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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里名门望族中郎甄氏家族刘琨无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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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故里侧证
张国庆
根据无极县呈现村刘志敏先生的说法,刘琨故里,具体应在无极县域的小中郎、呈现一带。依据有二:那一带的人多姓刘;中山靖王刘胜(刘琨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这是《晋书·刘琨传》的明确记载),曾打算在那里建城,名为“城县”,终因土地沙荒贫瘠而作罢,后来,彼处村庄名为“呈现”。
城虽未建,但最初的建城打算,绝对不会是拍拍脑袋就产生的。中国封建社会讲究“风水”,而那一带虽然土地贫瘠,却与“风水宝地”并不矛盾。著名的无极甄氏家族,就生活在那一带的南流村,而甄氏家族,历史上则是中国北方的名门望族,曾经名流辈出;如果那里也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刘氏家族聚居地的话,那一带就起码聚居了两大名门望族。因此,“建城”之说,并非偶然。
传说未必就是历史,或者说未必能够证明历史;但传说可以成为通向历史的门径,有时甚至是研究历史的重要资料。在关于刘琨故里的历史资料极度匮乏前提下,这个“城县”的历史传说,就成为研究历史的重要资料;尽管对于刘琨故里的考证,这个资料只是起到一个侧证作用。
笔者曾在《刘琨故里之辨》中表述:“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人多姓刘,如果没有相关资料佐证,也未必就是刘琨的后代。而另据传说,明朝燕王造反时,河北一带人几乎被杀光了,果如是,山西移民则很难说是刘琨后代。除非燕王朱棣对刘琨故里网开一面,对其后代手下留情一概不杀。然而我们需要的是证据,不是传说,也不是推测,比如能够发现族谱什么的,那么一切争议都将烟消云散,燕王杀没杀刘氏族人,也就不是问题了。”
现在看来,这种表述有点“形而上学”了。其实,这段表述中的“杀光”“山西移民”云云,也仅仅是泛泛而谈。这种泛泛而谈,则不能作为无极呈现一带就不是刘琨故里的证据。现在,笔者可以严谨而肯定地说:燕王造反时,并没有杀光河北一带原有住民:无极南流甄氏家族,自汉代以降,就是河北一带名门望族,名流辈出。生于东汉光和五年(182年)的甄洛(三国时代成为曹丕夫人,魏明帝曹睿之母,追谥“文昭皇后”),就是无极南流人。南流甄氏家族至今人丁兴旺,就是这个家族历经战乱(当然也包括“燕王扫北”)而未曾断绝的明证。
燕王造反,杀人如麻,河北一带因此而人烟稀少,才有后来的山西大槐树下的移民之举。然而,既然甄家还是那个甄家,甄氏家族至今依然人丁兴旺,那就起码说明,甄氏家族并非从山西移民而来,而是本地原有住民。甄氏家族之所以能够繁衍生息至今,可能跟其世代名门望族的社会地位、即便燕王造反也网开一面而不杀有关。如果这个推测可以成立,那么刘琨所在的刘氏家族,也同样为名门望族(中山靖王之后),不是也很有可能繁衍生息下来吗?而且从地理位置上讲,刘氏家族所在的小中郎、呈现一带,与甄氏家族所居的南流,也不过三五里之遥。历史上战乱频仍,而山西大槐树一带却从来无人冒犯而安然无恙;甄氏家族的南流,以及附近刘氏家族的小中郎、呈现一带,也很可能是一方世外桃源,从而使得原有住民繁衍生息至今。
假如上述推论可以成立,西晋时代的刘琨,其故里极有可能就是无极东北的呈现、小中郎一带。毕竟,中山靖王刘胜的“城县”——其后裔刘琨——如今的“呈现”、小中郎一带人多姓刘——“中山魏昌,今无极东北”的史料,已经形成一条“文史脉搏”,绝对不是偶然现象;尽管其中某些成分是以口头传说的形式存在,但这些现象之间,毕竟是建立在真实的历史基础之上,并且有着内在的逻辑联系的。
刘琨作为“中山魏昌”人,应该没有异议;《晋书》这样的正史及各种史志资料,不可能详尽到刘琨故里究竟是哪个村庄。正史不可能如此详尽,而野史则有可能。野史有文字记载和口头传说之分,那么“城县”的传说,就是史料之一。野史的文字记载,包括家谱、族谱及碑刻之类,当是最直接而最有力的证据。我们也希望像刘学斤先生那样,从“刘氏家谱和族谱中寻找到可供参考的线索。但截至目前,这方面的材料还没有发现……但我想,现存的史料中一定还有线索,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线索,它们埋藏在哪里呢?”
但希望毕竟是希望,尽管这个希望十分理想和美好;然而“希望”之中,有大量的情感因素存在,而情感替代不了客观存在,“一相情愿”也不能等同于理性研究。刘琨所在的刘氏家族,作为历史上的名门望族,家谱或族谱应该不可或缺,但是毕竟历经1700年或者更长的岁月更替,与刘琨有关的家谱、族谱或者其他文物是否还能依然存世,目前谁也不敢断论。甄氏家族或刘氏家族,可以躲过兵家战乱,也未尝躲得过文化浩劫。撇开那些“语焉不详”的史志资料,在刘琨家谱、族谱等文献资料重新发现之前,无极民间流传的“城县”传说,尽管属于“侧证”,但毕竟是“刘琨故里在无极呈现、小中郎一带”的最具体、最直接的证据;假如那些家谱、族谱等文物资料也都被历史的风尘湮灭了,那么“城县”的传说,就是刘琨故里的唯一证据。其谁曰不然?
话说回来,史载“刘琨,中山魏昌人”,我们并不否认“中山魏昌”的治所就是邢邑,而邢邑今属定州,但是据此断言刘琨就是定州人,毕竟也是笼统而不够客观的。毕竟谁也不能说,只有“魏昌县城”才是“魏昌”,而县城以外的大片县域就不是“魏昌”了;假如刘琨故里就在上述推论的无极呈现、小中郎一带,那么刘琨究竟是定州人,还是无极人,显然不言自明。
作者:张国庆,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理事,河北省教育学会会员,中学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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