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职场(一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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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职场(一百五十六)
紫鹃先是冷淡宝玉,说是黛玉所言年纪大了,要避嫌。看宝玉果然信了,自已一个人惆怅,后来又说同黛玉要回苏州的话,宝玉忙忙的惊了。紫鹃就是要看宝玉对黛玉的态度,究竟如何。这场姻缘中,宝玉是不是真心,才是最重要的因素。黛玉不是一个爱富贵的人,她重的是情,是相知,她看重的是宝玉这个人,所以人的因素才是关键。
宝玉听了,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紫鹃看他怎么回答,等了半天,见他只不作声(这般情景,让人无语,算是迷了心)。才要再问,只见晴雯找来说:“老太太叫你呢。谁知在这里。(晴雯不做跑腿的差事,此次前来,因是老太太找人,她本是贾母处的丫环,自然跑一趟,这丫环也不是全无眼色)”紫鹃笑道:“他这里问姑娘的病症,我告诉了他半天,他只不信,你倒拉他去罢。”说着,自己便走回房去了。晴雯见他呆呆的,一头热汗,满脸紫胀,忙拉他的手一直到怡红院中。袭人见了这般,慌起来了,只说时气所感,热身被风扑了。无奈宝玉发热事犹小可,更觉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皆不知觉。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众人见了这样,一时忙乱起来,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先要差人去请李嬷嬷来。一时李嬷嬷来了,看了半天:问他几句话,也无回答;用手向他脉上摸了摸,嘴唇人中上着力掐了两下,掐得指印如许来深,竟也不觉疼。李嬷嬷只说了一声:“可了不得了!”“呀”的一声,便搂头放身大哭起来(这李妈妈真是,人家让她拿主意,她自己先乱了阵)。急得袭人忙拉他说:“你老人家瞧瞧可怕不怕,且告诉我们,去回老太太、太太去。你老人家怎么先哭起来?”李嬷嬷捶床捣枕说:“这可不中用了!我白操了一世的心了!”(还不及袭人稳重)
袭人因他年老多知,所以请他来看,如今见他这般一说,都信以为实,也哭起来了。晴雯便告诉袭人方才如此这般。袭人听了,便忙到潇湘馆来,见紫鹃正伏侍黛玉吃药,也顾不得什么,便走上来问紫鹃道:“你才和我们宝玉说了些什么话?你瞧瞧他去!你回老太太去,我也不管了!”说着,便坐在椅上(袭人是急了,所以言语直率,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讲主子奴才的规矩了)。黛玉忽见袭人满面急怒,又有泪痕,举止大变,更不免也着了忙,因问怎么了。袭人定了一回,哭道:“不知紫鹃姑奶奶说了些什么话,那个呆子眼也直了,手脚也冷了,话也不说了,李妈妈掐着也不疼了,已死了大半个了!连妈妈都说不中用了,那里放声大哭,只怕这会子都死了!”黛玉听此言,李妈妈乃久经老妪,说不中用了,可知必不中用,“哇”的一声,将所服之药,一口呕出,抖肠搜肺、炙胃扇肝的,哑声大嗽了几阵。一时面红发乱,目肿筋浮,喘的抬不起头来。(哪里试宝玉,分明也是试黛玉,看宝玉对黛玉深情,看黛玉对宝玉的牵挂)
紫鹃忙上来捶背。黛玉伏枕喘息了半晌,推紫鹃道:“你不用捶!你竟拿绳子来勒死我,是正经!”紫鹃说道:“我并没说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玩话,他就认真了。”袭人道:“你还不知道他那傻子,每每玩话认了真?”黛玉道:“你说了什么话?趁早儿去解说,他只怕就醒过来了。”紫鹃听说,忙下床,同袭人到了怡红院。谁知贾母王夫人等已都在那里了。贾母一见了紫鹃,便眼内出火(宝玉是她的心肝),骂道:“你这小蹄子,和他说了什么?”紫鹃忙道:“并没敢说什么,不过说几句玩语。”谁知宝玉见了紫鹃,方“嗳呀”了一声,哭出来了。众人一见,都放下心来。贾母便拉住紫鹃,只当他得罪了宝玉,所以拉紫鹃命他赔罪。谁知宝玉一把拉住紫鹃,死也不放,说:“要去连我带了去!”众人不解,细问起来,方知紫鹃说要回苏州去,一句玩话引出来的。贾母流泪道:“我当有什么要紧大事!原来是这句玩话。”又向紫鹃道:“你这孩子,素日是个伶俐聪敏的,你又知道他有个呆根子,平白的哄他做什么?(紫鹃把宝玉吓成这样,若非贾母之婢,早让人发落了。贾母轻描淡写揭了过去,王夫人自然不好生事非)”薛姨妈劝道:“宝玉本来心实,可巧林姑娘又是从小儿来的,他姊妹两个一处长得这么大,比别的姊妹更不同。这会子热剌剌的说一个去,别说他是个实心的傻孩子,便是冷心肠的大人,也要伤心。这并不是什么大病,老太太和姨太太只管万安,吃一两剂药就好了。”(从来看薛姨妈最是和气慈善,从不做打人撵人的事情,是这些贵夫人中最是温和的,家中一双儿女,儿子惯的没了人样,女儿捧在手心里,端然一个慈母形象。但看她这几句话说的合情合理,给了双玉台阶,说宝玉兄妹情份,总比别人猜测要好的多,这话可以说是妥当,但也阻了紫鹃试玉的愿意。紫鹃本意是让贾母重视双玉情深,如今又成了兄妹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