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职场（一百九十九）

宝玉生日各部门人员都有贺礼，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心意都到了，本部门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呀。在这方面袭人还是很会管理的。一个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热闹一下活动一下，还是很得人心的。

            宝玉回至房中洗手，因和袭人商议：“晚间吃酒，大家取乐，不可拘泥。如今吃什么好?早说给他们备办去（宝玉亲自过问，他是最爱热闹喜庆的，这也是贾母影响出来的）。”袭人笑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是二两（这四个人就是怡红院的管理层了，袭晴本是贾母之婢身份自然高，麝月和秋纹是袭人教育出来的，算是袭人的心腹。可知晴雯是真的天真，没个帮手）；芳官、碧痕、春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芳官因了宝玉的欣赏，进入了第二梯队），他们告假的不算：共是三两二钱银子，早已交给了柳嫂子，预备四十碟果子（四十碟，很是够了）。我和平儿说了，已经抬了一罐好绍兴酒藏在那边了。我们八个人单替你做生日（这八个人绝非怡红院的全部，那些小丫环是不算在内了）。”宝玉听了，喜的忙说：“他们是那里的钱?不该叫他们出才是。（他还能想着别人有钱没钱）”晴雯道：“他们没钱，难道我们是有钱的?这原是各人的心。那怕他偷的呢，只管领他的情就是了。（晴雯脾气急，自然会不悦，马上驳了宝玉的话，驳的俏皮）”宝玉听了，笑说：“你说的是。”袭人笑道：“你这个人，一天不捱他两句硬话村你，你再过不去。（打趣的妙）”晴雯笑道：“你如今也学坏了，专会调三窝四。（袭晴这般对话，可知二人如今关系极睦。感觉钗玉的金兰契是因了黛玉说错了酒令，而袭晴是因为晴雯跌扇子，而袭人为她一跪。晴雯单纯，袭人给了她面子，她就不再针对袭人了）”说着，大家都笑了（一个都字，知其乐融融）。宝玉说：“关了院门罢。”袭人笑道：“怪不得人说你是‘无事忙’!这会子关了门，人倒疑惑起来，索性再等一等。(老成之语)”宝玉点头，因说：“我出去走走。四儿舀水去，春燕一个跟我来罢。”说着，走至外边，因见无人，便问五儿之事（问就问罢了，偏要单独一问，是防袭人晴雯）。春燕道：“我才告诉了柳嫂子，他倒很喜欢。只是五儿那一夜受了委屈烦恼，回去又气病了，那里来得?只等好了罢。（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还很娇贵。这姑娘也是家里心疼，才得调养）”宝玉听了，未免后悔长叹，因又问：“这事袭人知道不知道？（袭人还是主管呢）”春燕道：“我没告诉，不知芳官可说了没有。”宝玉道：“我却没告诉过他。也罢，等我告诉他就是了。”说毕，复走进来，故意洗手。（宝玉也会做事了，要顾忌袭人的感受）　　已是掌灯时分，听得院门前有一群人进来。大家隔窗悄视，果见林之孝家的和几个管事的女人走来，前头一人提着大灯笼。晴雯悄笑道：“他们查上夜的人来了。这一出去，咱们就好关门了。（每日例行之责）”只见怡红院凡上夜的人，都迎出去了。林之孝家的看了不少，又吩咐：“别耍钱吃酒，放倒头睡到大天亮。我听见是不依的。（本是有规矩的）”众人都笑说：“那里有这么大胆子的人。”林之孝家的又问：“宝二爷睡下了没有？”众人都回：“不知道。”袭人忙推宝玉。宝玉了鞋，便迎出来，笑道：“我还没睡呢。妈妈进来歇歇。”又叫：“袭人，倒茶来。”林之孝家的忙进来，笑说：“还没睡呢?如今天长夜短，该早些睡了，明日方起的早。不然，到了明日起迟了，人家笑话，不是个读书上学的公子了，倒像那起挑脚汉了。（这里规劝早睡）”说毕，又笑。宝玉忙笑道：“妈妈说的是。我每日都睡的早，妈妈每日进来，可都是我不知道的，已经睡了。今日因吃了面，怕停食，所以多玩一回。”林之孝家的又向袭人等笑说：“该些普洱茶喝。（教导喝茶）”袭人晴雯二人忙说：“了一茶缸子女儿茶，已经喝过两碗了。大娘也尝一碗，都是现成的。”说着，晴雯便倒了来。林家的站起接了，又笑道：“这些时，我听见二爷嘴里都换了字眼，赶着这几位大姑娘们竟叫起名字来。虽然在这屋里，到底是老太太、太太的人(晴雯是贾母的丫环，袭人如今算是太太的人），还该嘴里尊重些才是。若一时半刻偶然叫一声使得；若只管顺口叫起来，怕以后兄弟侄儿照样，就惹人笑话这家子的人眼里没有长辈了。（好大的帽子）”宝玉笑道：“妈妈说的是。我不过是一时半刻偶然叫一句是有的。”袭人晴雯都笑说：“这可别委屈了他，直到如今，他可‘姐姐’没离了嘴。不过玩的时候叫一声半声名字，若当着人，却是和先一样。（二人马上维护）”林之孝家的笑道：“这才好呢，这才是读书知礼的。越自己谦逊，越尊重。别说是三五代的陈人、现从老太太、太太屋里拨过来的，就是老太太、太太屋里的猫儿狗儿，轻易也伤不得他。这才是受过调教的公子行事。（一口一个知礼，一口一个受过调教）”说毕，吃了茶，便说：“请安歇罢，我们走了。”宝玉还说：“再歇歇。”那林之孝家的已带了众人又查别处去了。（在宝玉这里都如此威风，真真是管事娘子）　　这里晴雯等忙命关了门，进来笑说：“这位奶奶那里吃了一杯来了?唠三叨四的，又排场了我们一顿去了（一个又字，可知这位是经常如此）。”麝月笑道：“他也不是好意的?少不得也要常提着些儿，也堤防着，怕走了大褶儿的意思。”同一件事晴雯看的是这般，麝月却能换个角度看问题，难怪人家心态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