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故事之409：金神蓐收

一苇  述

金神蓐收长着人的脑袋，老虎的身体，披一身皎洁的白毛，左耳盘着一条金蛇，右肩扛着一把板斧。他手持曲尺，掌管秋天。

蓐收住在西方的流沙里，黄昏时，他迎接落日归来，入夜时，他恭送太阳进入黑暗。蓐收喜欢沐浴在绚丽的红光中，让晚霞把他镀成金黄色。

每当长夏过去，秋季到来，蓐收就要驾起两条飞龙，飞过广袤的大地。他带来萧瑟的秋风，吹落梧桐的树叶，催谷物饱满，使果实甘甜，让牛羊肥美健壮。等到漫山遍野草木摇落、枯黄，蓐收用他的曲尺度量秋天的收获。

蓐收是秋神，也是刑罚之神。

春秋时期，虢国的国君丑梦到过蓐收。那一天，举行过祭祀，国君丑回王宫酣睡，在睡梦中，他看见蓐收站在宗庙西边的石阶上，铁面庄严，威风凛凛，伸出锋利的虎爪，朝他挥舞板斧。

国君丑吓破了胆子，掉头逃跑。

蓐收大喝一声：“吠！你别跑，天帝有令，让晋国攻打虢国。”

国君丑拜伏在地，不住地向蓐收叩头。

醒来后，国君丑召来太史嚣，请他解梦。太史嚣说：“天神蓐收掌管天上的刑罚，恐怕晋国要来袭击我们，得加强防范才好。”

国君丑勃然大怒：“大胆！你怎么敢对我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呢？真是妖言惑众！”

他命人封住太史嚣的嘴巴，把他投入监牢，永远地囚禁起来。又命人大摆宴席，奏起欢快的音乐，跳起华丽的舞蹈，庆贺那个吉祥的好梦。

国君丑沉醉在自己营造的祥和里，过了六年。

六年后，晋献公集结大军，向虞国借路：“请借给我一条道路，让我军攻打虢国。”

虞国国君一方面畏惧晋国，另一方面也盼望虢国倒霉，于是大大方方地借出道路。

强大的晋军横穿虞国，一举消灭了虢国。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把虞国也消灭了。

这个故事叫“唇亡齿寒”，也叫“灭虢取虞”。

而金神蓐收，他站立在西天的流沙上，沐浴着落日的余晖，注视着人世间。

后记：在大地上，木神句芒掌管春种，金神蓐收掌管秋收。在人世间，木神句芒赐予仁者寿命，而金神蓐收收回不仁者的国土。

为什么我必须讲述这些神话呢？这是因为我需要与神同在。那么？整个的人类呢，也需要与神同在吗？也许，也是需要的吧？

所以，让我们把故事讲下去，因为除神庙外，故事正是神灵的另一处居所——故事一旦失传，神灵将无处栖身。

本故事参考资料：袁珂《中国神话传说》；百度百科《蓐收》；以及其它相关故事