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深处(读书札记之二十四)
(2013-03-01 06:5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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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生活在哪里资格规律多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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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庆军及其《在光阴里写作》
记得当初,读胡庆军博客散文《我带老娘去旅游》,曾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收到他的散文集《在光阴里写作》,仅从目录中再次看到这个题目,竟又让我情不自禁了。
我特别看重“以小见大”,或者“以个别反映一般”,我认为这才符合创作规律。从带老娘去旅游这个“个别”,可见庆军兄弟的基本人格:知恩必报,重情重义。相形之下,我却感觉到我自己的“人格缺陷”——毕竟,我不曾带父母出去旅游过;我见贤思齐,却也已经是绝对的不可能,因为父母都已先后离我而去了。读他这篇散文,与其说在欣赏,不如说是在忏悔,如果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哪怕翻越千山万水。他的散文集中,写母爱的还有多篇。母爱,是作家的根。
认识胡庆军,是在2009年春,河北临西。河北省和谐文化研讨会在万庄召开,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但那时我只知道他来自天津,其余则没有什么了解。我们的了解,是渐进的。
去年端午,我们重逢,那是在省城,河北省端午节诗文大赛颁奖仪式上。这次,他的散文《写给屈原》,荣获一等奖。那是真正的一等奖,让我这个写散文的人心服口服,且赞不绝口的一等奖。颁奖仪式后,是获奖诗文朗诵和演唱会,我从演员的朗诵里,领略并陶醉于这篇佳作的魅力。“穿越两千年岁月从水的天堂而来,儒衫已不再如往昔生辉在楚江岸边。你消瘦的身影吟唱忧国忧民的诗歌……”他写的是散文,给人的却是诗一般的境界,仿佛让人穿越到两千多年前的楚江两岸。如果说,初识没有给我特别深的印象,而这次,作为一位青年散文作家,他在我心目中站立起来了。
后来,他通过博客,把天津《渤海早报》副刊编者及电子信箱告诉我,说我的散文,可以投稿给这家报纸,就说是他介绍的。我尝试着,把一篇散文发了过去,先是收到编者回复,再是看到这篇散文的见报,于是就有些感动和温馨。说什么“文人相轻”,而我敢说与庆军兄弟的交往,则堪称文友之间最为正常、最为健康的关系,因而难能可贵,值得珍重。
《在光阴里写作》是一本散文集,而胡庆军却是一位诗人。也许正是因此,他的散文洋溢着诗意,尤其是那些风情散文。他写故乡的春雨:“春天的雨,总是唱着淅淅沥沥的歌,从草尖上滚落下来,从枝头上滚落下来,从金灿灿的蒲公英的花瓣上滑落下来……那一滴滴点缀在叶片上的小露珠,泛着光彩,像破涕为笑的小娃娃”(《感叹春天》),他对故乡春雨的体验,因了一颗童心的感受而独具特色;他写故乡的清风:“一年中绝大多数的时候它是习习的,带着大海的丝丝凉意……每每清风袭来,带来的是冰清玉润般的清醒”,因为,那是滨海新区的风,而在滨海新区,是真正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
那片土地,因为郭小川《团伯洼的秋天》,而走进当代文学史;那片土地,也会以独特而清新的人文风情,展现在世人面前。
特别值得回味的,是该书第三辑“心灵细语”。生活或人生感悟之类的文字,我读过许多,而胡庆军如此从生活中来,颇具真知灼见,并且摒弃“高谈阔论”毛病的文字,还真的不多见。如果说,胡庆军那些风情散文,带有浓浓的感情色彩,以感染力见长的话,那么这些文字,则以“形而上”的理性思辨见长,颇具文化色彩和启迪价值。
“同样进大观园,林妹妹哭,刘姥姥笑;同样的江水,李后主低吟,苏东坡豪唱。”(《拥有一份好心情》)“被风摇醒后,我感觉到自己是一棵活着的树了,于是我的根有了延伸的自觉和努力,我的枝干有了伸展的希望和企图。我感谢那风,被风摇落树叶的母枝还疼着,而那叶子已随它而去。我热爱我的根,我的根不会随风而去,她在泥土的掩护下面,给我以幸运,给我以醒后旺盛的资格。”(《行走在诗歌与生活之间》)这,不仅是诗歌、散文的交融,而简直是情景、哲理的熔铸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疑是一种境界;“心在哪里,天堂就在哪里。心在哪里,我们光阴里的写作就在哪里!”却是用心感受生活,用写作创造一种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