件，如果能安排李非进远煌，就要安排她娘家的人，陈行长没反对，也没帮着说什么，彭董就一直应付。没说行，没说不行。

这时候，陈慧芬打开手机，看了两眼，冷笑，把手机给了兄长。

陈行长看了两眼，有些吃惊，老彭，你表妹太厉害了吧，打了沈主任，这，他摇头，这可是影响太坏了，你怎么处理。

彭董看看手机图片，故作惊讶，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是P的图片吧。

他打开远煌的网页，没有呀，我调查一下吧。

陈行长笑笑，是呀，如果是造谣，你们可以追究法律责任，如果是属实，也要给个交代，这可是关乎沈家的面子，到底沈主任还是沈家的女婿。

陈慧芬冷笑，是呀，沈帆会找老婆，这不，有沈家呢。

她看看彭董，这可是沈丽菁给我发的，你感觉，这是P的。

她羞辱自己老公，彭董脸色微变，是吗，我知道了。

他知道信息传递快，看来真快，本来让江寒星做工作，看来，只能是李非辞职了事，他心里叹口气，李非的行事乖张，他不是不知道问题，只是吧，一是用李非试探一下高层的素质，二是不太好干涉李非，当时让她回来，说好了，扶持宏达，她在远煌不过是有个资历，不是长期，折腾就折腾吧。

没想到，没想到，这次是沈帆先出手，他是真的背后有了沈家，就有了翅膀，这件事，毫不留余地，居然不和自己沟通一下。

彭董有些出神，陈行长看他一眼，多少有些理解，这才缓语出声，好了，公司的事，下班时不谈，我们好好吃饭。

陈慧芬出语，这样没素质的人，就应该开除。

陈行长看妹妹一眼，她永远不是抓紧时机谈条件，而是抓紧时机给老公难堪。那是李非，是彭董的表妹，到底不可能不影响彭董的面子，开除了李非，彭董有面子吗。

吃了饭，本来说好了下棋，彭董推说有事，先走了，他情绪受了影响，他本来同意李非辞职，现在却发现，李非辞职，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有些犹豫，他给江寒星打电话。

江寒星说了沈帆的态度，他特别的固执，坚持用面子说事，我感觉奇怪，他不是利益至上吗，还是我们没给利益。

爱上层楼——利益给够了吗

提到利益，彭董心里想，他要的是什么，他已经是董事，不能再进一步了，云岗的总经理这个位置，不能给他，甚至他下属的任何分公司的经理，都不能考虑沈帆，他和乔亭不一样，乔亭是弱在战略思维上，而沈帆是格局上。

江寒星说，我要不要再找他聊聊，当时可能他还冲动，明天吧，我一早找他成不成，可能经过了一夜，他冷静些，面子如果能交换利益，可能他会考虑。

彭董沉默，算了，你不要管了，就这样吧。

江寒星不解，难道，老大真同意李非就此离职，这几乎成了污点。

彭董说，他已经让沈家出面了，沈丽菁都把网上的图片，发到了陈慧芬手上，你感觉，他价码，能好谈吗。

他不解，真不懂，这孙子是真的要面子，还是不要面子，或者和沈丽菁是一家人，不在乎了，他搞不懂。

彭董挂断了电话，小顾开车，微微皱眉，他感觉，彭董是真心累，这老婆不帮忙，还老给压力，还不如沈丽菁呢。

沈丽菁现在特别的得意，帆帆，我好吧，你看，我给你出气了吧，有李非受的，我看她还能进何家的门吗， 我本来想给何家一个大笑话，等到他们结婚了，才暴出李非的事，没办法，只好提前引爆了，便宜了何元佳。

沈帆心里想，现在彭董肯定知道了，陈慧芬肯定会有动作，只是彭董没有任何消息，他不肯谈条件了吗，沈帆心里没底，他不和江寒星谈，因为江寒星没资格，江寒星还以为是从前，他几句话，他就给面子，现在的江寒星没资格和他谈。

可是一晚上，他的手机，有几条信息进来，他马上查看，可是没有彭董的，他有些疑惑，难道彭董真打算，让李非离职。那样的话，对他不坏，可也不是最理想的结局。他在乎面子，可是面子和利益比起来，面子就是面子，利益才是至上。

 

这一晚上，彭董也在考虑，他其实明白了，沈帆要什么，不过他摇头，不行，这个交换的筹码太高，如果这样，他等于让沈帆牵制了，不行，而且，那样的话，对后面的事不利，他决定了，如果只能让李非离职，就离职，这样也算让陈慧芬没了安插人的借口。

爱上层楼——我也要找个人商量

沈帆早早地起来了，他到花园里跑步，这是他的习惯，他的生活习惯特别好，何远特别欣赏他的自律性，一直说，这样的人，才有成事的机会。

他今天跑了一圈，坐在石阶上，深秋的早上，天有凉意，特别舒服的凉意，尤其是走过了酷热的夏天，这样的温度，特别让人舒服，有些清爽的感觉。他低眉，彭董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让江寒星再带话，是彭董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同意，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而李非，辞职，可能对彭董不是坏事，他想想，今天是周五，乔亭在地产财务办公。

沈帆早早出门，一大早进了地产办公楼，这倒是新鲜的事，保安认得他自然笑脸相迎，马上给唐滔电话。

唐滔刚到办公室，有些奇怪，沈帆来，不会吧，昨天的事，他知道的不早，乔亭没提江寒星没提，最后还是网办的人告诉了他，他以为乔亭不知道，想想不必说这些，他对这类事，和地产无关，都不关注，他只是不明白，大事件的男主角，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跑这干什么。检查工作吗，通常会提前电话通知。

他考虑了一下，交待秘书，盯一下沈帆，看他去哪个部门，他估计沈帆不会找他，他和他，是典型的王不见王，尽量不碰面，遇见了，客气两句，不聊天不冲突，相安无事，这样的状态最好，彼此都忌惮对方三分。

秘书马上汇报，去了乔亭那里。

唐滔不明白，他找乔亭干什么，不过，他不好过去，只能静观其变，乔亭正和周微交待上午报销的事，你先审一下，按规矩看一下。

沈帆进来，乔亭吓一跳，周微倒职业，马上微笑，给沈帆上茶，然后关门退出。

乔亭有些不解，马上上前，从震惊里恢复了正常，沈主任，您这一大早的，检查工作吗。

她倒是货真价实的吃惊。沈帆看乔亭，还算顺眼，这丫头，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脸上就是单纯与真实，有时候感觉和乔亭相处不累，起码，他能保证，乔亭不会害他。算计他。

他笑笑，我就不能看看你。

乔亭心的话，你大早上没喝多吧，她笑笑，你来肯定欢迎，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有时间。

沈帆说，我昨天的笑话，你知道了吗。

乔亭心想，装假就算了，她点头，我，我看见了网页，别人给我的，不太确定，而且，估计你也不愿意让我慰问你，就没敢打扰。

她的话，倒是字字是真，就是这个真，让沈帆点头，行，你好歹不和我说假话，乔亭， 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有人不骗你，也是难得的事。

乔亭心想，他大早上，是感叹吗，她有些不解，还是开口相劝，职场上不是都讲规矩的，有时候，有人情绪冲动，也是正常，你肯定能消化。

沈帆端茶，喝了一口，能不能消化，也要消化，我问你，你感觉，我现在怎么办好，我要李非道歉，或者离职，你感觉这个要求过分吗。

爱上层楼——她自己离职，和你没关系

沈帆笑笑，你感觉，我怕她吗。

乔亭心的话，你现在底气特别足，原来不这样呀，她只好婉转，当然，不管从远煌看还是云岗看，你都比她有资本，可是，我听说，她去应聘沈云菁的秘书。

乔亭随口一说，她其实是想暗示沈帆，李非的学历和资历还是不错的。未必将来没机会。

沈帆哼了一声，不可能，昨天的事沈云菁知道了，她不可能用她了，本来李非是最有可能的，她的资历和学历是不错，乔亭惊讶，沈总都知道了，这，她们的消息太快了，这，集团还要求保密了，李秘后来是小范围内要求了一下。

沈帆倒是对沈云菁的某些能力，非常认可，立远那个商务调查部，是挺厉害，有些学过心理学，有些是部队转业的侦察兵，又舍得扔钱，只是现在，这么关注远煌，倒是有些让我意外。

乔亭心想，看来李非是当不了沈云菁的秘书，再如何，沈云菁也不能用一个打了她妹夫脸的人，哪怕，这个妹夫，沈云菁不认可，不能不给何远面子。乔亭有些困惑，沈帆是故意的吗，为了推他那个同学，可是，不可能呀，这也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乔亭，你感觉你吃亏吗。

乔亭不解，这话题怎么转到我身上了，这好歹是地产的财务部，不是外面的茶楼，乔亭心想，哪怕办公室门关着，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是每周的固定报销日。她小心的回复，我，我比不得你和江总，你们是做大事的，我的情况你知道，从基层到现在，其实算是升职不慢了，当然，多亏你们照应。

沈帆皱眉，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客观地看，你现在的证书和学历，也算不错了，你说，你现在挂个远煌传媒的空名，钱还少了，没了提成，可操心受累的事，一点不少，不吃亏吗，彭董控股，其实你最亏了，你在地产那两年，没少吃苦受累，我呢，进了董事会，江寒星呢，老大最宠的爱将，居然能成了云岗的总经理，相比之下，你是最吃亏的。

乔亭心中不解，这些感受，偶尔也会有，可是她到底明白，她的能力在那里，独当一面，她真不行，太复杂的管理，也不长于，她有自知之明，就是当年向总明义上推她当总经理，她也没当真，后来落空，心理上，才不那么委屈和尴尬。

沈帆看看乔亭，乔亭的表情，不是没有触动，在思索什么。他说，我呢，感觉你的话有理，可能我只要求李非道歉，比较合适，算是我给彭董一个面子，但愿咱们老大，不是只有亲戚，没有老臣，要是那样，寒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心，乔亭， 老大手下的管理层，十几年还在这的，没几个，我和你，是一样的，对不对。

乔亭只能点头，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分明字字都没问题，她只好点头，沈主任，您是识大体顾大局，一直如此，彭董知道的。

 

沈帆叹了口气，我本真心向明月，然后起身，好了，我知道你周五忙，你呀，也悠着点，身体是自己的，公司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乔亭想想，我感觉，道歉就行了，离职没必要提吧，以李非的职务，上面有江晨阳，还有彭董，是不是。哪怕江总监无所谓，可到底，面子也不好看，如果李非不愿意道歉，她自己离职，和你没关系。

爱上层楼——语重心长

沈帆语重心长，乔亭，想想自己的事，你不能永远做一个棋子吧，就是棋子，也要权衡吧，不能做一头只知道拉磨的驴，我们呢，认识十几年了，当年还是我让江寒星留下你，那时候，他看你就是学生气，可真没打算留你，乔亭点头，是，多谢您了。

沈帆说完了，出门，乔亭自然往外送，一直送到公司楼下，沈帆上车走了，乔亭才往回来，其实论级别，她也不必如此，只是乔亭感觉沈帆今天的姿态，特别诚恳，他到底是来说他的事，还是来说我的事，她有些茫然。

她上楼，进入工作状态，还好，一年的流程覆盖，到底让大家养成了良好的工作习惯，基本上过了周微的审核，到乔亭这里，没什么问题。

乔亭其实是一一记录，看看什么费用，归到自己的费用表上，她打开电脑表格，一一登录，然后和上个月的对比分析，备注上记一笔，她花了一个小时，才弄清，把周微叫进来，我签字的你和他们联系吧，这些报帐的人，不可能都挤到财务，大多在别的科室转悠，或者在办公室，也有些在唐滔那，比如工程上的人，今天是曹经理过来。

曹经理接到周微的电话，周微是按工作地的远近，远处的先让他们找出纳报销，她有个时间差，基本上不让他们在财务碰面，这个地方，不是聊天的地方，平素还好吧，周五上午这半天，不合适，大家都自觉。

曹经理接了电话，得，七哥我先过去了，那个周不知，其实挺有条理，基本上排序特别合适，一个和一个，中间空两分钟，到底是嫂子带的人，看着没什么，其实细瞧，工作上挺有章法。

唐滔挥手，沈帆来干什么了，既然开始报销了，乔亭应该没什么要急的事，他打乔亭的电话，你要没事，来我这。

乔亭放下电话，她其实有事，可是不可能不过去，在公司，他是总经理，她只好起身，和周微打个招呼，有事你打我电话。

周微的优点，从不问乔亭干什么，去哪里。

唐滔还是想不通，沈帆来干什么，这么显眼地出现在这里。乔亭进来，关上门，你找我，什么事。

她站得离唐滔一米距离，唐滔好笑，你至于吗，离我八丈远，不至于吧。

乔亭看他，你到底有事没事，我今天上午多忙，你不知道呀。

唐滔只好走过去，行了，我知道你忙，比我忙，我就是奇怪，沈帆来干什么。

乔亭想想，我也不知道，他说了昨天的事，问我什么建议，又说，让我不要做个推磨的驴，其实我也没弄明白，他跑一趟干什么，好像电话也成呀。

唐滔说，你把他的每句话，说一下。

 

乔亭惊呼，至于吗，他这么当回事，还是坐到唐滔电脑前，干脆打出来好了，到比说的不慢，然后说，行了，我写好了，你自己研究吧，我呢，还是先回去吧，有两笔报销单子，有点问题，我得和办公室解释一下，好在是荣宇的单子，他重新改一下吧，有一笔，应该是彭董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