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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堤畔过故人庄
一
龙已抬头,已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节。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依然艳阳高照,气温宜人,正可出门。一为锻炼身体,二为释放窝屈了一冬天的心情。遂跨上山地车,恣意撒野。
春风依依,麦苗碧绿,柳绦鹅黄,紫红的杨嘟噜也一点点在枝头娇羞,憋憋屈屈的心胸便豁然开朗。不觉间已来到黄河东岸大堤边,沿着乡野小路,骑行大约十几里地,骑进一片前后相属的村落,屋舍俨然,杂树甚丰。男女老少,人物迭出。鸡鸣狗吠,乡音如乐。便想起孟浩然《过故人庄》里的诗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只是这里没有青山,只依傍着迤逦蜿蜒草木返青的黄河大堤。
此行何去?蓦然想起,有高中一老同学的家大概就在这一片村落中。便逢人打听,曲里拐弯,在小胡同里穿行,去寻觅老同学的家。
二
终于走进老同学家的院子。嫂夫人在家。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模样,一搭话,就露出极憨厚淳朴的底子。就站在院子里,一问一答,唠嗑。
唠嗑中,才得知,已然走进花甲之年的老同学还在上班,就在我来的路上曾经经过的一个村小学里任教。
家长里短,东拉西扯,不觉间日头西下,遂告别嫂夫人,要去村小,找老同学。
去村小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个典故,东晋王子猷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也便想模仿先人,来他个兴尽而归。转念一想,我和这高中老同学是有点儿臭味儿相投的,也曾经促膝而谈,说书法,论诗词,我还曾送过他一两本唐宋诗集。掐指算来,已大概有十多年未曾谋面了,既然到此,未曾谋面先拨马而归,终是会有遗憾的。说到底,还是意兴未阑珊。继续走。
三
未到村小,在路上,大老远就瞧见了老同学。骑着一辆破电动车,依然是瘦瘦的,红脸膛,高鼻梁,但脸上的褶子多了,头发不仅仅是“二毛”,而是白多黑少了。
听见我呼喊他的名字,急急惶惶地刹住车,“呀!呀!”的连喊了几声。老同学相见,紧张而兴奋,声音有些打颤,脸膛愈加赤红。而我的兴奋,我的沧桑感,也是如潮水一般在胸膛涌动。
扯了一些近况,他便邀我去村里小饭店,要小撮一顿儿。我当然婉拒。又指着一片红砖绿瓦的院落,说这里就是五爷庙,附近这一带很有名的庙宇。又是葫芦又是瓢,无主题,无边际,边说边往回走。正说话间,又见嫂夫人,手牵一四五小女孩儿,刚从村幼儿园接出来。说是大儿子的。小两口在外打工,孩子在家,由老两口照应。老同学一边介绍,一边微笑,脸上春风一般荡漾。
我本闲玩,与老同学也是即兴一聚,故人已相见,日子尚安然,寒暄话语稠,意兴已圆满。遂与老同学及嫂夫人挥手相别,跨上车,向黄河大堤骑行而去。
当年孟浩然过故人庄之后,意犹未尽,曾写道:“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也许,不到重阳,我就会再来的。捎带着,拜访一下五爷庙。
闲来路过故人庄,老友相见话短长,亦是舒心事儿啊!
2013-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