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寒星倒不急，行，你超脱，不过，我也提醒你，集团财务副经理和经理，是在分公司挂职的，比如现在，江晨阳还挂着酒厂的财务经理，你想，这个新海归，现在能在哪里挂职，不是地产就是酒店，还能去哪，你以为，你不介意就无所谓吗，你现在的传媒，就是空架子，实际上还是地产的推广部，人家唐滔凭什么配合你工作，你好歹还是地产的财务经理，如果没这个头衔，你以为，他傻呀，凭什么让你白扔钱，现在的二期，如果不用你的方案，正常推，不用宣传都能正常卖。

乔亭的目光，这才有些紧张了。她的视线落在唐滔的脸上。

江寒星继续，别忘记了，你花的所有的推广费，走地产的费用，可影响他的利润率考核，要不然是因为你是财务经理，他凭什么吃这个亏，你会说品牌，你真以为品牌和他有关系呀，他要的是业绩，短期业绩，远大于长期的品牌，品牌是集团的，彭董可以在乎点，唐滔凭什么在乎呀。远煌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呀。

空调是开着，可是乔亭脸上，还是有了汗珠，唐滔有些好笑，老江还是挺厉害的。

乔亭皱眉，那个海归，什么情况，你总知道吧。

江寒星笑笑，知道紧张了，李非，女，三十四岁，未婚，而且是美女，可以和泉子一争的美女，而且，比较知性，我感觉，彭董能对她如此特别，肯定对她有好感，重要一点，她是金簪草的李悦的亲妹妹。

金簪草，乔亭重复了一句，江寒星点头，你会傻到以为，金簪草和远煌没关系吧，我也没查出什么关联，不过绝对有关系，我们的招待卡，都是金簪草的，你没想过吗，对，你肯定没想过。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乔亭一时茫然，不过，她做事，只抓主线，好了，我不考虑这些枝节，影响主干，我明白了，现在来看，李非有可能挂职对吧，你希望我做什么。

江寒星沉默，乔亭，找找向总，不要让李非去地产财务，第二，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进董事会，我好就是你好，对不对。还有，你的那个二期别墅的设计方案，按老大找的设计院的签字吧，别折腾了，老大耐心是有限的，他把球踢给唐滔，你这是给唐滔出难题，白影响他的工程进度，就算不影响地基，可他多少事，县里那就够他忙了，你现在还给他找事，得罪了他，你以为，传媒立得住吗。

乔亭消化着这些信息，大哥，你的事，我一直在想，我不是给你找本科那个了吗，张丽影不是帮忙了吗，明年就能拿本科证，别的方法，回头我想想，反正，我尽力，别的，我，考虑一下，向总做事，有他的节奏，他现在是代持郑董的股份，一直特别低调，不插手彭董的工作安排，这件事，我想办法，让他知道就成了，至于怎么做，看他的决定吧。二期那个设计方案，我再考虑一下，如果费用上，压不下来，我妥协。

爱上层楼——如果费用上，压不下来，我妥协

这句话，算是半松口，江寒星不客气，你为你神仙呀，别的人不懂呀，费用哪里好动，你就是自大，以为什么和推广似的，还能四两拨千斤，这是实打实的用料，逼急了工程部，以次充好，有你受的，你打听打听，工程这里的门道和费用，唐滔在本省的话语权，不排第一，能进前三，他说不成，你还折腾，蠢。

这倒是乔亭惊讶，唐总，这么厉害。

江寒星冷笑，你不是和华天的罗主任现在特别熟悉吗，还有，听说他把同欣介绍给你，你现有的材料，都是同欣给的吧。你问问那个骆同欣，你就知道了。他可是专做地产行业。

乔亭点头，我知道了，两天之内，我做决定。

江寒星叹气，随你吧，现在唯一的好处是，李非的级别太高，倒也有麻烦，就是试用期是一年，这倒好了，还有个缓充。要不然，他摇头，不过，他反问乔亭，你感觉江晨阳，会这么默不作声吗。

乔亭心的话，彭董不是冒失的人，看如何谈吧。她此时情绪平稳了些，大哥，你的消息，肯定有准，不过，你不太可能，百分百准确吧，再看看吧。

江寒星点头，我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好几个电话要打，好了，我挂了。

乔亭皱眉，他不会是继续找某些人通风报信吧，能有什么可折腾的，还能影响什么吗，她抬头唐滔也在打电话，他打给的是向总。可向总的电话占线，乔亭看看他，估计是江大哥在和向总通电话，他肯定四处放风了。

唐滔点头，又打了一个电话，一句话，集团空降一个财务副经理，信息我发你手机上，查下。

乔亭有些惊讶，想想也是，向总他们不可能，没人管商业信息调查，人家立远集团有专门的商业调查部，直属沈云菁管理，不过，这样的事，她不好打听，那可是人家向总机密，她连彭董这方面的事情，都不打听，是真没兴趣，她现在考虑的是，知道李非的根底有什么用，重点是，到底会不会影响她，想了想，不会影响传媒这一块，反正，地产财务，李非撑死了是挂名，通常来说，一年的考核期里，她没有签字权，那一年里不必急，一年之后，还如何呢，谁知道，而且，她心里盘算，要是不做这个财务经理，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轻松多少呀。

不过，彭董这么做的用意，才是重点，是敲打自己吗，如果是，是因为清溪庭院二期的事吗，换个设计院，就让彭董不满至此吗，她有些困惑，她考虑着，其实她对工程的材料账，现在才算是能完全看懂了，还是吴会计好歹指点了一二，有些入门的感觉，要不然，她和骆同欣他们沟通，都不知道提什么问题。

太复杂，不如做营销好，她感觉有些吃力，不过，进步是有的。这是唯一可以安慰的地方，可是纸上谈兵，有什么用吗，她心里明白，江寒星的话还算客观，真的把费用卡死了，外观看不到的地方，动动手脚，她是懂监理，还是懂验收呀，那可是大笑话啊。

 

看来妥协是必须的，她叹了口气，她之所以，要缓两天，是因为，她还有些希望，吴会计说了给她张她能看懂的明细表，她想看看，哪怕是死撑了，也要撑点面子。

爱上层楼——天大地大不如考证大

向总的电话回了过来，唐滔有些犹豫，看了乔亭一眼，乔亭起身，她进了卧室，把书房让出来吧，她想，工作上，原说过，互不干涉，起码唐滔除了支持，没说过别的。

乔亭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感觉是让江寒星的情绪给误导了，可是江寒星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他是嫌大家太清静，他现在让沈帆一个学历压死了，喘不了气，而且人家沈主任提的是研究生，如果彭董不调整成本科，他更没戏，就是调整成本科，那等于给财务部放水，江晨阳肯定有话讲，他是一直特别谨慎，一直没批吴会计的副经理，是在等，不想打第一枪，这是他持重的一面，或者是他想和向总谈条件， 一切是谈出来的，吴会计代表了什么，那是向总和唐滔真正的布局，乔亭不是。

想这些太麻烦，不是不能分析，是懒得用心，这些在乔亭心上，是无用功，现在想到这一层，也懒得费心了，打开书本，看书吧，天大地大不如考证大，她现在用的是婉姐那套教材，人家上面写了批注，好多看不懂的，现在都看明白了，上次考试，她差的五分，婉姐差了一分，都可用可惜二字，可是看她的批注，就明白，其实自己的水平，和人家差远了。

唐滔的电话打了一个小时，他过来时，乔亭看书正入迷，唐滔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乔亭，行，这个好似置身事外的人，真的一头扎在书里，脸上完全是专注的光芒，其实喜欢这样的乔亭，一身的书卷气，满身的知性气质。他记着有一次，提到气质，沈主任说，真正的美女有骨不在脸，反正，江寒星说，对，有骨，好比你，身上没肉，只有排骨，沈帆当时黑脸，他发现，他能轻易让江寒星激怒。

乔亭终于抬头，想起来，这屋子还有个人，她有些不好意思，你电话打完了。

唐滔点头，他其实也想听听乔亭的分析，可能，他是全集团上下，除了彭董向总之外，第三个重视乔亭的专业能力。

你怎么看这事。

乔亭心里明白，他的顾忌和隐忧，她说，让向总出面吧，把吴会计的副经理批了，把曹经理提成副总，主管工程都成，这才是最有用的。别的，都没用。

这其实也是他和向总讨论了半天的结论，还是向总说，他明天去超越学校，用了小谢，他原来的司机，现在另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乔亭倒是直抓根本，别管彭董下什么棋，到底，能让自己走的棋，只有几步，走好自己的棋，比什么都紧要。

唐滔看乔亭，你呢，你怎么办。

 

乔亭奇怪，我有什么呀，你真以为，李非是用来针对我的，我有那份量，乔亭笑笑，不是的，你别让江大哥给带偏了，没那份量，我呢，干我的事，不过，设计方案的事，我可能要妥协了，你们放心，我会签字的。明天不签字，后天就得签字。

爱上层楼——都有些茫然

乔亭第二天，去的销售中心，九点半的时候，接到江晨阳的电话，他在财务的内部工作系统，批复了吴会计为地产财务的副经理，他的秘书一会到地产那，走纸质的流程手续，乔亭马上明白了，好的，我现在回地产公司。

乔亭到远煌地产的写字楼，进了财务部，大家看乔亭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似乎都明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她进了办公室，没一刻钟，江晨阳的秘书过来，乔亭在相关的表格上签字。她看了看江晨阳已经签名的批复文件，心里考虑，江晨阳还在超越，那是让他的秘书，把材料送了过去，又拿了回来，这是什么效率，可如此，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当然他回来，有些太显眼，他请了一个月的假，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提前回来，似乎有些太扎眼，这样也好，反正，该做的事，做了就成了，分公司财务副经理这个级别，是可以由集团财务总监直接批复，分公司的财务经理签字生效，其实分公司财务经理就是一个盖章的，本身没有决定权，江晨阳引用的是，吴会计有十年本企业的工作资历，还是用了这一条。

乔亭留秘书在这吃饭，你难得过来，我总要尽地主之谊。

秘书倒是很客气，他笑笑，得了，乔经理，自己人不用客气，改天吧，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真没时间，我先回集团把材料归档，下午还有事，他匆匆离开。

后来乔亭知道，他倒是真话，他下午，就去了立远集团，去见沈云菁了，沈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见，在没有提前预约的情况下，他居然在沈云菁的办公室，呆了一个小时，算是奇特了。

他的外出登记表上，填写的是和沈总讨论云岗的财务制度，自然没人相信的一句话，说这个事的时候，还是吴会计和乔亭说的，他今天有些兴奋有些茫然，有些不安，乔亭叫他来，是正常的工作手续，总要有个口头的祝贺和工作的安排。他的工作内容，江晨阳倒是还含蓄，让他还是主管工程部方面的，他有些感叹，没想到，一下子解决了，他有些感叹，李非的事，人没到，名字已经好多人知道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蝴蝶效应。

不过，他和乔亭一样，太深刻的背景原因，二人都一知半解，也不太明白，翅膀如何影响了他，他想到，唐滔升任总经理，唯一一次对乔亭发脾气，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落实吴会计副经理的职务，那时候，还是在工地的会议室，当时曹经理挺惊讶，吴会计有些尴尬，看乔亭的为难，似乎大家欺负一个女经理，他倒是明白，乔亭的为难。毕竟 ，乔亭本人到财务部工作，现在才一年，根本没什么资历。

乔亭说，你现在是副经理，还是要在地产财务办公室这边的时间，多一些，和大家都熟悉些，毕竟我和你，在这里，时间太短，资历最浅，我好歹是空降的，反正，大家服气不服气，都客气三分。

吴会计想，曹经理说得对，乔亭真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这样的话，只有她说吧，他点头，成，我以后，在这四天，回工程部两天，也说得过去吧，其实这边，没太多的事。同事吗，做事都是一板一眼，按规矩来。

然后二人都有些出神，各自想着，这样的局面，代表了什么，对他们有没有别的影响，乔亭反正一时想不出，吴会计离集团到底有些距离，也想不出，可是又感到，分明和自己有关系，他们的总监，似乎一反常态，乔亭也奇怪，向总如何说服了江晨阳，李非的到来，为什么能让江晨阳的态度，有了大的变化。他安排秘书见沈云菁是什么信号。

两个人居然没感觉尴尬，各自沉默着，各想各的事，居然就这样沉默了半个多小时，乔亭意识到这一层，倒有些好笑，吴会计也真是个老实人，她笑笑，心想，不可能两个人在这发呆吧，她开口，好了，吴副经理，你还是回你的岗位上，给我弄报表吧，你答应明天给我。

吴会计恍然，我，我昨天晚上加班弄出来了，其实吧，费用那，你真没什么可调整的余地。他从包里，拿出U盘。

乔亭从电脑上打开，认真的看了看，心里大约明白了，人家做的很细致，两个不同设计院做出的方案，用料上工艺上的区别，费用在哪里，国内材料和国外进口石材的费用之差，在哪些项目上，乔亭看了，点头，行了，我明白了。不好意思，让你受累。

吴会计笑笑，没什么，其实对比一下也好，我也心里有数，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再说，乔经理，别固执了，不要明天签字了，现在签字吧。

乔亭点头，她叹了口气，叫进来她的助理，签字后，叮咛她，你给唐总送过去吧。另一份交给荣宇，让他给集团送过去。

 

乔亭心里有些茫然，这种感觉，挺不踏实，她现在不可能去找唐滔发表什么感想，感觉他们有什么盘算，是她不知道的，不过，目标应该实现了一半，现在吴会计的事落地了，余下要抓紧让工程部的曹经理，能挂个副经理的名，哪怕是挂名。不过，这个有难度，这要彭董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