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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曾纪虎访谈录

(2012-07-13 10:4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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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

曾纪虎

龚奎林

访谈录

文化

分类: 日常生活

诗人曾纪虎访谈录

龚奎林(下文简称龚):纪虎兄,你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诗歌写作的?又是什么因素使你选择诗歌,而不是别的文类开始自己的写作?能否回顾一下自己的诗歌写作历程。

曾纪虎(下文简称曾):做文学小青年是在89年,高三。最初接触的是波德莱尔吧,当时印象最深的是他论戈蒂耶的一篇文章;相对来讲,他的《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的印象似乎不那么深重。兰波的通灵者的说法也是在那时把我震惊的,至今我仍然没有摆脱。我想,17-18岁碰上那两个人;写诗就该很自然的了。虽然当时我的阅读面并不囿于现代中国诗歌;像张贤亮的小说,当时他发表出版的东西我都看完了,而且看得很仔细。我仍能记起我在永丰中学一座尚未完工的教师宿舍楼里狂读他的《习惯死亡》的情境。89年我放弃了高考,但仍留在校园内,我是住宿生,身边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高考;我却读着杂书。这段经历不容易抹除,也开始了诗歌的涂鸦。90-94年,大学的四年基本上是在一种颠倒状态中度过的;我有失眠的恶习,宿舍熄灯后又不能点灯,辗转反侧之后我迎来了白天,可想而知,我会把我的白天放在床上的:把晚上的诗句整理誊写下来,看看书,然后舒心地睡了;这时的宿舍只我一人。大学时期的东西大多弄丢了,却也有那么七八首至今还能背下来。94年来到吉安师专(现在的井冈山大学)工作;我想丢下诗歌,开始了文字学方面的学习,读十三经注疏,摹写古文字。但是还不能丢下,96-98年间又开始写新诗。这些东西得以留存下来了,好一点的有70-80首吧。接着,又是一个停顿的时期,当时的我很自负的,身边又没有能谈的人;闭塞加自是,致使自认为我不能写出更好的了。时间到了07年,我认为,我能继续写了。 

龚:刚开始写诗时,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曾:早年的涂鸦已彻底散失了,没法找出佐证;印象中应该还是波德莱尔和兰波。

龚:说实话,有时候读你的诗歌我读不太懂,感觉有点冷,有点暗,甚至有点晦涩,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风格,是否受到波德莱尔和兰波的影响?

曾:96-98年的不会。现在的可能会。我以为九十年代的作品爱人世不爱身边人,现在的反过来了。波德莱尔,我不知道怎么谈,自己的写大概说不上很受影响,但是,在读的层面上讲,我一直关注他。从高中阶段的读他的论戈蒂耶的文章(好像是出自漓江译丛,今年的早些时候,我还和贾鉴说着它。)到大学阶段的尽量的读着他的相关文章。一直到94年在当时的吉安师专的办公楼的大房间里(刚来学校工作的十多个年轻人都睡在一间大房间里,后来做了工会的舞厅,现在做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彻夜地重读他的《恶之花》。半夜起来也会很放肆的诵读一、二篇什。这大概也是之后很快就喜欢上特拉克尔的原因吧。兰波,如果说他所做的是对青春的耗尽,可能我是认同的。从绝望的向度来说,青春,不用于耗尽还能做什么呢?九十年代的变化,也由此作为基础吧。虽然,后青春的转向的方法是多样的,因人而异。 

龚:这是你的一种追求呢,还是你自觉地表达?

曾:首先是变化的需要。后青春转向的需要。再者,对物象的观察和表述需要更切入它们的自身。晦涩也算是它们的自在状况。

龚:你的这种内倾化也呈现出一种智性的路子,您最满意的个人作品是什么?为什么?

曾:在情感上更倾向于九十年代的东西,虽然有对人世与生命的畏惧,但毕竟它们还未真正来到身边,情绪上更表现为某种完整的特性。而生命中的忧惧,虽然有,也在于一种幻象境地。09年之后的几个组诗形式的东西还算比较满意;如:《秋入青原(忆旧,兼与大圣)》、《102:火车站←→敦厚》、《风在安隐》等——也谈不上有什么确切的原因使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或许诗友们会选择其它作品。

龚:《秋入青原》是你个人记忆的地方,是否与你的人生状态及心境有关? 

曾:青原山,安隐山脉的一支。想必你也很熟悉,在庐陵文化中是不可忽视之地。我自己的上青原山的玩耍也是很偶然的,既然在吉安呆下来了,总得有个散心的去处。事件也就由此展开,人的经历也附着其上。诗中有些个人生活的细节。 

龚:读你的诗歌,感觉色彩感非常强烈,你似乎较为钟情于通过色彩的对比来呈现诗歌内蕴的丰富性与多样性? 

曾:色彩的对比?我没意识到啊。有段时间我倒是很钟情蓝色,是特拉克尔的原因。 

龚:在你的创作历程中,遇到过哪些诗歌语言上的问题、障碍,或者有意的探索?

曾:隐喻是世界的存在方式。诗歌的写作说白一点就是词语的排列组合,至于诗中,好的诗歌作者不会过多的将思想上的东西轻易拉入写作。因为这些该做的工作他早已做了;或是一直在做;只是不会拉到现场来做。语言,我以为,应该是诗歌作者最先要面临的问题。从什么样的虚空开始,从哪个词开始,从哪个句子开始;这是费神的问题。一个词语一旦来到我的手边,我也不会停下,顺带的就会出现一个句子;然后游戏开始了,我将怎样组合,怎样带来另外的东西;在似乎无法转弯的时候我需要哪个词语的出现以救急——这些都将带来快乐。

龚:人的生命体验往往会影响作品的创作,这方面能谈谈吗?作为同事,也知道你人生当中的很多失意,甚至有点出世般的颓废。

曾:首先,写东西应该包裹地气的,我在吉安呆了近二十年,唯有感激!身边的人与事,它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到我身边,它具体的场景,也总带来人的个体性的善念——没有这些,如何能形成一个人的生活?如何能形成思与诗?说到活着的失意,应该还是要回到兰波,我摆脱不了他。我想失意是人的常态,人最大的失意莫过是知晓死亡了。在一条兴高采烈的路上驰骋总归是虚妄的,它往往使世界在我们面前太过单调,相反,失意能看见人生的。这样的想法,大概是我写好九十年代的东西之后完成的;我也想到刻意离开,当然,结果我是离开了。

龚:你在诗歌在形式上有什么样的追求?你认为诗歌与其他文体是不是存在本质的区别?

曾:诗歌的形式,我一直不会去很切实的谈它,因为无法谈。现当代以来诗人们的努力提供了较为丰富的诗歌形式;另外,诗歌的翻译也带来了可观的西方诗歌的形式感。面对这样巨大的资源,至少现在,我还不敢奢谈形式;我想,我在写,自然会挟带自己的气息,自己的语感,自己的形式。本质的区别?我没认真想过,大概因为我的惯性在于写新诗吧;不能很好的思考这个问题。只能说诗歌是多种言说的文体之一,层层累积之下,顺势就形成了与其他文体的界限;在它的界域之内它有自己的优势。

龚:你认为读者的评价、学者的研究、作品进入教材和受到文学史的关注等对于一个诗人的成名是不是具有重要作用?以你为例,你甚至不愿意拿去发表,为什么?  

曾:一个诗人的成名,我一直不是太多考虑这个话题。当然不是所谓狂狷,说实在点,诗歌的生存在当代世界多少有些尴尬的,忙着成名更为这件事拢上荒诞色彩。你甚至不愿意拿去发表,我的东西不是太平稳,人们看到的只是危险的消极。如果说有我想表达的一些向度,或许,我曾想表达,只是自己的能力和才华有限,还没能做到。 

龚:但是你今年准备出版的一本诗集,你能谈谈这本诗集吗?另外,你是依据什么原则从你写的这众多诗歌中来挑选作品放入诗集中。 

曾:去年十一月中旬,王鸿生老师与上海文艺出版社联系我的诗歌出版事宜;作为一个契机,我对自己07—11年的众多诗歌作品做了一个整理和审视,这当然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不得不在语感和诗意上回到每一首诗写作的起点;但肯定也是一个提高的过程,站在上海回溯吉安的近二十年的诗歌写作是一次难得的体验;这些体验定然会渗入到我今后的写作中。我很感激王老师的费心。挑选的原则?也说不上有什么原则,顺眼、顺心吧。 

龚:俗话说,每一个诗人都有自己的代表作,你认为自己最有代表性的三首作品是什么?为什么?

曾:我不认同代表作的说法,一两首作品怎么就会是我自己?比如说我不认为聂广友是写作《上海哀歌》的聂广友,陈律是《原道》的陈律;他们二人是他们所有作品的总和——完成的和将要完成的。可能我的症结还是在——世界的。我们总在世界之内,我们的不过是完成它的一部分。过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喜欢舞弄文墨,今后还会有的;他们,都是在完成世界的可能性。

龚:阅读你的诗歌,痛感甚至绝望与无奈总是弥漫在你的诗作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曾:可能我夸大了这些。虽然,我更想读者从中读出意趣盎然的东西。 

龚:据我所知,你是上世纪90年代就在诗歌网站上试水,和朋友们流连网站。后来好像又停滞了?为什么? 

曾:呵呵。你说的是新学院,那是檀作文、史杰鹏和龚刚做的一个综合性网站,我只是被史杰鹏拉下水,做其中白话新诗的版主。后来因人事关系我也撤了。檀作文将它带到首都师大,再后来做了传灯录的班底。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上。 

龚:这几年你开始在《春台》、《风月大地》上活动,你为什么喜欢网络及网络诗歌,并身体力行?

曾:网络诗歌的原生态是不争的事实,也是交流的一个可能平台;至于纸媒,那应该不能称之为交流;我绝少染指,也无缘染指。这些年,我主要在《春台》、《风月大地》这两个论坛上与人交往;这里有我熟悉的一些朋友,而且相互间的激赏也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当然,我不排除在其他的地方,有其他的人能与我形成较好的交流。但是,熟悉一个人是要耗费精力和激情的。我想,人生实际上是有很多界限,我要做的是,珍惜眼前的人,熟悉他们,熟悉他们为何要写,熟悉他们写的可能性。至于其他的人,我在等候机缘。 

龚:网络诗歌包括博客诗歌作为一种传播手段影响非常大,当下诗坛给人的感觉就是:人人都是诗人,网络诗甚至还存在浮躁、浅薄、恶搞等许多问题,你如何看待这两种现象? 

曾:没有网络,我与外界的交流几乎隔断,我应该感谢。网络诗甚至还存在浮躁、浅薄、恶搞”——年轻时的浮躁、浅薄、恶搞;我觉得没什么啊;青春就是用来折腾的。只是我的青春已经不在了,我不折腾;但是,也不好说,我现在的写也许也算得上是折腾吧。 

龚:作为一位江西人,你认为当下江西诗歌创作有什么值得你较为赞叹的地方,同时存在的主要问题有哪些,如何解决? 

曾:说实话,我对江西诗坛不是很熟悉,也找不到她的可能存在的问题;在人事上,我算是个封闭的人吧。每个地理区域都会有自己的忠实的写作者,我熟悉多一点的可能是偏居婺源的龙安,我敬佩他。他的努力我做不到。 

龚:你是大学的一位老师,校园诗歌在整个中国诗歌中占了一席之地,校园里有许多希望在文学创作方面有所发展的同学,你对他们有何建议?

曾: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我要明确我的双重身份:A.一个文学老青年;B.他们的大学阶段的一名身边的老师。首先要说的是,我不鼓励。将文学创作作为人生的立足点多少有点玄。不妨把这个问题阶段化;过了大学学习这个阶段,如果需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可以再做打算。很好地完成学业是前提,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因为文学爱好而变身为挂壳(科)金刚或挂壳(科)女王,作为他身边的老师这是最为人道的建议。如在大学阶段把文学的爱好当做一件事来做,我希望他们付出的努力要更多些。

龚:非常感谢你接受采访。今天的访谈中涉及的不少话题,其实我也和你有同感。希望早日一睹你的诗集。 

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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